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结果是谢春朝和谢宁玉早就商量过的结果。
可当这件事落地成真时,谢宁玉还是会为谢春朝担忧。
宴席结束后,皇上与皇后先行撤离。
谢春朝也准备同谢宁玉一起离席,不过他们两却不是离宫,而是要前往母后的骄阳殿。
“春朝姐姐,等等我。”
身后传来一道清朗明媚的男声,谢春朝驻足回眸,果真是盛国太子——盛嘉俊。
“太子殿下何事唤我?”
盛嘉俊小脸红红地说,“姐姐,我想和你一起出宫。”
“抱歉,我现在不出宫,我要去我母皇的寝宫。”
“这样啊。”盛嘉俊有点失落,但随即他又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也当是拜见岳母大人了。”
谢宁玉率先皱眉道,“盛国太子请慎言,朝朝还没有说要嫁给你。”
盛嘉俊眨眨眼,似乎有点委屈,“可……可姐姐说要先去我的盛国。”
“姐姐一旦去过盛国一定会爱上那儿。”
谢春朝:“等我真的爱上,盛国太子再这么说吧。”
盛嘉俊见两人都在指责他,他也只能努努嘴巴,“那我不这么叫了。”
“我能和你们一起去拜见楚国皇后吗?”
谢宁玉道,“如今天色已晚,盛国太子身为外男不便拜见我母后。”
“盛国太子若真想见我母后,可以等明日一早再进宫拜见。”
盛嘉俊小声嘀咕道,“你们楚国还真是没用的规矩一大堆。”
虽然他被连番拒绝了两次,但脸上却没有一丝气馁。
“那我改日再见好了。”
盛嘉俊离开后,谢春朝和谢宁玉慢走在长廊中,她轻声问,“你觉得盛嘉俊此人性情如何?”
“外表天真可爱,实则心狠多思。”
谢春朝也是这么想的,盛嘉俊虽然看起来亲和力十足,柔和可爱。
但他怎么可能真如他表现的那样?
据她的情报,盛嘉俊这一路上都在遭受截杀,可他却安然无恙的来到上陵,甚至比容慎还快一步。
谢春朝:“他是劲敌,若是能让他死在盛国内斗中就最好不过了。”
谢宁玉也明白谢春朝想在盛国做什么了。
这件事很危险,但事到如今,他再劝也是惘然。
他能做的也只有不断地给谢春朝加派人手,保证她的安全。
宫外,盛嘉俊和容慎不期而遇。
容慎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显然不准备和他搭话,可盛嘉俊却不这么想。
他眼珠一转,跟了上去,“这不是夏国太子吗?”
“容兄,你的身体可好了?”
容慎:“多谢盛国太子关怀,孤已大好。”
盛嘉俊笑了下,“身体没事就好,我还真担心容兄你身体不适连今日的寿宴都没法来。”
他故作遗憾地说,“就是可惜某人就算把半片江山送上,也没招得美人喜欢。”
容慎清冽的目光深了几分,道,“事情还未分晓,盛国太子似乎高兴得过早了。”
盛嘉俊道,“可公主说第一个要去孤的盛国。”
“等公主来了我们盛国,孤定会让公主乐不思蜀,至于你那简陋的夏国,公主定会看也不看一眼。”
容慎:“先到的不一定先得。”
“怎么?你不会还想用夏国留住公主吧?”
“就你们夏国那单调沉闷的样子,妙龄少女怎么可能会喜欢?何况还是公主那般鲜活明亮的性子。”
“唔,如果有一天孤和公主垂垂老矣,或许可以考虑去你们夏国养老。”
容慎心中一紧,他也明白他们夏国的风格可能不讨女孩的喜欢。
尤其是从小生活在绮丽精致的楚国公主,她会不会也嫌弃他们建筑上苦闷的单色?
容慎虽心中担忧,可嘴上却不落分毫。
“你以为你们盛国是什么好地方吗?遍地是虫子,那虫子还能跑到床上去。”
“你说公主在见识你盛国无孔不入的虫子后,还愿意待在盛国吗?”
“怕是连一秒钟都待不下去吧。”
“还有你们那儿的狂风,不是今日刮就是明日,刮得树倒屋散。”
“我们夏国虽颜色单调点,但孤可以即刻回去改。”
“至于器具再命工匠建造一批就是,建造不了,我们还可以买。”
“可你们的虫子和狂风怎么解决?”
容慎唇角微扬,笑道,“我听说盛国前朝有位皇子,正是被那虫子咬了,结果即刻就无力回天了。”
“啧啧,可真是个要命的好地方啊。”
盛嘉俊眯眼笑道,“夏国太子当真博识多才,对我们盛国的了解可真够深啊。”
容慎:“不及盛国太子。”
盛嘉俊是发现了,这位夏国太子瞧着清冷似仙的,这张嘴却伶俐得很。
“拭目以待吧。”盛嘉俊说,“春华公主最终只能是我的。”
“你想跟我抢?”盛嘉俊用轻蔑的眼神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有这个实力吗?”
他上前一步,凑到容慎耳边,道,“你不会想让夏国成为第一个消失的国家吧?”
盛嘉俊说完,转身张扬而去。
容慎瞧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还真够张扬自信的。
他随即轻笑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在夏国消失前,盛国也必定先不复存在。
他靠着马车闭目养神,看来得找个机会和朝朝好好聊一聊。
观朝朝今日神色,朝朝对他并非全无情意。
况且,以朝朝的聪慧,也定然想到只有他们楚夏联合对盛方是唯一的出路。
皇宫内,谢春朝和她的家人坐在位置上吃着属于他们一家人的生日宴。
辽王大快朵颐,“刚刚宴会上,我是饭没吃几口,就顾着喝酒了。”
谢宁玉也重重咬下一口排骨,“我也是。都没怎么吃东西。”
皇后娘娘吃得是他们几人中最优雅的,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汤,抱怨道,“这寿宴的时间可真够长的。若是多来几次,我这条命都要没了。”
皇上说,“下次能不能想办法把这宴会再简化简化,争取只花一两个时辰。”
众人说着,又把话题放在谢春朝身上,“朝朝,你真的非要做别国皇后吗?”
谢春朝拿出早已准备多时的台词,道,“我想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也想嫁给天下最好的儿郎。”
皇后眼神担忧:“这最好的也未必非得是一国之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