容慎喝了口茶,道,“难道朝朝不信我?”
“那朝朝明日和我一起去好了。”
谢春朝眯了眯眼,笑着说,“不用。”
等明日她跟着去了,情况肯定就变了。
“不过……”谢春朝托腮道,“你说好陪我,每天却早出晚归。若真这么忙,不如就先回东宫吧。”
“不用不用。”容慎连忙道,“等我忙完明日就空下来了。”
“作为补偿我们多在这儿留几天,而剩下的日子我日日都陪着你。”
谢春朝莞尔一笑,“什么叫做补偿我,陪着我?”
“你不在的时间里我也很忙。”谢春朝挑眉道,“说得好像我很需要你陪一样。”
容慎起身坐到谢春朝身边,浅笑着凑了上去,手落在她的腰间,柔声说,“我,是我需要你陪。”
青年俊朗的五官被温柔的烛火笼罩着,深黑色的眸子泛着一层暖橘色的光。
温暖,暧昧。
谢春朝顺手撩起他的一缕头发把玩,勾唇笑道,“这还差不多。”
两人新婚燕尔又初尝情事滋味,便像那小狗吃食没完没了。
屋内烛火被人吹灭陷入一片昏暗,纱幔下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
次日一早,容慎又早早起床预备出门,谢春朝半躺在床,仰头看着他更衣。
青年身姿纤长,身材饱满,脱了衣服可以看见他线条流畅饱满的肌肉,穿上衣服后却显得身姿挺拔,长身玉立。
他今日穿了一件玄色交领窄袖锦袍,衣摆处用金丝绣以水波纹,他甚少穿深色的衣服,今日这身黑金色的锦袍衬得他越发出众。
原本温润的气质也增添了几分清冷和凛冽。
他换好衣服,俯身在谢春朝额头落下一吻,道,“我先出门了,我今日会早些回来。”
“好。”谢春朝淡笑着,“你去吧。”
容慎离开后没多久,谢春朝也起身了。
她在别院这几日虽没什么事做,但每日仍不忘练武与读书。
容慎起初还劝她不必这般辛苦,他会派人在暗中保护她,保证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害她。
谢春朝将容慎的好意全盘接受,但还是继续坚持做自己的事没有放弃。
她练完刀法后,雨凝小跑上前,问道,“公主,今天要去书房看看吗?”
谢春朝想了想摇头道,“算了,随他吧。”
雨凝眼神疑惑,“公主不是怀疑太子吗?不去一探究竟了吗?”
雨凝头一次感觉自己好像没有那么懂自家公主了,明明昨日还是一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样子……
怎么仅仅一天就变了?
谢春朝笑道,“我相信他。”
其实查与不查又如何呢?既然他说今日就会结束,那她就信他。
雨凝虽不解其中缘由,但她其实也并不相信容慎真的会背叛自家公主。
毕竟太子殿下看自家公主的眼神和旁人完全不同,而且她没从鸣秋嘴里听见关于太子对她人另眼相看的事。
午膳时,谢春朝尝着其中有道汤味道不错,便道,“雨凝,这汤味道不错,把它端去给容慎也尝尝。”
“是。”
谢春朝用过膳后,起身在院中走了走,随即困意上头,便回房小憩。
侍女们伺候谢春朝睡下,将帐幔放下准备退出去,回身就瞧见款款而来,神色温柔的容慎,侍女们连忙半跪在地,正要出声,就听男子温柔地说,“嘘,别说话,莫吵醒了朝朝。”
“你们都退出去吧。”
侍女们闻言纷纷起身退下,就连关门时也未发出噪音。
容慎放缓了脚步,轻轻上前,他隔着纱幔瞧着里面的人影,他瞧了一会,索性找了本书坐在床下的小塌上守着谢春朝看了起来。
时光慢移,日光倾斜,床上的美人缓缓睁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她缓了好一会方缓缓起身,道,“给我倒杯水。”
没多一会一双白皙的手握着一个瓷白的杯子伸进帐中。
谢春朝并未在意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但她在把杯子给回去时注意到了这双手。
十指修长,骨结分明,肤色比白瓷杯还要白上三分。
这绝不是一双女子的手,也绝不是一位常年服侍她人的人该有的手。
她抬眼看向帐外,柔曼的青纱后倒映着一个朦胧的身影。
“容慎?”谢春朝说着,抬手撩开纱帐,一张玉面似仙,五官俊秀的脸出现在她眼前,狭长的桃花眼里蕴着柔软的笑意,他唇角微扬,道,“朝朝,你送来的汤很好喝。”
谢春朝盈盈一笑,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难道是因为我送你的汤?”
容慎说,“我昨夜就说过我今日会早早结束。”
他说完,又道,“你快穿衣,我带你去一个漂亮的地方。”
谢春朝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那双黑色的眼眸中是难以压抑的兴奋。
谢春朝:“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一个你一定喜欢的地方。”
谢春朝抿唇一笑,打趣道,“我还没去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喜欢?”
谢春朝收拾妥当后,跟着容慎出了门。
这座别院建在半山腰,而这座山上的风景在经过历代夏国王室的雕琢建造后,已然是美轮美奂,登峰造极。
而容慎带她去的则是她先前还从未去过的地方。
他牵着她的手一直下山,在郁郁葱葱的林木间,她恍然闻见一阵淡淡的辛夷花香。
一阵清风吹过,那股花香的味道更加浓郁了。
谢春朝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明白容慎这几日的早出晚归都在忙什么。
翠绿的树木转换为开着粉红花朵的辛夷树,她极目望去看不见尽头……
容慎笑着说,“我听哥哥说你喜欢辛夷花,便特意为你种了这一片辛夷树林,希望你能喜欢。”
谢春朝伸手接住一朵随风掉落的辛夷,她笑着问,“所以这几日你早出晚归就是在忙这件事?”
容慎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是。”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谢春朝瞧着手中的辛夷,又瞧着容慎那张人比花娇脸,道,“低头。”
“什么?”容慎不明所以,但听话照做。
谢春朝踮脚将辛夷花插在他的鬓角,而后笑道,“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