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昱在心头苦笑了一下。
连苍蓝都习惯了他身边有顾深的存在。
他淡定道,“从今以后,你们就没有大师兄了。”
两人均露出惊讶的表情。
特别是苍蓝。
他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问,“这是什么意思?”
褚昱稳了稳心神,说道。
“你们大师兄昨晚已经离开流云宗了。”
苍蓝脸上一喜,“这是……”
“其他事情你们就不要多问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之后,你们两人好好修炼吧。”
苍蓝的眼神瞬间黯淡了很多。
褚昱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因为这件事情根本没法解释。
之后,他去跟苍宇成说了这件事。
苍宇成很惊讶,也很惋惜。
顾深前不久才让流云宗在其他四大宗门面前涨了一回面子。
现在突然离开了流云宗,还脱离了跟流云宗的关系。
这换作是任何一个宗门的宗主都会觉得惋惜。
褚昱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苍宇成说让他防备顾深的事情。
他只找了个借口,说顾深感觉已经从自己身上学不到什么东西了,便离开了。
关于顾深的身份,还有顾深走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他一个字都没有提。
苍宇成还有些疑惑。
但见褚昱一副苦恼的样子,也没再多问什么了。
顾深离开流云宗的消息,很快便传进了其他人的耳朵里。
不少人都在猜测,顾深离开的真正原因。
之前顾深硬要拜褚昱为师,让很多人都丢了面子。
再加上顾深在新生大赛的表现。
很多人明面上装作没事,私底下却嫉妒的眼红。
他们早就想找机会嘲讽褚昱了。
现在顾深一走,他们总算是可以出口气了。
都在说是褚昱太弱了,根本不懂得教人,才让这么一个厉害的天才走了。
还有更过分的言论,说褚昱这么年轻,根本不配当师尊。
那嘲讽的声音故意传到了褚昱的耳朵里。
褚昱却毫不在意。
有一次苍蓝实在受不了竟然有人在跟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直接嘲讽褚昱,动手就要跟人打起来,还是褚昱拦住的。
苍蓝愤愤不平。
褚昱却心不在焉地叫他不要理会。
他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他只想着要如何才能保全流云宗,如何才能跟顾深抗衡。
顾深走后的第三天,墨允天突然找上了他。
当时褚昱正坐在椅子上纠结对策。
听到敲门声,他还以为是苍蓝他们训练回来了。
结果一开门,发现竟然是墨允天。
他一时有些恍惚。
墨允天却自然地提起手上的酒。
“酒瘾犯了,想来在流云宗,能一起喝酒的好像就只有你一个,可以陪我喝两杯吗?”
褚昱不知道他跟墨允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像多年的好友了。
不过他这个时候,倒正想喝两杯,最好能把自己灌醉。
这两两天一直在想顾深的事情,他已经头昏欲裂了。
墨允天先给褚昱倒了一杯酒,笑道。
“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酒,特意带了三罐送给苍宗主,不过这一罐被我藏起来了,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免得人家说我御深楼小气。”
他说的若有其事,褚昱不禁失笑。
“放心,这件事情只有我跟你知道。”
两个酒杯碰了一下。
褚昱一饮而尽。
酒入喉咙,有些辛辣,但更多的是醇厚的香气。
褚昱淡笑道,“确实是好酒。”
“哈哈,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以流云宗几百年的底蕴,我们御深楼的东西太差了呢。”
“墨楼主说笑了,御深楼如此迅猛的成长速度,拥有的好东西怕是比我们这逐渐没落的老派宗门多多了。”
“御深楼哪里比得上方兄你们流云宗啊,方兄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我都叫你方兄了,你也别跟我这么生疏,叫我墨兄,或者叫我名字如何?”
一个称呼的事情而已,褚昱从善如流。
“好,墨兄,那我们就都不要客气了。”
“好。”
墨允天又敬了褚昱一杯。
褚昱好久没有这么喝酒了,酒量有些下降了。
几杯浊酒下肚以后,他竟然感觉有些醉意。
微醺之际,墨允天突然收了点笑容,问道。
“方兄,既然你认我这个朋友,我有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褚昱瞬间清醒了很多,他默默地放下酒杯,笑道。
“请说。”
墨允天抿了抿唇。
“这事我也不是有意听到的,只是最近这件事讨论的人还挺多的,也无意间传到了我这里。”
他这么一说,褚昱大概猜到他指的是什么了。
他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墨允天顿了一下以后,斟酌道。
“听说你那个在新生大赛中获得第一名的徒弟,他……”
“是真的。”
墨允天话还没说完,褚昱就淡定地点了下头。
墨允天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他低头思考了片刻,小心地问道。
“我看他挺黏着你的啊,怎么会……”
褚昱勉强一笑。
“墨兄,不是我不想跟你说,只是这件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楚的、”
他叹了口气道。
“大概是我们双方都不适合吧。”
他举起酒杯。
“既然你特意来找我喝酒,那我们就不要聊这种深沉的话题了。”
“听说你跟我们宗主的商谈很顺利,来,我敬你一杯,祝你能尽快实现你想要的。”
“好,那就借方兄吉言了。”
墨允天举起酒杯。
之后,他果然没再提顾深的事情了。
只在离开的时候,提了一句。
“方兄,虽然你失去了一位如此厉害的徒弟,但也没有必要这么难过。”
褚昱一愣,随即苦笑。
他这哪里是难过,分明是在担心以后的事情。
墨允天安慰性地拍了拍褚昱的肩膀。
“其实我一开始就觉得他不适合当你的徒弟。”
“现在他已经不是你的徒弟了,我说他两句没问题吧。”
褚昱哭笑不得地点点头,“你说。”
墨允天认真道。
“我感觉他的性格很差,虽然挺黏方兄你,但他对方兄你也不是很尊重吧。”
“他肯定是个不好驯服的人,方兄你又如此温和宽容,肯定不少为他头疼。”
他失笑道。
“说实话,哪怕我们御深楼被大家戏称专收怪人,但让我把这种人放进我们御深楼,我都要好好斟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