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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战事吃紧。先锋部队在赤霞城被人围堵。整个军队全军覆没。周将军大军未行,粮草却已经被人烧得精空!此番若是再将人派出去,那便等同要将一百六十万人推出去活活饿死!

皇帝依然有条不紊的照常过日子。未提应对之策,可满朝文武却已全都忧心忡忡。

“不过输了这几场小仗,掉了三座城池而已。天还没有塌下来,众卿急什么?”皇帝唇角隐着一丝诡笑。

“可是皇上!紫月已经接连屠我三城!青阳百姓虽多,可这番死法,却当如何是好!”上官丞相跪倒在地,急声道。

皇帝慢条斯理的道:“青阳官兵百姓虽死,紫月官兵难道就一个都没死么?来的时候有兵八十万,如今,却应该不到一半了罢。胜仗败仗,端看个人。他现在占我城池,你道朕这青阳就没人能将城池收回来么?”

“父皇,周将军未战先败,此番却不能再留下这等败军之将!请父皇易花独秀为将,以正军心!”温清零上前几步,跪地禀道。

皇帝龙眉一动,笑道:“花独秀一直带兵不过数十万。若是将这些兵全都交给他。他若带不动了,又该如何?”说到这儿,他的眼睛扫向一旁肃然而立的萧庭。

“萧将军,你初来乍到,对这事儿有何看法?”皇帝的指节慢慢的敲着龙椅。

萧庭垂着头向前一步,道:“皇上,依微臣之见,这般军事机密,绝不可在朝堂之上妄议。若非此次泄露行军之秘,大军未行,粮草又怎会被人烧去!”

上官丞相赤眸一睁,怒斥,“萧将军是指朝堂之上有紫月的细作么!此事事关重大,并非凭你一面之辞就能定我青阳官员之罪!”

皇帝若有所思的瞧着地面,道:“好了,大家都不必说了。萧将军说得有理。从今儿起,禁止大家在朝上议论此事。青阳是胜是败,战事几何,都不许传出消息去。文官做好自己的事儿就成,武将则全都进承德殿议事。好了,文官散去,武将留下。”

丞相也属文官,他知皇帝素来不重文官,如今又被皇帝这么一说,心中虽是不满可却到底还是不敢说话的。他领着一众文官散朝而去。

一时之间,殿上只留下数十武将。

皇帝唇角一掀。道:“闲杂人等已然散去,大家便不必拘谨。萧庭,现在帝都里头百姓人心惶惶,谣言四起。你带些人去,瞧哪个敢说青阳要吃败仗,要亡国的。全都抓起来杀了。帝都上空,严禁飞鸽出城,碰见了放鸽子的,一律以通敌卖国罪斩首。”

“再有,立刻让人各地调粮。筹备第二次大军前行。于意,你不是说要请战么?今儿个朕允了你。希望你能大胜而回。”皇帝说到这里,清冷一笑。

温于意听他终于答应让他出战,眉毛一动,赶紧上前领命,道:“于意遵旨。”

温逐月见温于意得了皇帝的重用,赶紧也道:“父皇,六弟身子孱弱,儿子怕他到了战场身子吃不消。儿子愿意跟六弟一起出战!”

皇帝深深的瞧了温逐月一眼,笑道:“难得我儿有这心思,那就一道去罢。于意为主帅,你为监军。”

“谢父皇成全。”温逐月飞快的道。

温行云始终敛眉立于一旁,不言不语。皇帝看在眼里,唇角也漾出一抹淡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儿还缺一个押粮官。大家心里不知可有人选。”

“有人选!皇上,花千树聪明机警,粮草交给他,定能安全运抵。”温清零眼角敛着一抹深意。

皇帝单手撑着额头,唇角隐笑。“可他终是无官无碌。不过一介商人之身。若是用了此人,不是让人笑我青阳无人么?”

“非常时期,商人也可为青阳出一分力!父皇,花千树与朝廷密切相关,定可担此重任。”温清零说到这儿,嘴角向上拉了拉。

皇帝理了理衣袖,森冷一笑。“既然清零以为商人可担此重任,那倒不如让简道醒来做这事儿罢。险是险了点儿,可他若立下功劳,不是连清零也跟着沾光么?”

