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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些是牲畜,不是人。能让他们如此的听话,那绝对是需要付出不少的努力。凭此,就可以看出一支骑兵的不俗了。
曾也学过骑射的谢冲就有一匹自己的骏马,他还记得当初可是花了很长时间去驯服它。最终也只是座到可以驾驭它而已,完全达不到眼前这些骑兵这般熟悉的程度。
一匹马都做不到这一点,更不要说这么多的战马了。从这一点上来看,这就是一支不好对付的军队。而恰巧的整个南明军中,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骑兵,受环境所致,两百五十万的南明军几乎都是步兵,如此相比,岂不是高下立判吗?
谢冲因此对五星军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他心中不仅想着,如果能够和谈还是和谈的好,只要武南王的要求不太过份,满足了他又如何呢?毕竟真的打起来的话,南明的胜算实是太低了一些。
杨晨东自然不知道这次迎接自己,天下骑兵第一军有意摆出的阵势会吓到了谢冲。他在入了城后就进驻到了城内的最大的一座五进院落之中。
这是田虎专门准备给杨晨东的休息之地。院子里很干净,有假山,花园还有一个池塘,看起来环境很是不错。
“有心了。”杨晨东大略的参观了一下院落之后,便向着一旁的田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即道:“你去安排吧,让南明使臣来见。”
到了现在,杨晨东也不打算在与南明继续的抻下去,即然现在还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那就先停战便是。当然,处于上风的自己是一定需要讨一些好处的,他也有信心自己的要求南明朝廷一定会答应。因为相比于自己,怕是对方一样没有做好战争开启的准备。
“不打了吗?”田虎闻言脸露惊色,毕竟对于他这样的战场杀神而言,如果没有仗打,那就无法体现他们的价值了。
问出这句话之后,田虎就有些后悔了,像是这样的大事他是不应该去质疑的,虽然他曾是杨晨东的学生,也是现在威名赫赫的天下骑兵第一军的军长,但有些话同样不是能够去多问的。
反倒是杨晨东,并没有因此而露出什么不满。“先看看南明是什么样的态度吧,这里毕竟都是汉人,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
能够给予这样的回答,已然让田虎十分的满意了。当下便道:“是的,属下这就去安排。”
后世而来的杨晨东,虽然当上了武南王已经有十几年,但很多时候依然还是无法适应现在的这个角色。所以对于田虎的问题才做了这样的回答,若是换成了南北明两帝或者是朱徽煠,那是绝对不会回答下臣的那个问题。
田虎的动作很快,很快派人找到了城内的谢冲等人,然后引着他们来到了杨晨东的临时府砥。正厅之中,双方得以见面。
面对着谢冲,杨晨东就不可能那么随意,而是先位于正厅的正椅上高座着,等到谢冲出现的时候,对方也只能以抬头仰望的姿势才可以看到他。
“南明礼部尚书谢冲见过武南王。”
“礼部左侍郎周子昂见过武南王。”
“免礼吧。”杨晨东虚手一抬,脸色平静般的说着。然后也不说给两人看座,便是直接问着,“两位,听闻你们是代表南明朝廷前来议和的,你们的章程是什么,不妨全数讲出来好了。”
“呃...”对于杨晨东这种单刀直入的开场方式,谢冲显然是有些不适应的。不是应该双方先聊聊家常,谈谈友情,随后才说正事的吗?现在这上来就问人家的底牌,但凡是有点谈判常识的人都不会这样问的。
杨晨东是不懂谈判的方式吗?
