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不敢百分百确定那个长生狨就跟她远门的外甥有关,想第二天去她的服装厂去看看。
这一夜没有其他怪事发生。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长生狨死去的关系,第二天祝旗开姐姐突然发烧的极为厉害,我用水脏手来回镇压了好多次都不太管用,直到我将一丝阴炁注入她的上丹田,那烧才停下来。
我留在她家观察到下午,看她暂时不会再有异样,在祝旗开和他姐夫的带领下,就去了那个服装厂。
路上的时候祝旗开告诉我,她姐姐的这个服装厂开的很大,很多衣服都出口到海外,平时她姐姐待在厂里的时间特别多。
我一言不发地听着,心想这姐弟两个都很有经商的头脑。
这个服装厂在市区的边缘,占地面积不小,门口有保安站岗,祝旗开的姐夫显然来过这里,他伸头打出招呼之后,保安才将我们放了进去。
这个厂子虽然大,办公室所在的位置却不是太好,在楼道的尽头,颇有些暗仄。
这也就是平常人所讲的风水不佳。
风水不佳并非绝对的,有的人本身气场强大,这样的人住在哪儿,环境都会慢慢改变,就是周围有阴邪鬼魅,也不敢擅动。
但这样的人,是玄门中的高人,万中无一。
一般人绝对没有改变风水的能力。
来到这个办公室前,我果然看到了对面门上贴着东西,正是一张猴形年画。
这年画制作的虽然精美,但我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东西和我昨天见的长生狨,有四分相似。
而且在这个年画的边缘,写着奇怪文字,左边写着,“东无太岁”,右边写着,“西有陆崖”,像是咒语而非咒语,年画的上头和下头,各绘了一个“卍”字。
而卍字在玄门中表示的意义很简单,就是光,就是透亮,就是给这个东西灵气,看完之后我便心中明白,那个长生狨的鬼物,就是来源于这个东西。
而年画后面是仓库,仓库是无人的区域,也是积秽的场所,反过来能给这个长生狨聚集能量。
这个鬼物的图像长时间对着祝旗开的姐姐,从而附到了她的身上。
看完之后,我让祝旗开的姐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这个办公室里面装修的还算挺上档次的,办公室正对面的墙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山水画,而桌前生长着两株奇怪的植物,满身没有多少叶子,整个身躯如同龙一般。
问了一下,才知道这植物叫做麒麟,也是旺财之木。
见我看的出生,祝旗开问道,“要不要给你也来一株?”
我摇摇手说不必了,以牙牙的能力,估计能让这个麒麟长满房子,现在我阳台上的植物都快长疯了。
这办公室里倒没有了什么异常,看完之后,我对祝旗开的姐夫道,“你哪个远方的外甥叫什么名字?在这个厂里担任什么职务?”
男人道,“他叫曹更生,其实是我的一个远房外甥,工作能力挺强的,跟着我家素梅也有七八年了,现在厂子里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他去打理。”
我嗯了一声,“你把这个曹更生喊过来,我有话想要问他。”
祝旗开的姐夫认为我是问这里风水的事情,就用他的手机拔了个号,过不多久,有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这青年看到办公室里坐了三个人,其中两个他都不认识,便冲祝旗开的姐夫喊了一声舅。
祝旗开的姐夫示意他坐下。
这个叫曹更生的青年坐下之后,便冲着祝旗开的姐夫道,“我舅妈的身体咋样了,好些了没有?”
祝旗开的男人叹了口气,“去了好多地方,也不见效果,这是刚请来的大师,正在帮你舅妈瞧病,今天到这儿来看看风水。”
那个曹更生看了我一眼,下意识地撇了撇嘴,“我说舅,实在不行就去大地方看,现在不是看风水的时候,那个沪城去过没?京都去过没?”
从他的语言中,对这个舅妈的身体格外关心似的。
祝旗开的姐夫叹了一口气,“沪城早就去过了,人家不给看,说精神有问题,要让去精神病院,你说你舅妈好好的,怎么就会这样了呢?”