温清零听到这儿,心知他这是为了保住花千树,非要拔掉他的右手了!他心中微恼。面上却倒还递着些笑。

“既然父皇这般赏识,那儿子便代替岳父大人谢过父皇。只是商人若作押粮官,无官无职却是惹人嫌话。父皇,您瞧这事儿……”他哑声淡道。

皇帝纵声大笑。“自古都没有商人为官之理。商就是商!”

“可岳父名不正,言不顺,怎能服众?”温清零面色惨白,他未曾想过,皇帝竟偏心至此。

“活着回来,便封官。死了,或是丢了粮草,那就要简家灭门!”说这话的时候,皇帝依然笑若春风。温清零心知已无退路,便又道:“是!父皇!”

皇帝瞧他这般神色,知他心里不服。可他向来说一不二,不服也得服!“成了,都散了罢。”

众人应了声,这便退了下去。

紫月皇宫,冷月殿

龙星柏敛着眉毛。这一个月来,他的伤已好了大半。面色也好了许多。听着黑衣人的禀报,他的眉毛微微发颤。“又拿下一城!可温微寒却依然未曾发怒。这温微寒在搞什么鬼?难道他心里早有谋划?朕杀了他这么多的兵,连屠三城。他怎么竟一点儿都不心怒?这与他平时的作风大为不符!”

“皇上,说不得他是怕了。再说他青阳如今已无可用之将,如今竟倒还把他几个儿子推上了战场。这番若是能将他两个儿子斩于封将台下,定能挫他的税气!”黑衣人老实禀道。

“两个儿子?”龙星柏眯眼沉思。“皇子亲自出战,大大提升士气。前番能在他的粮草上动手脚。这次他对粮草定是防范得紧了。那一百六十万人若真的全来,非但咱们要将青阳的城池还回去,说不得还得反丢三城。温微寒,他打的竟是这般的主意么?”

“皇上,您的想法呢?”黑衣人飞快的道。

“朕的伤势已经好得十之八九。召龙锁骨监国,朕要亲上前线,与之一战!”龙星柏漠漠一笑,挥手之间尽是豪气。“他青阳让朕心头不快。朕便要青阳血流成河!”

“皇上,此举万万不可!皇上乃万金之躯,怎可亲上前线!对方来的不过是两位皇子,您怎可纾尊降贵?”那人一磕到底。

“能领一百六十万大军前来与紫月作战,朕就一定不能让他得胜!温微寒若非极重此子,又怎会给他这般兵权!今日他只是皇子,一战成名后,他便是青阳皇帝!朕岂能容得这事儿发生!叫青阳的探子查一查,来的是哪两个皇子。再有,将温微寒的一举一动全都报告给朕!”他挥挥手,又道。

黑衣人面露难色,一会子后,他哑声轻道。“皇上,这事儿怕有难度。几日之前,青阳帝都的消息就全都传不出来了。混入青阳的探子们被抓捕了许多。就这事儿,咱们还是军中的探子探出来的。只知道会来两位皇子,却不知具体是谁!”

皇帝狠狠的瞪他一眼。他起身冷道:“把苏善水也带去。朕要让她瞧着青阳百姓哀鸩遍野。”

“是!皇上。”

前方战事吃紧,紫月连屠三城。苏流水听到这儿,却真的有些坐不住了。“我左右思量,紫月皇对善水刺他重伤的事儿绝无恨意!若是心恨,如今早就赐她一死!也不会只将她养在冷宫。若非为着这事儿,紫月皇定是听到了什么让他悲痛欲绝的大事儿!”

“能让一个男人性情大变的,一是女人,二是金钱。可他是一国之帝。为钱发愁定是绝无可能。那这事儿就定然是为了女人!行云,你那儿探子消息那般灵通,能不能查到紫月皇的情事?”苏流水蹙眉轻道。

“那人一生只宠了十个女人。这十个女人全在宫里养着。他突然决定攻打青阳时,也全都安然完好。不存在为女人一说”温行云端了茶盏,漠漠的喝着。

“十个女子全在他身边,那就一定有一个身在青阳。再往前查。必能有所收获!”苏流水托腮道。

“此时查出这女子来又有何用?咱们要关心的是战事。与女子全无干系。”萧庭眉毛一蹙。显然全不在意。

苏流水挺着肚子冷冷的剜他一眼。道:“那是因为你这人跟木头一样,不懂情为何物。若能以一女子让两国不再交战,不是再好不过么?为何要弄得这般你死我活?”

