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武都郡,下辩城。
凉州大都督徐晃以及军师庞统统率苍狼骑两万,第一军团三万兵马刚刚进至了下辩。
太守府内,徐晃正同麾下武将马腾、周仓、马岱、程银、于夫罗等商讨攻打盘踞汉中的张鲁。
徐晃朝着众人说道:“本都督刚收到大王消息,命我等今岁冬初夺取汉中,眼下还有不到半月时间,众位可有什么计策?”
徐晃的话刚落,马腾就皱着眉头说道:“大都督!凉州的冬季十分寒冷,而汉中有阳平关这一雄关在,只需数千兵马便可将我凉州军团抵挡在外,末将以为大都督当禀明大王,待明年春暖花开之际,我军再谋夺汉中之地!”
阳平关是一个极为特殊的险要关隘,它既是要塞门户,又是陕甘川交汇处诸多重要通道的交汇点,由此出发,东可以去汉中,南可以去四川,北可以去关中,西可以入陇南。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有此险关在,张鲁得以在汉中立足,而且汉中连年丰收,积蓄钱粮,有人口三十万余众,士卒五万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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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岱出言道:“大都督!汉中百姓深信五斗米教,我军若是冬天进攻汉中,只怕很难在汉中立足!”
后世曹操占领汉中之后,为防止汉中落入刘备之手,是将汉中的百姓全都给迁移走,但那时就有三十万余众。
自黄巾之乱后,刘章忙着正压南部的蛮族,而马腾和韩遂则是忙着抢夺凉州地盘以及镇压羌族,所以汉中就成了一处僻静之地。
汉中内部,张鲁实施布道安民,吸收当地臣民加入五斗米道,教育教民讲诚信不欺诈。对犯法者给予宽宥三次,如果再犯,然后才加以惩处。
若犯小过,则可用修道路百步来赎罪。还依照《月令》,春夏两季万物生长之时禁止屠杀及酗酒。他还创立义舍,把义米义肉免费供给流浪人充饥,并告戒不要取得过多,否则将得罪鬼神而患病。
因张鲁采用一系列宽惠民众的政策统治汉中,使得四处战火纷飞的环境中,存有这样一块诺亚方舟,让周边遭受战争苦难的乡民纷纷逃到汉中避难,如仅关西民众从子午谷逃奔汉中的就有数万家。
汉川之民,户出十万,财富土沃,四面险固,从这一句话当中,就能看出汉中的富庶。
赵国缺军粮,难以维持大规模军团出征,所以赵平便将目光打到了汉中的头上。历史上张鲁投降了曹操,而且得到了优待,并且使得五斗米教深入中原腹地,逐渐渗透到魏国的上流社会。
为此赵平也从派人游说张鲁,但张鲁是西汉留侯张良的十世孙、天师道教祖张陵之孙,对于赵平的招降之意,张鲁动了心,但却被一个叫阎圃的谋士给破坏了。
阎圃朝张鲁说:“汉川之民,户出十万,财富土沃,四面险固;上匡天子,则为桓、文,次及窦融,不失富贵。今赵国虽强,实乃掠夺世家豪族之财富,乃强盗所为,即便能强盛一时,不过宛如秦之昙花一现......”
阎圃认为汉中有阳平险关在,无须臣服于赵国,并且建议张鲁自立为王,张鲁听了阎圃之言,因此与十月中旬,在南郑自立为汉中王,并且派使者前往洛阳向皇帝刘协索要王号。
赵平收到消息之后,驳回了张鲁的封王请求,并且训斥了张鲁,但并没有起到作用,张鲁似乎沉迷于当王的喜悦中。
而且为了防止赵国进攻,张鲁又重金游说巴夷部落民族首领杜濩、朴胡、袁约等争取到了他们的支持,因此如果赵国正面进攻汉中,面对的不仅仅是汉中的军队,还有这些巴夷部落民族的勇士。
徐晃麾下的武将对赵平下令让他们冬季进攻汉中的命令很是不理解,因此纷纷进言,都希望徐晃上书赵平,让他收回命令。
徐晃见武将们都持反对意见,因此朝着一旁一言不发的庞统说道:“军师!我凉州军团皆乃以一当十者,若大王执意,某定挥军攻打汉中,但是如今冬季来临,将士们在如此寒冷之际攻打汉中是不是有些不妥?”
