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茶馆,吴漾便快步追上了夜寒尘, 他不好意思的轻咳几声,以缓解他们之间的尴尬,
“那个,我并非有意那样说的,你莫要放在心上!”
说着,竟将手中的暖炉塞了过去。
夜寒尘脚步不停,似笑非笑的开口,
“嗯,你接着说!”
吴漾咬着牙,
他就不该一时好心,怕他冻着,给他一个暖炉,
这下可好,好心也喂了狗,
此刻,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人了。
“那个,你看这雪挺大的,要不上马车吧!”
“呵~!”夜寒尘看着前方,嘴角微微勾起,
“吴漾,你这脸皮,倒是一点不薄!你都扇起折扇了,岂会怕这点雪?
要坐你坐,我之事,岂是你能管的?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你……”,吴漾气的脸涨红,快步走到他身旁,
“夜寒尘,你今日究竟怎么了?吃错药了吗?这是又挂哪门子邪火?”
夜寒尘顿住脚步,那双异色的眼底闪过一抹幽蓝,却被吴漾看个正着,
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见吴漾面色微变,快速的执起他的脉搏,细细探查起来!
“你,你,你……”,吴漾语无伦次,指着夜寒尘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夜寒尘抬眸,那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他何曾被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的接触过!
正要抽回手,却被吴漾死死抓住,
“你,你放开我!我此刻无碍!”
“不放!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夜寒尘狠狠蹙起眉头,低声吼道,
“快放开我,快些。”
吴漾耳膜被他震的发疼,仍旧固执己见,
“不放不放就不放!”
……
跟在两人身后的马车,很是识趣的离他们二人远些,
“玉容姐姐,吴公子不是去找夜公子说说和的吗?怎么当街拉扯起来了?”
“吴公子自从遇到夜公子,就一改平素的作风,真是奇怪?”
玉容亦是满脸复杂,她要怎么说呢?
“小管家,劳烦你将马车离二位公子远些,省得一时殃及池鱼。”
容惜不解,却没再询问,
玉容一向心惜,此番所为,定是有理由的!
果然,
路过的行人看着这两道纠缠的身影,皆微微摇头,
“哎~!孽缘啊~!”
闻之,夜寒城脸色顿时黑沉,欲要滴下墨汁,
遂,将吴漾的手,自他腕上狠狠的拍落,冷冷的看向他,
“吴漾,你离我远些!”
吴漾此刻亦是突感刚刚自己的行为有些欠妥,刚想开口解释几句,
便听一道夹杂着孩童哭泣的呵斥之声传来,
他抬眸望去,但见一名孩童被一侍卫狠狠的推倒在地,
“娘亲,娘亲,救我,呜呜呜,救我,我害怕……”
“滚开,贱民,敢挡三小姐的车驾,找死不是?”
只见一侍卫说着,便扬起手中的长鞭,朝着那名孩童狠狠抽打过去。
“住手。”吴漾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冷冽的呵斥道,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孩童抱起,仔细打量着他,
但见孩童一身狼狈,脸上满是鼻涕和泪水,身上有着明显的擦伤,但好在并未伤及要害。
“你是何人,敢多管闲事?”侍卫满脸的高傲之色,拿着鼻孔看着吴漾,
而吴漾此刻已然愤怒至极,从夜寒尘那受来的邪火,此刻终于有了出处!
只见他面沉似水,抬脚猛力踹向那名侍卫,口中沉声道:“滚,你的主子不教教你如何做人,我替她好好教教你,多管闲事是吗?本公子今日就管定了!”
“啊……”,那侍卫惨叫一声,被吴漾一脚踢飞数十米远,倒地不起。
此番惨叫,瞬间让一旁的其他侍卫大惊失色,纷纷上前,将吴漾团团围住,
“大胆狂徒,竟敢目无王法,当街殴打三小姐的亲卫,来人,给我拿下他。”
就在此刻,
只见一名妇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狗儿,狗儿,……”
只听她哭泣着大喊着,奔至吴漾跟前,一把搂住自己的儿子,
“狗儿别怕,别怕,……”
“这位公子,多谢你救了我儿,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也好日后登门拜访,以作感谢!”
妇人看着吴漾,说着便就要跪下!
“不必!路见不平,本就是君子所为!夫人不必挂怀!”
妇人凝视着正满脸心疼地望着自己儿子的吴漾,亦仔细端详着他,
见他衣着华贵,谈吐不凡,举止沉稳,料想此人必非等闲之辈。
遂,有些害怕的搂紧怀里小小的人儿,在吴漾诧异不解的目光中,慌不择路的逃走了。
“这……”吴漾语塞,
他明明救了她的儿子好不好?怎么看本公子如洪水猛兽一般。
他环顾四周,见其百姓对他更是指指点点,
吴漾蹙眉,不禁想起夜寒尘不久前与他讲的那番言语,霎时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
旋即脸色亦是沉了下来,看来此地的百姓,没少受当地的贵族欺凌!眼下,不就是很好的例子!
对了,夜寒尘呢?
吴漾霎时回神,
他一身病体,可别出事了?否则风影那小子回来还不得找我拼命。
此刻夜寒尘正隐匿在人群之中,
当他听见三小姐时,便已然蹙起了眉头,
他看着被侍卫围住的吴漾,心中不禁有几分舒坦之意,
“站住,你打了三小姐的亲卫,就想一走了之,你胆子肥的很呐,
三小姐有言在先,但凡今日有人试图闹事,通通杀无赦。
不过,三小姐此刻正缺一个暖床的男人,我看你就挺不错的,
来呀!给我绑起来,一会送到三小姐面前,定是有重重的封赏。”
“呵~!好大的口气!”
吴漾挑眉,迎上侍卫们凶神恶煞的目光,冷声嗤笑,
“本公子今日便是一走了之,你又能奈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