温行云理理她的发端。“父皇此人一生高傲。若被他知道那女子是谁,必然立斩。又怎会有交人一说?”

苏流水将头发自他的手里抢回,面色一寒。“为一女子发动两国之战。这人要害这女人永世不得超生!这女子真是倒霉透了!怎会遇着这么个人!”

萧庭古怪的瞧了她一眼,咳嗽两声,道:“自古夺美之战数不胜数,能掀起两国战争的美人必是天下男人梦中之人。你这般说法,倒却也真是新鲜。

苏流水眉毛一蹙。道:“有什么新鲜的!美人无罪,却因为那人自作聪明,断了无数人的性命,弄得一身是人命债。她不无辜?”

“紫月皇曾有个未婚妻。两人自小青梅竹马。据说那女子英明决断,不输任何男子。紫月皇子登基之前,必有一番惊涛骇浪。这女子也是在那时被人陷害至死。”温行云敛着眉毛,眼睛里头锁着一抹意味不明。

“这女子死了?这消息确切么?他其就没有什么艳遇之类的事儿了?”苏流水苦着脸。眉毛皱得死紧。

“没有。他做了皇帝之后,每日都要批阅奏折至三更。对后宫之事极不热心。一月之中宠幸宫妃最多不过两次。有时甚至一年都不宠幸一个宫妃。”温行云说到这儿,眉毛一挑。

一月两次?苏流水揉着眉心。这皇帝确是少情了些。她偷眼瞧向温行云,若是皇帝都像那人少情,后宫确是就没了纷争。

“那现在这未婚妻便是重点了。他定是爱着他的未婚妻,才会对女子这般少情。温行云,那人的未婚妻,你查过没有?”苏流水咬着唇道。

温行云漠漠一笑。道:“死了那么久的人,还查她做什么!”

萧庭见苏流水似乎有些不肯放弃,挑了一眼,道:“如今温于意就要上战场。温逐月也会跟着去,这本是为着激励士气的。可紫月皇帝却御驾亲征了。”

温行云清冷一笑。道:“嗯。”

苏流水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一寒。道:“紫月皇帝御驾亲征,那咱们的皇帝去不去?”

“父皇不会去的!此时父皇还这般镇定自若,应是还在等人。”温行云漠漠的低笑。眼睛里头隐着一丝暖意。

苏流水见他笑得淡定,心中不知怎么竟有些不是滋味。这男人似乎心里藏了些事。她想追问,可却到底还是没能问出口。

“等谁。”萧庭挑高一边的眉毛,淡道。

温行云唇角含笑。眼睛却一直瞧着苏流水。“等他到了,自然就知道。”

温于意着了一身银白战甲,引着三军朝赤霞城出发。他剑眉轻挑,意气纷发。

清妃骑马远远目送他奔赴战场,嘴角隐着个清润的笑。她着了一袭淡色宫装,右手捉着马缰,左手提了一个红漆食盒。

“娘娘,王爷走了。您回宫罢。”春天在她身边哑道。

“让本宫瞧一会儿。就瞧一会儿。”清妃的披风随风猎猎作响。一如远处温于意军中的战旗。“春天,本宫一直希望他能有出息。能继承青阳大统。如今他披甲上了战场。离那把龙椅又近了些。眼见着大事可成,可本宫心里却不知怎么,竟有些不舍了。”

春天见寒风吹乱了清妃的发丝,伸手为她理了理。道。“娘娘对王爷的心意,王爷面上虽然不说,心里却一定明白的。”

