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关之内,张济正着急的来回走来走去,侄儿张绣被朔方军俘获,生死不晓,虽壶关还在手中,但方才联军一阵勐攻,已经损失了三两千士卒,损失有点大,特别是朔方军拿铺天盖地的箭支,是张济没有想到的。
“将军!关下有敌军使者将张副将送上,末将请问是否开门?”
一名副将忽然从外边走来拜道。
“敌军如今何在?”
张绣忙道。
“回禀将军!敌军如今后退十里安营扎寨,末将方才一看到敌军军中炊烟鸟鸟,想必是在做饭,因此一时半会定不会发起攻击!”
副将忙回道。
“既如此,赶紧去开门!”
张济担心侄子张绣的安全,因此忙随副将一起朝门外走去。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贾诩和张济也是老相识,只不过贾诩后来被董卓送给了赵平。张绣忙将贾诩迎了进去,而后问道:“贾兄!你我虽有旧,但如今各为其主,某感谢贾兄将我的侄子送还,只是不知贾兄来此所谓何事?若是劝降,还请贾兄速回,某张济绝不是背主之人!”
贾诩撸着胡须狡黠的说道:“某并不是来劝降的,某只是念及同张兄的交情,因此特来告知张兄,这董卓倒行逆施,淫秽后宫,害死太皇太后,并且胁迫皇帝,残害百姓,进而引起天下公愤。如今两路联军多达三十余万之中,某在想这样的主公果真值得张兄誓死效忠吗?”
张济虽然一直驻守长安,但是也听闻了董卓在洛阳所作的罪行,贾诩的话让他不禁皱起眉头,忙道:“太师待某不薄,若是某背叛太师,定会为天下人所耻笑!”
贾诩不由得说道:“张兄此言差异,据我所知,张兄调防至这孟津关内不足一月,张兄想必也注意到了,这关内的百姓大都骨瘦嶙峋,那是因为他们的口粮都被董卓给强行征走了,谁人不恨董卓?张兄若能让出一条路来,那么关内的百姓,以及洛阳的百姓都会感谢张兄的仁爱之举,又有谁会去指责张兄呢?”
贾诩的话落之后,张济一直沉默不语,但俨然已经被说动了。
贾诩见此又道:“张兄应该也知道,如今董卓倒行逆施已然引起天下公愤,东路联军正在日夜攻打虎牢关,破关之日指日可待。先前发起进攻的是幽州军,我军只是箭弩协助,关上的守军就已经吃了大亏,明日我军将率先发起进攻,并且重型攻坚战车已经造了出来,张兄可能有所不知,我朔方第一军团擅攻城拔寨。即便孟津关易守难攻,但某可以向张兄保证,只要我军全力进攻,只需三天就能攻下此关!”
贾诩之言不免有夸大之意,因为赵平此行前来只带了四万步卒,一万玄武骑,攻城玄武骑派不上用场,所以最终攻打孟津关的重任还是要落到第一军团四万步卒的身上。
但以四万对三万,再加上三万左右的幽州军攻克孟津关并不是太难,但也不太容易。
张济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贵军的弩箭确实犀利,但我西凉军也不是泛泛之辈,若我果真死守,一月之内还是能够守住的!”
贾诩很是自信的说道:“就算张兄誓死守卫孟津关,但如果虎牢关被攻克,只怕再怎么坚守也是无用之功。实不瞒张兄,承蒙赵公看得起,某担任朔方军军师一职,好心提醒张兄一声,赵公已派安西将军张辽、军师陈宫统率五万人马渡过黄河攻取安定而后进逼长安!”
“什么?”
张济顿时震惊了,心想这朔方军俨然是要断西凉军的后路了。
贾诩看到张绣震惊的眼神,而后又说道:“先前我来的时候,张辽将军已经攻占安定,斩杀了安定太守董越,如今正领兵朝长安、函谷关、武关进发,到时候只怕董卓进成了瓮中之鳖!”
张济忽然起身来回踱步,而后一把拔出佩剑指向贾诩。
“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而后将消息传给太师吗?”
贾诩看了张绣一眼,镇定自若的说道:“晚了,太晚了!再者说了,某来之前,主公曾经说过,若我死在这关内,那么朔方军就不接受任何一个西凉军俘虏!”
张济见此将宝剑收回来,而后喊道:“来人!送客!”
贾诩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说道:“张兄!为了关内这三万士卒的性命,某会劝主公休战到明日,某静候张兄的佳音!”
......
贾诩走后,投降还是不投降,张济一时难以决定,特别是晚上又听了侄子张绣所言,朔方军连先前落下城墙的守军都救治的时候,也是不由得起了归顺赵平的心思。
因此当夜将麾下部将都给召集起来,而后将眼下的困境一说,一众部将顿时炒作一团。
有人认为应该投降于赵平,毕竟赵平打着大义,且爵位远在董卓之上,而有的人则是认为应该坚守孟津关,并且派人向董太师求援。
张济自然也希望董卓能派援军来,但是董卓此时已经自顾不暇,东部联军在袁绍的指挥下,轮番进攻虎牢关,昼夜不停。
而董卓军先前不过有二十万士卒,这二十万当中,上党之战损失了五万人马,连带华雄都成了俘虏,剩下的十五万大军,三万在长安,三万在孟津关,五万在虎牢关,四万在洛阳其余各处关卡,均已被联军攻占,而洛阳皇城已经不足一万人马,再加上张济听到贾诩说张辽统兵五万去攻打长安,董卓这个时候已是无兵可增援了。
张济见部将炒作一团,没有达成统一,因此也只得暂时遣散众人,待明日再商量。
而关外,被工匠们赶至出来的十几辆投石车已经摆好阵型,就待赵平发起进攻的号角。
翌日天刚蒙蒙亮,朔方军就吹起了进攻的号角。
不过并没有士卒冲上关来,而是三轮箭雨覆盖之后,一块块巨大的石头从投石车上朝关内飞去,而后重重地砸在了关上、城墙上。
巨石带来的威力,可不是盾牌所能抵挡的,因此朔方军还未发动真正的进攻,但见城墙上已经乱了起来。
早在朔方军发起进攻的时候,张绣就已然醒来,赶忙催促士卒登上城墙守城,但是突然一块巨石直接从天而降,而后重重地落在了张绣面前。
而一声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也让张绣不由得心惊胆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