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凌风捂住自己的胸腔,猛地咳嗽了几声。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淋漓,仿佛每一次咳嗽都要把他那瘦弱的身躯给磕断了。
他的呼吸还很急促,胸口起伏不定,仿佛是一头在荒野上狂奔的野马,试图寻找一线生机。
他的双眼紧闭,仿佛在忍受着无尽的痛苦,而他的双手则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仿佛想要从中找到一丝的安慰。
这一幕,让人不禁为之心痛。
看着这样痛苦万分的沈凌风,
御玄澈清冽的眼眸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慌乱和担心。
他的心也不由得随着沈凌风的咳嗽声而一下接着一下的揪住。
他从未见过如此不堪的沈凌风,沈凌风当是风神俊朗才对,而不是眼前瘦的跟鬼一样的存在。
御玄澈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复又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又停了下来。
他只能默默地,静静地看着沈凌风,希望他能尽快的停止这要命的咳嗽。
片刻之余,
沈凌风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他的咳嗽终于是停了下来。
御玄澈高悬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却又忍不住上前一步,淡淡的问道:
“你还好吗?”
他抬起头,看了御玄澈一眼,似乎看出了御玄澈的心思,他笑了笑,说道:
“我没事,只是旧病复发而已,暂时还死不了, 你不用担心。”
御玄澈心中一酸,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充满了感慨。
沈凌风本应该有大好的前途,只是命运对他太不公平,让他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磨难。
窗外的月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细腻的瓷器和翠绿的茶叶上,泛起层层光晕。
沈凌风根骨分明的手指轻拈起一撮茶叶,小心翼翼地撒入紫砂壶中。
只是他黑洞似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他动作优雅地提起水壶,将沸水注入壶中,顿时茶香四溢。
沈凌风轻轻摇动茶壶,让茶水充分融合,随后将茶汤倒入精细的茶杯中。
他将其中一杯推向御玄澈,嘴角微扬:
“尝尝吧。”
御玄澈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茶杯。
他低头轻嗅,茶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
浅尝一口,茶的香气在口中弥漫,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但随后却化作一股甘甜,满口留香。
“这是......雨前龙井?”御玄澈惊疑道。
沈凌风微微点头,
“没错。此茶清新爽口,最适合在夜晚品味。”
他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足,
“我特地为你准备的。”
御玄澈心中一动,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杯茶,更是沈凌风的一份心意。
他抬起头,凝视着沈凌风,眼中的清冷不知不觉间消散了许多。
御玄澈低头摆弄着手中的杯盏,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沈凌风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还好,只是有些事情始终难以释怀。”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不过,都过去了。”
御玄澈心头一紧,他知道沈凌风所指何事。
当年的那场变故,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
他的父王身死道消,皇位被夺,他亦是活在别人的监视下,如履薄冰,而沈凌风也突然消失不见,生死不知。
他也早从那两名被沈凌风所救的太监口中得知,他的父王和沈凌风这些年一直被关在那,更是受着怎样的折磨。
“我父王他……”
御玄澈问不下去了,他不敢想象自己的父亲在那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度过了多少个日夜,又受了多少酷刑。
沈凌风默默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和无奈。
他知道,御玄澈心中的伤痛并不比自己少。
同时沈凌风也知道御玄澈想知道什么?
唉,孩子,终归还是孩子。
沈凌风轻轻叹了口气,双手微微颤抖着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这些年你父王与我在一起,我陪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陪他看尽了这世间的最后一眼,只不过……那世间范围有点小罢了。”
沈凌风的声音平静如水,听不出丝毫情绪,好像刚刚所说之言不是出自他的口中一样。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他的骸骨,不日前,我已经在皇觉寺交给你母妃了,你难道不知道?”