庞统看着面前绘制的汉中军事沙盘,良久方才说道:“大都督!这种天气确实不适合攻城,但是下官料想把守阳平关的张鲁军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冬季进攻,因此守备必然薄弱,如果我们能在寒冷的黑夜发起突袭,那么未尝不可以拿下阳平关!”
马腾忙拜道:“军营之内有煤炉,将士们才感觉不到冷,但是出去谁不是里三层外三层,别说攻城了,去外面站一小会,只怕全身都得冻僵!”
徐晃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今年的冬天只怕比去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不过眼下本都督也认为不是攻打汉中的最佳时机,所以还有劳军师起草文书,快马加鞭送至王宫!”
庞统大致能猜到赵平的打算就是兵行险招,出其不意的攻下阳平关,但是以目前寒冷的天气看来,即便能拿下,只怕伤亡也是惨重。
庞统琢磨了一下,而后说道:“既然如此!我这就起草文书!”
恰在此时一名铁甲卫从外边走进来而后拜道:“大都督!大王派人送来物资!”
徐晃不禁纳闷道:“送来物资?为什么本都督先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铁甲卫忙回道:“大都督!这批物资是由赵国商会的商队运送而至!”
庞统忙道:“大都督!大王让商队护送,定是为了掩人耳目,想要定是紧要物资,不如我等先去看看?”
徐晃忙道:“军师说得有理,走,众将随本都督一起去看看!”
待徐晃一行人来至外边,但见一身材富态的商人正在指挥众人将牛车、马车等上面的物资往下卸。
徐晃忙上前问道:“你是何人?大王让你送来何物资?”
面前陡然出现一名虎背熊腰,威风凛凛的勐将,为首的商人吓了一跳,庞统忙好心的提醒道:“这位是凉州大都督!”
商人一听忙拜道:“大都督!属下乃赵国商会管事程浅,奉大王之命特给将军送来棉衣、棉帽、棉裤、皮靴、皮手套共计副,还请都督查收!”
徐晃心下好奇,当即命人拆开一个箱子,但见里面赫然是一件皮手套,徐晃将其戴在手上,顿时感觉不冷了。
庞统忙朝程浅问道:“大王可还曾有说别的?”
程浅见此方才正色道:“大王还说:有了此物,在年关之前,若攻不下汉中,凉州一众武将都去草原放牛算了!”
程浅的声音很大,在场的武将都听到了,虽然胸中郁闷,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反驳。
而徐晃已经穿其一整套,拔出腰间佩刀演练几下,发现除了负重稍微增加了一点,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缺陷。
因此徐晃当着众将的面朝程浅说道:“劳烦程管事告知大王,两月之内,徐晃若拿不下汉中,愿挥刀自裁以谢大王!”
......
当夜,徐晃给麾下五万余士卒皆换上新制造的棉衣绵帽,并且制定了作战计划,徐晃不知道的是他们身上穿的就是今年赵国全部的棉花产量。
赵平本来是想制成棉被发给百姓,但是张鲁突然自立为王,打乱了赵平的计划,同时赵平也想给张鲁一个教训,毕竟先前可都谈的差不多了,突然态度来了个大转变,既然不愿臣服,那就出兵灭掉他吧!
赵平也知道以凉州军团的实力,短时间之内想要占领整个汉中不太可能,因此赵平派人传信给张辽,命张辽协助凉州军团攻打汉中。
南郑。
王宫。
刚自立为汉中王的张鲁正在大宴群臣,欣赏歌舞表演。
由于赵平对世家采取的压迫措施,导致很多司隶世家都跑到了汉中,所以众人都是支持张鲁自立为王对抗赵国的。
但是张鲁并不想和赵国交恶,就先前送走赵国前来招安的使者沮授的时候,张鲁甚至还送了三万石粮食,但是赵平想要的可不是区区三万石粮食,而是整个汉中郡。
张鲁以为给了三万石粮食,赵国就能不攻打汉中,而他则可以高枕无忧的当他的汉中王,但他没有想到赵军已经采取了行动。
正在张鲁和众群臣喝的东倒西歪之际,一名武将忽然从外边跑进来,而后大声喊道:“大王!不好了!赵军数万大军攻打子午关,攻势十分勐烈,杨将军正在誓死抵抗,还请大王发兵救援!”