清妃没有动,可唇角却隐着抹淡淡的苦笑。“真能明白就好了。他为着一介女子,与本宫数度翻脸。如今出征,也不见本宫。本宫亲手为他做的芙蓉糕,他连瞧都没有瞧一眼!他这个也能叫明白么?”她说到这儿,敛下眉毛。打开红漆食盒,将里头的芙蓉糕取了一块出来,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那糕尚暖,是她连夜亲手做的。可他却连瞧都没有瞧一眼。她慢慢的嚼着,眼角蓄了一层薄薄的泪。“小时候他每天都粘着本宫,求本宫给他做芙蓉糕吃。本宫那时在宫中争宠,哪儿有空管他!这便把这事儿交给御膳房了。开始的时候,他以为那糕是本宫做的。高兴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可不知何时起,他便不再跟本宫要吃芙蓉糕了。本宫以为是本宫做得不好,惹得他嫌弃了。遂又请了御厨做这道糕点。可他,却一口都没吃。”

“那之后,他得了王爷的封号,在外头建了六王府。这便极少到清风殿来了。今儿个他要上战场。本宫特地熬夜做了这芙蓉糕,可是他,却竟到皇上那儿请旨,不许女眷相送!”清妃说到这儿,便把那糕整个塞进嘴里。艰难的咀嚼吞咽。她吃得甚急,那眼泪不知怎么竟就这么掉了下来。

春天见她这般,赶紧拿了帕子要去给她擦。她一把将帕子拍落。道:“噎死本宫了。噎得本宫都掉泪了。”

春天沉默的瞧着地上的帕子。不知过了多久,才道:“娘娘,大军去得不远,便差个人把这糕点送去给王爷罢。”

清妃苦笑着将红漆食盒盖上。道:“别费心了。他不会吃的。本宫明明知道他不会吃,却还熬了一夜。春天,本宫是不是老了?怎么最近总是做些傻事?”她说罢,便把食盒交给春天。

“你拿回府里,与他们分着吃了罢。你是他的女人,你吃了,本宫这心里就好受了。”她说罢,便调转马头。

春天唇角一动,应声道:“是!娘娘。”

清妃听她叫了声娘娘,心里不知怎么像是被人堵住了。她又把春天手里的芙蓉糕取过来,笑道:“本宫糊涂了。这糕凉了,刚才还噎着本宫了。”

春天听她这么一说,赶紧急道:“娘娘,春天不怕噎!”

清妃没有说话,便只提着食盒,一拉马缰,朝着帝都城中飞奔而去。春天见她离开,便也跟着一道离去。她紧随清妃身后奔了许久,竟见清妃将马停在了太子府!

一刹时,她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她吃那芙蓉糕,并不会让她觉着是王爷吃了。苏流水吃了那糕,她的心里才会好受!她未作停留,一拉马缰,朝着六王府飞驰而去。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什么要她好好服词王爷是假的!什么她过段时日会让王爷宠幸她是假的!

什么她一定会让她做上六王正妃是假的!什么她一定不会让苏流水有机会接近王爷,更是假得不能再假!

真正到了这种时候,她最顾念的竟是苏流水!竟跟他一样,都是苏流水!

行军数日,温于意的大军终于抵达赤霞城外。赤霞城外因着经过连番大战,四处散落着将士们的残肢。

初见这般情况,温于意清俊的面容不变。温逐月扬声道:“去一队人,将战友们的尸骨全都收拾掩埋。”

温于意眉毛一挑,想出声,却终于还是住了嘴。

“是!王爷。”

一队人马领命出列。可人才到赤霞城墙下,原本如同死城一般的赤霞城楼之上,突然现出万千弓箭手。为首的李治高扬右手,冷笑道:“放箭!”

一时之间,万千羽箭如同星茫点点,朝着城下士兵飞射而去!刹那间,士兵们哀号四起。

温于意见着这般情况,赶紧高声怒斥,“撤!立刻给我撤!”

他一说撤,那鸣金之人便一遍遍的敲着铜锣,可前去收尸的士兵们早就已经被箭射穿了。一个个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李治着了一身黑衣银甲,远远的在城楼上发笑。他长发飞扬,浑身透着一股子的杀气。“本将以为青阳来的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哪儿知道竟是个从未上过战场的王爷!如此看来,青阳当真已经是再无领兵之将了!青阳,气数已尽!”