御玄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悲痛,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和哀伤都挤压出来。
母妃自从皇觉寺回府之后,不曾与他说过半句关于他父王之言。
他只知道皇陵中那个躺在属于父王的棺木中的尸体只是个替身而已。
这还是从那两名以往皇祖父和他父王身边的太监口中才得知的。
若如不然,他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母妃是否一直都知晓这一切,那为什么偏偏不告诉他。
御玄澈想着,他的整个身躯便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清冽的眼底更是蕴藏着无边的风暴。
沈凌风见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不要去怨恨你的母妃,她亦是可怜之人。”
御玄澈眉头微皱,他明白沈凌风所言不假,但内心的伤痛仍无法轻易抚平。
如今,沈凌风突然出现,还活着站在他的面前,可……有些东西却已经回不去了。
“我一直在想,若当年我能早些发现那些阴谋,或是能及时赶回来,若是没有被那人控制住,或许……”沈凌风的声音低落,带着一丝自责和懊悔。
御玄澈轻轻摇头,道:“这并非你的过错,你无需自责。”
“可是……若不是我,你父王也不会……”
“够了!”御玄澈猛的打断他的话,
“事情已然发生,再多说也无用。你如今既然还活着,就好好的活下去,连着我父王那一份。”
说到这里,御玄澈停顿了一下,他知道沈凌风是个固执己见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更改,随即又补上了一句,
“这是你欠我父王的。”
沈凌风定定的看着御玄澈,突然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他的眼眸中里都是藏不住的欣慰之色。
“你父王若是看到如今的你,定是会死而瞑目。”
沈凌风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看向窗外那漆黑的夜空,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终是开口了,
“你父王他,是个英雄,他……在牢中受尽了折磨,但他始终坚韧不拔,没有屈服。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在为你的未来谋划。”
沈凌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些沙哑,
“他为大定付出了一切,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痛心。”
“他……他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揭露真相,重振皇室。可惜,他一直没有等到那个机会。”
御玄澈的心如被重锤击中,眼中闪过泪光。
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仿佛这样可以减轻内心的痛苦。
原来在他年幼的时候,在他以为自己的父王已经葬于皇陵之时,他的父王还在暗无天地的地牢中享受着非人的折磨。
他恨不得现在就进宫杀了那个畜生,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弃天下于不顾。
不等他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只听沈凌风又继续说道,
“我如今已是风烛残年,若是能用这残破身躯为那些往死的生灵伸张正义,也算死的其所。”
“你放心,在我这残破身躯倒下之前,定能为你父王沉冤得雪,该是你的皇位它就是你的。”
“只是我终归是要亏欠宁儿那丫头了”。
沈凌风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
“她是我的嫡女,我却不能相认?”
顿了顿,他又道:
“罢了,就当老天爷对我沈凌风的惩罚就是了。”
“我自知时日无多,在临走前,看看她是否安好就足够了。”
沈凌风心中苦涩一片,却还是淡淡的说着,只是他那捏着茶杯的指尖却是在不停的抖动,激起杯中的茶水荡起层层涟漪。
御玄澈闻言沉默片刻,
是,他也知道,这样下去,沈凌风的身体早晚会垮掉。
但一想到将沈清宁置于危险之地,他心中就是一疼。
随即有些不忍的缓缓道: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沈凌风点点头,“我会等你的消息。”
夜渐深,月光下,茶香袅袅,弥漫在空气中,两人各怀心事,一时无话,氛围显得有些沉闷。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沈凌风突然有些严厉而又低沉地开口,
“好了,茶也品了,该说说你是如何知道宁儿和我夫人长得相像的。”
听着沈凌风的发问,御玄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你的父亲,沈老太师告知的。”
沈凌风闻言微微一愣,
“父亲所说的,原来如此。”
随即他心中猛的一痛,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就在御玄澈担忧的递上一杯热茶之时,
“噗”的一声,沈凌风口吐鲜血,染红了杯中翠绿的茶水。
御玄澈大惊,沈凌风他不能死,随即大声的朝门外喊道,
“来人,传御医,”
刚说完,又连忙改口,
“不,去把这城里最好的大夫找过来,不得声张。”
御玄澈看着沈凌风,心中充满了忧虑和关切。
他知道,沈凌风的身体已然是强弩之末了,但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咳血。
他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若是沈清宁知道后,该会如何想他。
想到这里,心中更加焦急。
“沈大人,你先不要着急,本王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御玄澈说道。
应声而来的龙一,看着自家主子对面那个身材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断的沈凌风。
