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我们谈一谈,又何必抓一个僵死之人,我身边的兄弟性子烈,怕是一发怒会将这里烧成灰烬。”谢书白不紧不慢的对着洞口,说道。
恰恰尔看了一眼谢书白,对洞口喊道“你不出来,就别怪我们闯进去。”
九角鹿和红莺蕊不理睬恰恰尔和谢书白两个人,在洞口处悠闲自得的同蝴蝶嬉戏。
恰恰尔想要冲进山尖之上的洞府里,却被谢书白拦住。
“谢兄,什么意思?”恰恰尔问道。
“小心脚下”谢书白用白扇将脚下的浮生草连根带土,卷到一边,又对恰恰尔说道“这草倒是难得一见,不过我不喜欢它的猥琐的形状。”
浮生草的形状尖细微卷,半趴在地上,大部分的叶子都是深绿色,不过细细的叶子中间突兀的分出更尖细的叶叉,叶叉为血红,卷曲血红的叶子,像舌头从口中伸出来一样,张牙舞爪的裸露在外,在风中来回摆动,静静的等待着猎物。
“这草有何不妥?”恰恰尔问道。
“浮生草,像蛇一样,伺机而动,柔软有毒。”谢书白简单的回道。
“浮生草?”恰恰尔一听浮生草有毒,一把火将浮生草烧成灰烬。
“哎!这世上怕是在无浮生草了!”谢书白感叹道。
“毒人的草留它做什么?没了不是更好吗?”恰恰尔简单直性的说道。
“说得倒也不错”谢书白环顾四周,心想“这里神花异草,灵兽怪禽甚多,怕是很难从那女人手中救出阿辞!”
此时,束宁也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稳定脚步后,不见阿辞身影,着急的喊道“阿辞,阿辞。”
“阿辞一定是被那个女人带进洞中。”恰恰尔对束宁说道。
“我们进去”束宁救人心切,直接跑上前,想要闯进洞府中。
红莺蕊展开翅膀,翅膀上的羽毛稀疏漏风,笨笨磕磕的扑腾着翅膀,费力的飞到束宁面前,说道“擅闯者死,擅闯者死,擅闯者死。”
红莺蕊的话音刚落,九角鹿疾风似得低着头用自己头顶上的最为粗壮的尖角,攻击束宁。
恰恰尔手疾眼快,一只手抓住九角鹿头上的角,一只手将束宁拽到自己身后。
九角鹿将头一甩,恰恰尔竟然整个身体都跟着九角鹿的头,来回上下左右的摇摆。
“你们休想进去,休想进去。”红莺蕊落在一旁的枝藤上,得意的说道。
恰恰尔脚尖触地,浑身发力,手掌生火,本以为可以烧焦自己手中粗壮的尖角,没想到九角鹿头顶上的角根本不怕火!
恰恰尔顺着九角鹿的晃动的力度,猛得翻身一跳,骑在九角鹿的身上,两只手牢牢地抓住九角鹿脊背上的两只尖尖的角。
九角鹿瞬间疯狂,暴躁起来,除了彩衣女人之外,它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骑在自己的身上。
九角鹿愤怒的将自己的身体直立起来,又不断的剧烈摇摆,跳动,尾巴不断的向前扫动,一股腥骚的气味让恰恰尔不禁下意识的抬起一只手捂住鼻子。
九角鹿疯狂摆动身体,恰恰尔也是三番两次差一点掉了下来,不过恰恰尔的手紧紧的攥着九角鹿身上的角,恰恰尔突然感觉手掌被什么动西刺痛,没想到九角鹿的角会暗生尖刺,尖刺刺进恰恰尔的手掌之中,恰恰尔忍着剧痛生成火焰,硬生生的将刺进手掌之中的暗刺烧焦。
恰恰尔看了一眼自己乌黑发紫的手掌,心想“不会是中毒了吧!”
“嗷呜”九角鹿暴躁的抖动着身体,誓要把恰恰尔弄下来。
恰恰尔手掌火光萦绕,拍打着九角鹿的身体。九角鹿并不怕火,身上的角亦不怕火侵,就连九角鹿身上的皮毛也油光铮亮的在火光之中并未损耗半分!