他一喝,城楼上的士兵个个高举兵器,齐声欢呼。“紫月万岁!紫月万岁!”

温逐月跳脚,可却无可奈何。

温于意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他拂袖下令,道:“退军十里,就地扎营!”

温于意未战先退,军中士气大减。大家一个个的垂头丧气,直道此战如何能胜!

主帅帐内,温逐月负手来回跛步。“未战先退!青阳的笑话真是闹了一件又一件!六弟,你若不会打仗,早点说一声!父皇让你带了这么多兵来,不就是给你机会建功立业的么?可你这般倒好,这么多人非但不进,反而倒退十里!这话传到朝中,你还怎么做人!”

温于意沉敛着双眸,墨发高高束起,流泄身后。听到这儿,他挑挑眉毛,唇角染上一丝轻笑。“大哥会打,城中有紫月兵四十万,不如就请大哥带兵四十与之决战。战胜的功劳,自然全归大哥一人所有。”

温逐月听他口气竟颇有瞧不起的意思,他冰冷一笑,道:“温于意,你竟敢小瞧本王!本王怎么着也是你的大哥!”

“若非你是我大哥,我早就已经将你斩于马下!现在本王才是这儿的主帅,是谁允许你私派一队人马前去打扫战场的?那般明显的陷井,你竟瞧不出,你也配做我大哥!”温于意将手中狼毫掷于地下。

“你刚刚也在场,本王让他们前去打扫战场,你为何不出声阻止!”温逐月扬声怒斥。他眼睛赤红,恨不能撕烂了温于意的嘴。

温于意唇角一扬,冷道:“军令如山!大哥说让他们去死,于意怎能要他们活!若于意出声,不就让外人白白瞧了咱们的笑话!一句兄弟不和,就能给敌人多少可趁之机!”

温逐月听到这儿,却依然心有不愤。“你也知道咱们是兄弟。咱们带了这么多的兵若还败了回去,该怎么是好!”

温于意没有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眼前的地图。“现在起,回自个儿的营帐呆着。没事别出来。我会派些好兵守着你。”

温逐月听到这儿,面色一变。“温于意你别欺人太甚!你这是想软禁本王么?”

“是保护!为了皇兄的面子,已经死了二千士兵。皇兄若是硬要一意孤行,我便只能将此事禀告父皇。让父皇来做定夺。”温于意没有动,便只淡淡的道。

温逐月在军中权不如他,他跺了跺脚,便这么冲出了主帅营帐。

他一走,温于意便扬声道:“周将军,你们都进来。”

一直在帐外候着的十数位将军得了他的命令,这才鱼贯而入。为首的周将军正是原定此次大战的主帅。他手下一众将军,个个能征擅战。此次若非粮草被人烧去,他们自信定也能收复失地,大败紫月!

“王爷。“他们一字排开,对温于意低头道。

“各位将军都坐罢。”温于意淡淡一笑。

他们互瞧一眼,各自落座。

“周将军,若要收复赤霞城,你有何高见。”温于意负手,一派虚心之态。

“赤霞城四面空旷,毫无遮避。易守却难攻!城中有军数十万,只要他们粮草充足,闭城不出,咱们纵是百万雄师,也拿他们没办法。”周将军务实的道。

“青阳城池初建时,都会选择这般开阔之地筑城。若是好攻,不早就被攻下了么?可紫月却在一月之内连取三城。这却又是为何?”温于意唇角微寒,眸似利箭。

周将军锁眸苦思。“若真如此,那咱们便只有趁夜强攻!咱们兵多将广,不愁攻不破。”这是人肉战场,死了一群人,另一群人再上。

温于意见他们再无良策,这便令他们退了下去。

首战必须告捷。青阳大军倾出一半,若还不能将紫月的兵打退,这事儿却倒难看了。冷月悄悄高悬于天。他的手不自觉的把玩着腰间的流苏,心道,“这时候,苏流水在做什么呢?”