他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忧伤和同情,眼角竟然溢出了一些水滴。
遥想当年叱咤风云的沈凌风,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阵酸楚。
他的目光再也看不下去了,随即连忙应下,正欲闪身离去。
沈凌风剧烈地咳嗽着,他的身体看起来非常虚弱。但他还是艰难地抬起手,阻止了龙一的行动。
“不……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必麻烦了。这上京城的大大小小大夫我都看过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咳咳……”
“我没事,我这有良药,吃下一颗就舒服多了。”
沈凌风说着便就掏出怀中他视若珍宝的药瓶。
他的手不停的在药瓶上来回的轻轻抚摸,眼中满是宠溺和得意。
随即缓缓地打开了药瓶,倒出了一颗药丸。
听着沈凌风阻止的话,龙一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一痛,他知道沈凌风的情况非常严重,但他也知道,自己也只是个听命于人的属下,随即只能看向自己的主子,等待主子的示下。
御玄澈闻言,微微皱了皱眉,随即朝龙一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随着药丸从药瓶中倒出,一股清香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这股清香不是普通的药丸所能散发出来的,它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是由许多珍贵的草药混合而成,经过精心炼制而成的。
此药丸是清宁独自炼制,自然那股沁人心脾的药香亦是她独有的标志。
这股药香中不仅蕴含着草药的清香,还沾染了她大汗淋漓之后的体香,
是其它人模仿不来的,也炼制不出的。
这种独特的药香,让人闻之心旷神怡,仿佛能够忘却一切烦恼和痛苦。
沈凌风将药丸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着。他的表情变得轻松了一些,似乎药丸的功效已经开始发作了。
他的眼睛微微闭着,仿佛在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和安宁。
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嫡女回眸一笑的声音,心中甚是满足与欣慰,
宁儿的医术果然高明,竟然能够炼制出如此神奇的药丸。
随着清香入了御玄澈的心肺,顿时让他脸色巨变,只见他惊讶的快速一把夺过沈凌风手中的药瓶,
沈凌风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差点以为御玄澈要对他动手了。
他愤怒地看着御玄澈,说道,
“臭小子,胆肥了是吧!敢在老子的头上动土了,把药瓶还我,若它有丝毫损失,我定不饶你。”
沈凌风的语气充满着紧张和焦急,他的目光紧紧的贴在御玄澈的手上,生怕他一不小心用力把他视若如命的物件给毁坏了。
“轻点,你轻点,臭小子,别用力”。
沈凌风不停的提醒着御玄澈。
而御玄澈并不理会他的威胁,自始至终都充耳不闻,他紧紧地握着药瓶,仔细地观察着,一直沉浸在那清香之中。
这香味,和那晚与他一度良宵的女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很像,像极了。
而且这药瓶,它,它与吴宁那个家伙的如出一辙。
御玄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激动,但他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他,那夜的女子不是什么所谓的那来自灵溪国的雪见姑娘。
而是,而是什么?他也搞不懂。
他想着,随即满脸激动的看着沈凌风,
“敢问沈伯父,此药瓶出自何人之手。”
沈凌风一听御玄澈的这个称呼,心中微微一愣,须臾之间又恢复如常,他神色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御玄澈,
这臭小子怎么对宁儿的一个药瓶如此在意,他对宁儿怎么如此知之甚少。
沈凌风先是疑惑的想着,后又带着不满,最后更是生气了起来。
哼,看样子宁儿和他的婚事还有待商榷。
老子就不告诉你,就让你干着急。
想到这里,沈凌风突然装作很是感慨的模样说道,
“你说这药瓶啊!它是在一个机缘巧合下一位恩人赠予我的,如今我就靠它续命度日了,你可得小心点别把它给我弄坏了。”
御玄澈听了他的话,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那怀疑的猜测。
他看着手中的药瓶,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喜悦。
只听他焦急的声音便又响起,追问道,
“是女子?还是男子?”
沈凌风看着眼前火急火燎的御玄澈,听着他刚刚问出口的话语,他心中已经肯定了,
这臭小子对宁儿是压根的没上心过,还问他是男子还是女子赠予的,哼!真是气煞我也。
随即没好气的一答,
“女子是也。”
御玄澈闻言,眼神瞬间落寞了下来,刚刚那股冲动劲儿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知道不是出自吴宁之手,他心中有些烦躁不安。
亦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心中悄悄溜走,他想把它抓住,它却是滑不溜手。
“多谢沈伯父解惑,澈儿知晓了。”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之意,随即轻轻地将药瓶放了下来。
这可把沈凌风的怒火点燃了,
随即他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说完,他缓缓站起身来,御玄澈见状略作沉吟也跟着站起来。
临别的时候,沈凌风拍了拍御玄澈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珍惜眼前人。”
然后转身关上房门,留下御玄澈独自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怎么就不是男子呢?
