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津厚实的掌心亲柔地捧着千绘脸颊,吻得愈加忘情。
他似乎都忘了他亲吻千绘的初衷,直到掌心被温热的液体晕湿了,他才反应过来千绘在哭泣。
虽然千绘什么都没做,仅仅是唇部的柔软就点燃了他的情欲,焚烧着他的渴望,但他还是停了下来,抚摸着她的脸颊,拭去她的泪水,低哑的嗓音流淌着性感:“乖,别哭……我不会继续下去的……”
谁知,千绘抓住他的手,牵引着按向了她起伏的山丘,“对不起,深津学长……也许在欲望中能暂时忘记伤痛……”
深津眼中悲哀满溢,他的欲望勃发,但心里却无限清明:“一直以来,我都渴望着、期待着与千绘有着最亲密的接触,但我并不想趁着你为情伤痛的时候趁虚而入,如果拥有与千绘情到深处的亲密关系,那将多么美好……”
“既然千绘已经神智清醒,那我不应该进行下去了……”
“但如果再有一次,以我对千绘的欲念,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得住。”
看着千绘慢慢松开他的手,神情由落寞逐渐转为释然,深津抑制住内心的渴望,轻柔地为她吻去脸颊上的泪水。
深津明了,失去了这次的机会,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她,但不是由情入性的亲密关系,他宁可不要。
此刻蓬勃的欲望更映衬出他心底的失落。
他看到回神的千绘泪水逐渐退潮,并没有任何不对劲后,回到了驾驶座,推开了车门,点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了几口。
好不容易,他扼断了内心的欲念。
这根烟并没有抽完,他就掐断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为了赶在宿舍下钥前回到宿舍,深津开着车,把千绘送回了宿舍。
这之后的几个月,千绘每次晚上去游泳馆,都能看到同在泳池中的深津追逐的眼神。
多观察几次,深津摸透了千绘水下潜行的时长,每次超过那个时长,他总会迅速地游到她的跟前,确认她的情况。
待她在泳池中发泄够了,深津又充当护花使者,把她安全地送回宿舍。
在接下去的一年里,每到不训练的日子,深津就到东大陪千绘。
千绘在自习室学习或者在实验室做实验时,他就在旁边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家族事务。
到食堂用餐时,他不遗余力、想方设法说着好玩的身边的趣事,虽然他真的很不擅长这些。
还有的时候外出采购、逛街,他也把保镖和免费搬运工的角色做得很好。
而最经常的是二人在闲暇时间泡在游泳馆里,他充分发挥着陪练和救生员的作用,休息时还充当陪聊。
这天难得千绘在泳池中暂时忘记了背叛带来的伤痛,她环顾了一圈这个熟悉的游泳馆,继而笑道:“深津学长还记得这个游泳馆吗?好久没来了,还跟原来一样呢……”
“当初学长怎么那么能伪装呢?我还记得你骗我不会游泳那件事情呢!”
深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尴尬的裂痕。
千绘则俏皮地一直盯着他逐渐崩塌的神色。
“还不是因为无法靠近你,只能出此下策……”深津看到千绘仍然直视他,不由得语气有所波动,歉然道:“千绘是不是还生气我欺骗你呢?对、对不起……”
从小到大从没低过头的男人,在自己爱的这个女生面前再一次低头道歉了。
他小心翼翼地瞄着千绘,探寻她脸上一丝一毫的不悦,终于在听到她“扑哧……”一声娇笑后,放松了心情。
“这样无伤大雅的‘谎言’,我在高中时代见得太多了,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当时心里已经有了他,不能也无法给予你回应……”千绘想到了给她带来痛苦的人,原本稍霁的神色又再度沉郁了下来。
深津当然看出了她的心酸,原本心里想问的话再度被强行压了下去,只能化为无声的叹息,以及他并不擅长的安慰:“时光会冲淡忧伤,我会陪你走过,即使很漫长也没关系。”
此刻的千绘感动于深津长久的付出和他始终以礼相待的真诚,多过了对三井背叛的感伤。
但她不知要怎么表达内心的矛盾,也仅仅化为了嘴边的一句“学长,谢谢你!”
在千绘看到三井与别的女生在床上的两三个月后,三井开始不间断地联系千绘,也经常发信息、打电话,但千绘都不予理会,最后还把他的联系方式拉黑。
但这并没有阻挡三井想要找到千绘的步伐。
他一连几个周末来千绘的宿舍围追堵截,都没有见到她——要么她很早就与深津出去了,要么对他避而不见。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千绘大四毕业,申请到进修的机会,还一直持续。
在一个天朗气清的下午,深津陪千绘逛了半天的街后,看到了她因感冒而有些疲乏。
他们所在的购物中心离深津居住的小区仅不到百米,因此,深津建议千绘去他的房子里睡个午觉,总好过回东大一路颠簸。
从过往深津对她尊重的态度来看,千绘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对自己做些不恰当的举动,因此她同意了这个建议。
谁知,在进入深津房子的那栋楼的楼下,千绘看到了许久未见的三井。
千绘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呼吸被恶魔夺走了,原本前进的脚步,此刻一步也无法挪动。
与千绘接触了一年的深津,一下子感受到她的不对劲,他抬眼看去,看到了三步并作两步朝他们跑来的三井。
看着原本阳光俊朗的男人变成了当下阴郁、布满胡茬的男人,她的心中闪现一丝疼痛。
只听见他用绝望的语气说道:“千绘,一年的时间躲避着不见我,原来你早已和深津一成暗度陈仓了?!亏我不停地与家里周旋!”
在听到三井的这句话后,原本对他的憔悴产生的心疼与初见他时的不知所措瞬间消失不见。
那个深夜,深津的错愕和怜惜、三井熟睡的背影,以及那个令她疼痛万分女人驱逐的目光,顷刻闪现在她的眼前。
于是,她撂下了冷然的话语:“随便你怎么想吧!”后,便朝着深津房子所在的楼栋走去。
三井错愕地看着千绘翩然而去的身影,心里的绝望慢慢升腾起来。
他把气撒在正要跟随千绘的深津身上,一拳锤在了深津的脸颊上,随即愤怒的地吼道:“千绘还没和我分手,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介入我们的感情?!”
深津捂了一下被他锤肿的脸颊,也朝三井挥出拳头,同时语气里透着无尽的怒意:“你做了那种事情,居然还不要脸地认为还没和她分手?”
三井想到了那天晚上喝醉了,被队里的经理送回来的事情,但他确认并没有与她发生任何对不起千绘的事情。
虽然第二天早上在自己的床上看到那名女经理躺在他的床上,但那名经理说自己只是照顾醉酒的他而已。
他愣怔片刻,回忆了当时的场景后,无比坚定地对深津说道:“你跟千绘说,我没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我不清楚当时的情形,千绘也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深津不欲与他多言,只想尽快跟上千绘帮她开门,古井无波的神情出现了一丝不耐,“况且我也没有理由做你的说客。”
说罢,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留下茫然无措的三井,拽着自己疼痛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