恰恰尔猛的一跃,从九角鹿的身上跳了下来,双手紧紧攥住九角鹿身上的角,霸气粗暴的将九角鹿反身高举过自己的头顶。
九角鹿四蹄朝天,恐惧嘶鸣“嗷呜”
红莺蕊见状扑打着稀疏的翅膀,飞到九角鹿身边,叽叽喳喳的叫喊道“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嗷呜”九角鹿惊恐的吼叫着。
“别叫了,别叫了,我会救你。”红莺蕊落在恰恰尔的肩头,歪着脑袋看了一眼恰恰尔,随后就用坚硬,带勾,尖小的嘴,去啄恰恰尔的脖子。
红莺蕊的嘴就是剧毒,一旦沾染就会命丧黄泉。
恰恰尔迅速挥动九角鹿的身体,用九角鹿的头把红莺蕊撞飞。
“真坏,真坏。”红莺蕊掉落在地,扑腾着翅膀,在原地打转,见束宁和谢书白两个人走进洞中,得意的喊道“进去吧!进去吧!定叫让你们有去无回。”
束宁和谢书白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走进洞口。
只见洞内玉石铺路,水晶做柱,五彩羽毛为屏,华丽精美的玉瓷琉璃为墙,富丽晶亮玉石床上只有阿辞一个人,两个人见阿辞身旁有一件彩衣从玉石床上飘落在地。
束宁和谢书白同时一愣,因为他们在最后一刻,两个人清晰的看到阿辞肩上的绿色血液在涌动,好像在吸食什么东西……
阿辞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一点一点的红润起来,当阿辞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眼中猩红的杀意立现,仿佛是一潭鲜红的血井,让人深陷其中。
“我怎么在这?”阿辞肩头上的绿液收回体内,伤口开始慢慢愈合,身体在无一点寒凉之感。
束宁看了一眼阿辞脚下的彩衣,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寻阴树真的是罪恶之泉!”
谢书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阿辞的异样,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娇小、自卑、虚弱的阿辞竟然用自己的血液轻易的将彩衣女人吸食进自己的身体里,融为自己的一丝血脉。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阿辞又一次盯着束宁问道。
“我们先出去,离开这里。”束宁没有解释,直接上前拽住阿辞的手,往外走。
谢书白见束宁和阿辞离开,走上前捡起玉石地上的彩衣,一股莫名的恐惧侵袭全身,他不敢想,也想象不到,但他似乎已经感觉到阿辞身上隐藏的强大力量。
“嗷呜”九角鹿身上的两个角被恰恰尔硬生生的掰了下来,又将九角鹿摔在地上,九角鹿不忍其痛,疯狂嘶吼。
恰恰尔担心束宁安危,本想冲进洞内,没想到束宁拽着阿辞走了出来。
“嗷呜”九角鹿暴燥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血液,摇着头,晃着尾,眼睛里透着视死如归的神情。
红莺蕊从阿辞的身上闻到彩衣女人身上特有的清木香。
红莺蕊警觉的飞到九角鹿的身上,扑打着稀疏的羽毛,对九角鹿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她们竟然跑出来了。”
九角鹿转身扭头冲向束宁和阿辞两个人。
却在此时,谢书白刚好走到束宁身后,不声不响的向后退了几步,心想“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如何逃脱这异兽?”
当九角鹿头上的粗壮尖角快要顶到束宁胸口时,只见九角鹿一动不动,粗喘鼻息,抬眼张嘴,想要咬死束宁。
束宁反应过来,抽出腰间金卜软剑,斩下九角鹿头顶上最粗大的一只角。
“嗷呜”原来恰恰尔在紧急时刻拉住九角鹿的尾巴,九角鹿抓狂的踢起后腿,回身咬住恰恰尔的手腕。
“小心”束宁挥剑刺向九角鹿长长的脖子上,只见九角鹿扭过头来,将自己的脖子划出束宁手中的剑,血流如柱,一声声哀痛的嘶吼呜。”,震耳欲聋“嗷呜,嗷呜嗷呜嗷
“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红莺蕊飞离九角鹿的身体,又站在洞口处的枝藤上,向洞内求救“要死了,九角要死了,你在哪?还不出来救我们?”
洞内没有一声回应,红莺蕊站在九角鹿的肩上,喊道“不打了,不打了,你们走吧。”说完,尖嘴啄向阿辞的脖子,红莺蕊的尖嘴还未碰到阿辞的脖子上,就闻到一股死亡的酸腐味,不禁吓得扑腾着稀疏的翅膀,快速逃离。
“阿辞”束宁挥剑欲刺,没想到红莺蕊先一步飞离。
“我……”阿辞被红莺蕊吓得一动不敢动。
恰恰尔随意抡起九角鹿的身体,似手中的风筝,将九角鹿牢牢的控制住。
束宁将阿辞拽到自己身后,剑指枝藤上的红莺蕊。
红莺蕊将头埋在藤蔓之间,浑身抖动,恐惧阿辞身上酸腐的死亡之气。
谢书白一个闪身,站到阿辞身后,从新仔细的打量阿辞一番,心想“她到底有什么能耐?”
恰恰尔有心留九角鹿一命,可九角鹿却不惜自断尾巴,脱离恰恰尔,又猛的踢起前腿,直立身体,脖子上的血四溅开来,尾部的血不断滴流,九角鹿又一声嘶吼后,用自己的身体向束宁飞撞了过去。
恰恰尔急急的打出一道火焰,火焰如天色,湛蓝无比,纯净如水,这如同水的火焰,打到九角鹿的眼睛上,九角鹿全身上下不惧风火,这一下也只能妨碍,影响九角鹿那么一丢丢的速度。
恰恰尔使用蛮力,生生的扑身扯住九角鹿的后腿,猛得一声响,九角鹿被恰恰尔飞拽到洞口处的石壁上。
“嗷……”九角鹿筋疲力尽的望着红莺蕊。
红莺蕊飞落在九角鹿的头上,用嘴轻轻的啄啄了九角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