怎么就不是吴宁呢?
翌日,
天色即将破晓,清冷的月光还未完全退去,整个上京城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大皇子府的角门偷摸着溜出一道倩影,这正是与大皇子春风一度的温苒。
她手中紧握着一只精致的玉簪,这是昨晚大皇子赏赐于她定情信物。
月色如水,微风轻拂,却难掩她此刻内心的波澜。
昨夜她浑身使尽了从那风尘女子中学到的媚态与挑逗,终于哄得大皇子答应了她的请求。
今日一早,她便迫不及待想要回府朝她嫡姐炫耀一番,她不用她的携带,她也能进宫参加凌贵妃的寿宴。
凌贵妃可是大皇子的生母,届时贵妃看到她精彩绝伦的表演,定会是大肆称赞于她,那么大皇子也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此时温苒不停的幻想着,她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既有期待,又有紧张。
虽然知道与大皇子这一夜只是暂时的欢愉,但至少她在他心中已占有一席之地。
她知道,皇宫之中,权势才是最重要的,而她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份欢愉,慢慢攀升到更高的位置。
回到府中不久,待温苒洗漱完毕,躺下休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昨日派出去给太子送信的贴身婢女还没回来。
温苒的心头猛地一沉,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那婢女虽然机敏,但难保太子不会震怒,若是太子震怒之下一剑杀她了,那会不会迁怒到本小姐的身上?
她越想,心中不安愈发强烈。
此时温苒心中不禁有些懊悔,自己昨夜不该如此冲动就给太子送信,若是让父亲知道了,恐怕她吃不了兜子走。
温苒坐起身来,焦急地等待着,不时地看向窗外,希望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就在她准备派人出去寻找时,只见她院子里的二等婢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温苒急忙迎上前去,紧张地问道:
“怎么如此慌张出了何事?”
那二等婢女气喘吁吁,脸色苍白,神色中带着慌乱和惊恐,
“小,小姐,大事不好了,您的贴身婢女被太子殿下抓住了,说是她昨夜潜入东宫,意图对太子不利,被打了二十大板,此刻正被绑在相府的门口示众呢。”
温苒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整个人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身形不稳地向后踉跄了几步,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这……这该如何是好?”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二等婢女也是吓得脸色苍白,不知该如何回答。
二小姐若是出事,她们这些跟前伺候的下人也定是活不了了。
小婢女强压着自己慌乱不已的心跳,哆哆嗦嗦的上前搀扶着温苒,
小声道:“小姐,您别慌,此事或许还有转机。”
温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紧紧抓住二等婢女的手,急切道:“转机?什么转机?你快说!”
二等婢女犹豫了一下,附耳低语道:
“小姐您别忘了,如今您可是大皇子的人,若是太子和相爷迁怒与您,您大可搬出大皇子来,说不定您的腹中已经有了大皇子的骨肉,太子和相爷便是再生气,也要顾虑着大皇子的颜面。”
温苒闻言,如梦初醒,她急忙从地上爬起,慌乱地点了点头,心中刚要一喜,随即又想起自己现在跟大皇子是无媒苟合,又想起自己嫡姐落胎一事,随即又是脸色刷白。
还有大皇子对她的警告,心中更是慌的不行。
“不行,不能让父亲和别人知道,本小姐已经委身于大皇子了,此事若是被父亲知道了,本小姐定会被他活活打死。”
温苒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心中乱糟糟的,仿佛一团乱麻,无从下手。
她紧紧攥着手中那只精致的玉簪,那是大皇子赠予她的定情信物,此刻却成了她心中最大的负担。
而小婢女听着自家小姐的话,更是急的跳脚。
“二小姐,您若是不说,那您就会没命了,命都没了,还谈何明日啊?”
“说不定您说了,就凭您的父亲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他也定会让大皇子娶了你的。”
温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闪过一丝坚定。
是啊,命都没了,还怕这个那个干嘛。
对,父亲如今还是丞相,大皇子不看佛面还要看僧面。
她如今已经是大皇子的人了,而且还有可能怀上了大皇子的孩子,她为何要前怕狼后怕虎的。
她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紧紧握住二等婢女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
咬牙道:“你说得对,我不能慌,我是大皇子的人,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走,我们去相府门口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