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的一直在一起吗?你个坏男人又骗我,万一你不去找我………”
“要我怎么办?还有咱们的孩子………”
“呜呜呜…………”
娄小娥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她甚至有些愤怒,为什么生在一个成分不好的家庭?
哪怕是生在一个最普通,最普通的家庭。
哪怕是从小吃糠咽菜。
总好过跟着父母,这个岁数还要东奔西跑,甚至可以说是逃难来的好吧………
娄振华的心也是肉长的。
看着小两口离别的一幕,也忍不住心脏有些绞痛。
谭氏就更不要说了,本来就是曾经的大家闺秀,是一个极为感性的女人,眼中流的泪,并不比自家的闺女少。
更何况的是,还要带着自己的外孙女一起走。
强行分开一对恩爱的夫妻。
以及一对父女。
让她心里怎么好受得了?
如果不做的话,就真的走不了了,他们娄家虽然是瘦死的骆驼,但好在以前的时候广结善缘,还认识一个两个的人。
如果不是托了人,估计去南省的车票都买不到。
“岳父,岳母,你们要带着小鹅和我闺女什么时候走啊?”
高晚抽了那么多的烟,声音突然之间就沙哑了。
他刚才趁着抽烟的空。
心中已经计划好了,等送老丈人一家离开之后,自己也得好好的谋划谋划,在变革彻底到来之前,把身上的担子拆下去。
他现在是红星小学的校长,属于制度内的正科级干部。
自然而然,目前是走不了的。
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弄上一个什么罪名………
娄振华在这个时间段,让娄小娥和自己离婚。
可以说是上上之举,同样也是无奈之举。
“现在去离婚,我们半夜就走。”
娄振华声音不仅沙哑,而且还能听出其中的疲惫。
娄小娥也并非是不明事理的人。
但她心里就是疼啊!
你说两人结婚连两年的时间都没有,孩子连一岁都没有,就要和自己最爱的男人离开。
以后能不能再相见还是个未知数。
“高晚………”
娄小娥眼睛通红通红的,此刻的她已经恢复了冷静,走到门口,轻轻的扯起高晚被烟把烫到的手。
两人的手攥的很紧,手心里全是汗水。
旺财是通人性的,此刻也意识到了这个家要分崩离析,略微有些沧桑的趴在地上,尾巴也不要了,只是时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叫声。
许大茂,秦淮茹,秦京茹等人,都是和高晚关系不错的同龄人。
在娄振华进四合院的时候他们都注意到了。
本来还打算回头打个招呼。
但却是在自家房子里,隔着门,听到了如此劲爆的消息。
高晚居然和娄小娥要离婚。
这事还是老丈人,老丈母娘提出来的,他们并不懂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一个个都一头雾水的。
不过也都识趣的没有出门,没有过去掺和一脚。
许大茂倒是个消息灵通的人。
毕竟是电影放映员,时不时的还要陪着一些领导吃饭,自然而然的知道一些消息。
娄家成分不好,有人要针对。
估计到了一个不离开不行的地步。
他现在有些庆幸,幸亏当初没有和娄小娥在一块,不然要离婚的就是自己了。
……………
另一边。
高晚和娄小娥拿着证件,两人紧握着手,十指相扣,在岳父岳母的陪同下,去了离南锣鼓巷最近的一处民政局。
在离婚证盖上钢印之前,那工作人员还在询问道:“你们两个真的要离婚吗?不再考虑考虑吗?小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们还年轻,别做出这种后悔终生的事来,现在还有机会。”
“不了,不用考虑了,赶紧把钢印盖上吧。”
高晚冷冷的吐出来一句。
听到这话,娄小娥心中猛地一紧,压制着自己的抽泣之声,如果不是在公共场所,恐怕已经找个角落抱头痛哭起来了。
在弄完了结婚证,几人出了民政局之后。
娄小娥彻底绷不住了,开始放声大哭。
娄振华则是拍了拍高晚的肩膀,强行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小子,我很看好你,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们家小鹅的,我们全家都等着你,你会来的吧?”
“会的!”
高晚考虑都没有考虑,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坚毅之色。
当天晚上,南城火车站。
高家珍还不知道要和自己的亲爹分别,美滋滋的躺在襁褓中,睡着大觉,时不时的还要冒出一个鼻涕泡来。
这孩子煞是可爱,长大了也是个惹人怜惜的美人胚子。
谭氏母爱泛滥,抱着襁褓中的孩子,不停的轻轻摇晃着,嘴里还哼着民国小调,你侬我侬的,高晚听的并不清楚,不过想来自己的这个岳母,本身就是南方人,大抵唱的是闽语歌吧?
娄振华扛着大包小包的,那十根金条高晚没收,他带着也沉甸甸的,干脆就找老熟人兑换成了香江币。
其实他们娄家的主要资产,早就被娄振华悄悄的给转移了。
全都存在外国的一个银行里,据说那个银行是世界第一保险的。
娄小娥的东西并不多,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这些还都是高晚带她出去逛街时给她买的。
头上还带着之前高晚专门给她买的发卡。
“我……要走了,”娄小娥心头有千言万语,但想了半天,只说了这四个字,还带着颤音。
“路上注意安全,别忘了给孩子喂奶。”
“要是我去找你了,发现孩子瘦了,老子跟你没完!”
高晚最后看了一眼孩子,又看了看娄小娥,伸出手抹了一把娄小娥眼角滑落的泪滴。
绿皮火车门前的火车员,还在不停的催促着游客上车。
高晚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月台上。
看着岳父岳母,以及自己的老婆孩子,进了火车的包厢,他还能看到娄小娥隔着玻璃窗户,那含情脉脉的目光。
直到火车的汽笛声响起,火车头冒起浓浓的白烟。
随着工人不停的往火炉里填着煤炭。
呜呜的声音响起。
火车动了,由慢到快,直到整辆火车全部消失在眼前。
直到月台上送人的家属们纷纷离去。
直到有工作人员在催促着自己离开。
高晚才将那已经酸软了的眼睛合上,自己停在外面的自行车,不知道让哪个王八犊子放了气,车胎都瘪了………
用了一晚上的时间,高晚难受的推着自行车。
直到天刚蒙蒙亮。
红着眼睛的高晚,才回了南锣鼓巷95号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