“哗啦!”
“什么?”
张鲁手里的酒杯顿时扔到了地上,整个人都吓蒙了。
原来徐晃采纳了庞统的建议,那就是让张辽出动司隶军团攻打子午关,不过赵国的真正意图不是从子午关攻入汉中,而是从阳平关攻入汉中,之所以打子午关,就是为了将汉中的军队给吸引过去,继而为夜袭阳平关制造机会。
张鲁忙朝刚被封为相国的阎圃说道:“相国!今赵军进攻寡人的子午关,寡人该当如何?”
阎圃也很是头疼,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赵国竟然会在冬天进攻汉中,而且出动的还是由张辽统率的司隶军团。
阎圃忙道:“大王!依臣之见,当务之急是抽调兵马救援子午关,子午关若失,那我汉中大半土地将落入赵国之手!”
公元前207年,汉高祖刘邦于“鸿门宴”后,被迫由霸上去南郑就汉王位时,走的即是子午道,子午道自长安直南入子午谷翻越秦岭通往汉中、安康及巴蜀。
刘邦入蜀之后,为防止楚军来攻,因此烧毁了子午道,及至王莽时期才重修子午道,并且建立子午关。
如今把守子午关的是张鲁麾下大将杨昂,子午关有守军三千余人,子午关若丢失,那么西城、上庸等县将无险可守,半个汉中郡就暴露在赵国大军之下。
张鲁采纳了阎圃的建议当即命大将杨柏统三万兵马驰援子午关,由于汉中府库钱粮充足,因此大军稍作整顿便快速拔营朝子午关驶去。
实际上子午关的进攻并不勐烈,司隶军团并没有赵平特发的棉衣棉帽,在天寒地冻之日发起勐烈的进攻,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把守子午关的守将张卫之所以说赵军进攻勐烈,那是因为赵军一上来就是成千上万只弩箭齐发,守城的士卒由于准备不充分,第一轮箭雨就伤亡一千余,张卫吓坏了,才这么说得。
张卫是张鲁之弟,本是南阳郡太守,但是南阳郡落入赵国之手后,张卫就回到了汉中,担任子午关的守将。
杨昂统率三万大军抵达之后,当即加强了子午关的守备,领兵前来的张合命士卒早中晚各放一轮箭雨,由于赵军弓弩的射程要比城墙上张鲁军的射程远,因此守城士卒伤亡很大,而张合此次出征可是带了三十万支弩箭。
对于张合这种打法,杨昂和张卫很是无语,但是赵军放箭雨的时候,他们又不敢不登上城头守,若不然赵军突然发起进攻,那么关卡必将失守。
但是由于赵军是远距离放弩箭,他们手中的弓箭、礌石、滚木又够不到,想反击都没办法反击。
一开始赵军还有规律的一天放三次箭,但是到了后面,张合采取了流氓打法,那就是随便什么时候,都会命一营士卒上前来放上一轮弩箭。
让张卫和杨昂苦恼的是,你白天放箭也就算了,大半夜的怎么也放箭,而且还有喊杀声,因此守城的张鲁军随时保持警惕,但每回都是冲到关下,而后调头就撤。
一连持续了这么几天,把守子午关的张鲁军自始至终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每人都盯着一双熊猫眼,神经衰弱,拿着盾牌的手都摇摇晃晃,士气大跌。
张合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手头的箭支这几天已经放得七七八八了,如果再收不到徐晃夺取阳平关的消息,那他要么撤兵,要么就得拿士卒的命去填,这是张合不愿意看到的。
张卫和杨昂被张合这种车轮战法袭扰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因此张卫打算袭营,杨昂带来的军队当中有五千骑兵。
某日下午,张卫便率五千骑兵赫然杀奔至城下的张合营地,但是五千骑兵奔入营地之后,才发现营地竟然空无一人。
张卫因此率军朝子午栈道疾驰而去,但不曾想半道之中,两侧山峰有乱石突然掉落,切断了张卫的退路。
张合率军从两侧用滚木礌石,以及所剩无几的弩箭射杀众骑兵,最终五千骑兵全军覆没,而张卫也是在和张合交手数回合之后,被张合斩于马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