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真的要就这么放过他们吗?我爹只让他们管一个月的禁闭,罚了他们在藏书阁抄宗门规训,其他什么也没说,我无法忍受就这么放了他们。”
褚昱亲自把那群人送到苍宇成面前,听完惩罚后,愤愤不平地回来了。
“那你还想怎么办?”
褚昱问道。
“那当然是好好教训他们一顿,最好是打他们一顿,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
苍蓝攥紧拳头,早知道,他就该在路上的时候,狠狠揍他们一顿。
反正他爹也不可能罚他太重。
褚昱叹了口气。
“现在整个流云宗,大半部分的弟子,甚至是那些师尊都在这么议论我,难道你想把他们全都打一顿,那流云宗还有多少人服气?多少人愿意留下来?”
“师父……原来你都知道啊。”苍蓝愣愣地说道。
褚昱平静道,“他们恨不得扒在我耳边告诉我,我到底有多狼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只是想当做没听见,让自己没那么糟心罢了。
“这群人……”
苍蓝攥紧拳头,愤愤不平道。
“他们根本不知道真实情况,当初紫竹宗的事情根本不怪你,顾深他也是早有预谋来的我们宗门,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们竟然敢这么说你……”
他咬紧牙关。
等他当上宗主以后,一定要好好治治这些人。
“就算你知道又有什么用?”
褚昱平静地说道。
“大家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你说再多,在他们耳朵里,都能扭曲成各种各样的故事。”
他太清楚这些舆论的作用了。
他当初性格孤僻,又拒绝了很多师尊伸出来的手。
之后又当上了流云宗最年轻的师尊。
那些人本身就不太待见他。
现在他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们自然恨不得站出来多踩几脚。
他还以为来到流云宗以后,自己可以像当初那样,当一个悠游自在的师尊。
现在看来,是他想的太美好了。
就算他自己不在意,可也有很多人因为他而受到牵连。
特别是苍蓝,再这么下去,到时候他要真想当宗主,估计会受到很多的质疑和反对。
褚昱的眼里出现了一些动摇。
可苍蓝现在正在气头上,并没有注意到。
“那难道我们就要这么放过他们吗?”
“这么不痛不痒的惩罚,等他们出来以后,肯定还会到处乱说。”
褚昱想了想。
“那你想干什么?揍他们一顿?”
苍蓝以为他生气了,张了张嘴,没说话。
褚昱勾唇说道。
“好吧,看来是应该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苍蓝愣了愣。“师父?”
褚昱将食指竖到自己唇边,做了个噤音的动作。
“不过,不能让他们发现是我们动的手。”
苍蓝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当天晚上,禁闭室外。
两个流云宗的弟子遭受不住困意,脑袋一磕一磕的。
一阵微风吹过,两人感觉眼皮实在沉重,最后一同倒在了地上。
褚昱从一旁的石头处走了过来。
看了看手中的小瓶子,勾起唇角。
果然是好东西。
时力虽然总喜欢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但是他临走时送给他的东西,确实都很好用。
他收好手中的小瓶子后,朝一棵大树后面招了招手。
很快,苍蓝和孟湘悄悄跑了过来。
“师父。”
苍蓝手里拿着好几个大黑袋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动手要快,下手要狠,听到他们出声了,就赶紧走。”
两个人兴奋地点了点头。
他们路过那两个已经沉睡的人,走进了禁闭室。
禁闭室分为好几个。
苍蓝带着他们走到其中一个面前。
透过小小的木窗,他们看到里面有几个男女正相互依靠地坐在地上睡着了。
这几个人正是白天说褚昱的那几人。
白天他们被关在藏书馆抄了好几个时辰的宗门规训,早就累得睡着了。
此时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褚昱摸出刚才从门口守着的那两个人身上摸到的钥匙,试了几把将门打开。
然后三人迅速走了进去。
在几个毫无防备的人身上套上黑色的麻袋,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虽说是下死手,但三人都懂得分寸,也不能真把人怎么样,到时候事情闹大了要出事。
一顿胖揍后,终于,在苍蓝用力踢到一个人脸上的时候,那人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三个人的动作当时就停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摘了麻袋,锁上禁闭室的门,将钥匙放回远处以后,快速溜走了。
第二天一早,昨晚禁闭室的人被打了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流云宗。
而褚昱则是作为第一嫌疑人被带去问话了。
他一脸淡定地看着众人。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晚我像往常一样洗漱完以后,便睡了,要说昨天出现的唯一小插曲,便是听到了他们骂我。”
“但我已经把他们交给宗主了,我一向服从宗门的规训,对于这个惩罚很满意,为何还要特意去找他们一次?”
“少油嘴滑舌!”
一个师尊站出来指着他骂道。
昨晚那几名弟子中,有一位正是他的徒弟。
他以前本来就看褚昱不顺眼,特别是在褚昱收了顾深这么厉害的徒弟以后,就更气不过了。
现在他徒弟出了事,他自然不愿意放过褚昱。
“你肯定是因为我徒弟说了些实话,你气不过,才使出这种阴招,否则,我徒弟还会跟什么人结仇?”
褚昱眯了眯眼睛,心平气和地说道。
“我不认为我有这么做的理由。”
“他们是流云宗的弟子,而我是师尊,他们说我的坏话,当时那么多人都听到了,宗主也对此做了惩罚,难道我一个师尊,在听到他们当着我的面说诋毁我的话的时候,我没有权利处罚他们吗?”
“我要是真想对他们动手,当时完全可以动手,并且那个时候的我还比较生气,何必要等到那么晚?”
“至于你的徒弟跟人结仇的事情……”他顿了一下,笑道。
“你的徒弟竟然敢当着一个师尊的面,说他的坏话,还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面对其他人,会是什么态度,我不敢想。”
“只是以他这种性格,真的不容易跟其他人结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