当然不是。要说杨晨东本人的政治智慧可是不低,他之所以这般去讲,就是要给对方造成一种压力,告诉对方,谈判的主动权在自己手中。而用上了议和这个词,更是直接的摆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杨系与南明是对等的,而不是谁是谁的下属。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议和这个称呼了。
有些不适应杨晨东的节奏和方式,谢冲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杨晨东便有意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是本王理解错误了,你们并不是前来议和,而是来宣战的吗?好了,你们的意思本王知晓了,现在就请回去吧。也请告诉南明皇帝,我们战场上见真章好了。来人,送客。”
“是。”一旁的杨二当下配合的说着,这就准备迈步而出。
这一举动,可是吓坏了谢冲。虽然有些话好说不好听,但他真的是代表南明来议和的。尤其是南明还没有做好战争准备之前,这仗还是先不打为好。而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战争持续了下去,那便是杀了他皇上怕也是不解气的。
“不,不,武南王误会了,我们的确是来和谈的。”谢冲知道不能在装下去了,为了完成使命,这一刻他不得不低下了头。从他说了这句话开始,也证明着他认可了杨系与南明是同等地位的存在。
“嗯。好,那就说说你们的看法吧。”杨晨东要的就是这样的节奏。
面对着有些咄咄逼人的杨晨东,谢冲发现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语言都用不上了,比如说那些坚持杨晨东还是不是大明之臣的话,更是无法宣之于口,因为人家根本就不怕打仗,反倒是自己害怕战争。
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杨晨东的引导之下谢冲开了口,“武南王殿下,英宗皇帝的意思是,可以允许您在南明之外组建新的势力,南明朝廷会承认这个势力的存在,但现在的云南、贵州、广西之地必须要返还给南明,其中还包括已经被俘获的西平王沐斌、三省王朱徽煠等人也要一并交予下官带回,还有就是...”
“够了。”只是听了一个开头,杨晨东就知道,南明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厉害,这一刻依然还在抱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当真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异姓王,不敢与你南明翻脸不成吗?
杨晨东现在不动手,只是因为没有完全的准备好,不想让更多的汉人百姓因为战争而失去家园和生命罢了。这绝不是他怕了。
相反,真惹急了他,就算是现在动手,他也能够保证打赢这一仗,且五星军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无非就是付出的多一些,汉人百姓死的多一些而已。
正是考虑到了百姓的生命安全,杨晨东才决定暂时的停止前进。可这不能代表他是害怕了,倘若是英宗朱祁镇是这般想法的话,那这一次的和谈还是免了吧。
刚说了两句话话就被否决了,谢冲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考虑到现在五星军兵锋正盛,他还是强压下了心头的怒意说道:“但不知道武南王是什么意思呢?”
“本王的意思吗?很简单,只需要南明朝廷答应这些个要求,我杨系大军便可以停止前进,保证不再兵犯秋毫。”
“哦?下官愿意聆听武南王之意。”听到五星军会停止进军,谢冲也来了兴致。至于所谓的条件,先听一听又不会损失什么不是?再者说,你提出了条件,接下来我们也可以谈的。
谈拢谈不拢的先不讲,至少有一点,可以先拖延上一段时间总是没有错的吧。
如此就的谢冲和周子昂的注视之下,杨晨东开口了,“这一战原本就是你们南明捣鼓出来的,你们也不要不承认。如果没有你的默许,朱徽煠不会有胆量对我谅山之地动手;西平王沐斌也不会在无令之下先派死士追杀本王,接着又亲自带兵发起冲锋;还有攻打本王时的那些火炮也是从你们南明之地运过去的吧?想必这些足以证明一切。”
“一直以来,本王恪守着为臣的本份,即便是五星军已是万分的强大,将大明周边所有的异族都消灭了一个干净,但对于大明,本王还是十分尊重的,没有要兵犯之意不说,还提供给朝廷大量的粮食,且价格之低廉,都需要本王拿钱去补贴才可以了事。可是反过来,你们又是怎么对待本王的呢?”
“一味的要置本王于死地,说起来这还真是让人心寒呀。虽然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本王为大明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甚至当初在土木堡上,若非是本王出手的话,英宗怕是早已经蒙难。即是这样,本王早已经尽过了为臣的本份,现在君还要杀本王,那本王就为自己而活一次吧。”
先是一翻的感叹,而这些话听在了谢冲的耳中,让他不由就将头低了下去。
杨晨东指责着南明的很多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如果真认真计较起来的话,的确是南明对不起杨晨东了。因为一直以来,杨系总是属于付出的那一方,南明是得到好处的那一方,可是现在结果竟然是还需要杨晨东一死,这就有些太欺负人了。换成谢冲拥有杨系这般强大的实力,怕也是会忍不住跳起来,继尔与南明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