曹更生似乎有点愕然,“怎么会这样啊?,我全力管着这个厂子,这段只去看了她一次,您可千万别怪我!要不这样,今天晚上我再去看看她。”
祝旗开的姐夫道,“傻孩子,怎么会怪你!你不用去看她,她现在就怕别人知道她生病,你就把厂子好好地管好就行。”
曹更生似乎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哎哎哎地点头。
我拨弄着手腕上的五帝钱,好像在听着曹更生说话,又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
听了一会,我忽然道,“祝老板,你们两个先去厂子里逛逛,我有话想要问这位曹先生。”
祝旗开对我是绝对相信的,他姐夫也见识过了我的本事,两人立马站起,说了声好,掩门出去了。
见我一句话就赶走了两个人,曹更生皱起了眉头,弄不清我是哪路的神仙了。
虽然没和这个曹更生说话,但我已经看过了他的面相,他的总体面相看起来虽然可以,但眼成四白,脑后有反骨,一笑的时候嘴突牙尖,这就是凶豺相,主心『性』狭窄,六亲不认。
这是错不了的。
那个长生狨就是他放的!
等两人掩门走远,曹更生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对着我道,“这位小大师,你为什么将我舅舅支走?”
我将身体坐正,冲着他摆了摆手,让他靠近一点,“将你舅舅支走,是为他好,我是不想让他看到伤心的事情。”
这个曹更生眼睛一瞥,“你什么意思?”
我轻叹了一口气,反问道,“你听没听说过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尤其是与白眼狼的故事?”
这个曹更生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我继续道,“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进这个厂子、又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但我知道,你的这个舅舅和舅妈肯定是对你有恩!但你不想着报恩,反而想着害你舅妈,你说你自己是不是白眼狼?”
曹更生嘿了一声站了起来,“什么害我舅妈!完全莫名其妙!”
我见他不想承认,用手指了指外面,“你舅妈说外面的那张年画是你贴的,你能告诉我,从哪儿得来的么?”
曹更生『露』出蔑视的笑容,“画摊上买的,看着吉祥,我就贴在了仓库的门上。”
说完之后,他突然翻脸道,“我看你根本不懂风水!满嘴胡说八道!你马上从这厂子里给我滚出去!不然的话,我让门口的保安过来,给你这样没吃过亏的骗子松松筋骨。”
这眼睛圆睁,用手指着我,颇有威势。
这恐吓对别人或许管用,但对于刀尖上行走的我,和一阵轻风差不多。
他大概是怒极了,见我不为所动,就要给保安打电话。
我站起来将手轻轻一推,他手中的电话就掉在了地上。
见我敢阻止,曹更生反手就要抓我的胳膊,我顺着轻轻一拉,就将他按住,脑袋压在了办公桌上。
玄门中人是不和一般人动手的,但今天对付这个痞『性』的家伙,我破了例。
他被我压住又挣不脱,嘴里骂道,“我艹……”
他下面的话还没说完,我另一只手就戳在了他的后背上,他脸上疼的变了形,又骂道,“你他娘……”
我再戳一下过去的时候,他大声吼叫,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当我第三下打过,他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看向我的眼光冲满了敬畏。
我将左手按在了他的后背上,“我可以让你在这儿嚎叫到天黑,验伤的话又看不出一点伤,你最好还是实话告诉我,那个猴形的年画从哪儿来的?”
这个曹更生不是玄门中人,我看他的第一眼就已经确定,知道他的鬼物从哪儿得来的,才有可能顺藤『摸』瓜,找到解开祝旗开姐姐身上的纸钱相的办法。
这个曹更生又说是画摊买的,我将带着诅咒的离火手透了一点到他的后背,他顿时疼的鬼哭狼嚎,不过他还是咬着牙不肯说。
在我将牙牙召出来之后,他看到故意装成青面獠牙的牙牙,终于崩溃了,喊道,“我女朋友给的!我女朋友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