苏流水正与温行云大眼瞪小眼。前几日清妃送来的芙蓉糕,温行云硬不让她吃。叫人试毒来试毒去。最后却倒把个清妃试到落了泪。

苏流水见她孤独的出了太子府,跟温行云置了好大的气。

“你想吃芙蓉糕厨房做就有了,那女子心术不正,爷还在母妃肚子里的时候,她还送过毒药给我娘,想要将爷毒死腹中。若非母妃识破,将毒药送还给她吃下,现在身子骨弱的那个就不是于意,而是爷了!上次你还说她抓过你,现在你却还吃她送来的东西?”温行云想不透了。

苏流水面色一寒。“你试毒也试了,尝也让人尝了。现在你还讲不讲理了!她想毒死我,也不会亲自送糕点来罢!你没瞧出来她的眼神那么悲伤么?”

温行云怒斥,“她自然是悲伤的!六弟离去前,竟求了父皇不许女眷送行。她这芙蓉糕送不去温于意的嘴里,就要来塞给你。这意思你还不懂么?真要爷点明了才成?”

“张然都说这芙蓉糕没毒!你就不信!为什么你!”非常可耻,她现在竟变得很是嘴馋。当日见着她送来的芙蓉糕,心里是极想吃的。哪儿知道竟被温行云打断了。

“她那是把你当她儿媳妇了!儿子吃不着,儿子心爱的女人吃着也是好的!她那种糕,爷能给你吃么?”温行云气的拔高音量。

“如今国难当头,你身为太子,怎能浪费食物。”苏流水趴在桌上,馋虫爬了一地。“而且家里的厨子做出来的没这个香。”

温行云见她这般有气无力,心里的气消了些。道:“苏流水,你想怎么样罢!”

“我很想吃芙蓉糕。我现在难受。”她低声道。“我要吃热腾腾的芙蓉糕!”

温行云揉着发痛的额头,柔声道:“是不是孩子闹的?现在市面上买不着海鱼。也没个你喜欢吃的东西。等打完了仗,事儿就好办了。”

“我不要吃海鱼,我要吃芙蓉糕!我要吃牛肉!我要吃烧烤。我要吃西餐。我要吃垃圾食物。”她嘴里念出一长串的东西来,却倒把他惊笑了。

“好!爷明儿个就带你进宫吃。你最近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他笑着理她的发。

苏流水把头靠在他的胸前。道:“因为肚子圆了。”

他把头埋在她的肩窝低低的笑着。这种时候,朝上朝下一片愁云惨雾。也就是回到她这小小的流水阁,他才能真正的释放心情。

“最近你忙得人影不见。我跟宝宝两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很难受唉。”苏流水撒娇道。

“现在全城都在抓细作。细作不除,青阳怎么办?萧庭一上任便忙这事儿,自然是没空回来。现在是爷最关键的时候,你就好好的在家呆着,别给爷生出什么事儿来。知道么?”他轻抚着她的发端。

“我不生出事儿来,你能回来瞧我么?这都几天没见了?”她的嘴角隐着个狡黠的笑。

他狠狠的瞪她一眼。道:“苏流水,敢情你是逗爷的!看爷怎么收拾你。”他伸出双手给她呵痒。苏流水躲避不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在他怀中乱扭,竟让他身子紧绷。他深深的瞧着她,哑道:“流水,咱们很久没在一起了。”自打她误会他,逃出太子府那日起,他二人便没在一起过。

苏流水听到这儿,赶紧摇头。“不成不成!孩子都该听到了!”她指着自己圆圆的肚皮。“在孩子面前,你好意思么你!”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若不是爷,他怎能来到这世上!”他说罢,便又要来缠她。

苏流水往后退了三大步。“不成!不成!”若被他瞧见她那个肚子该怎么办!

他还追着她不放,外头却倒来了紧急军情。

“太子殿下!皇上急召殿下入宫!”琴儿在廊下飞快的道。

他二人一整神色,温行云扬声道:“知道了!这就来。”

“不是说要把我带进宫去吃东西的么?”苏流水笑着缠他。

他被她一气,道:“是明儿个。如今父皇见我有要事相商,你跟去做什么!”

苏流水笑道:“自然也一起去商议啊。听说皇上最近心情极好,不会迁怒我。”

温行云轻轻一叹,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苏流水与他一起进宫面圣。前次过来,苏流水的肚子也不过微显而已。这次进宫,她的肚子竟已大了许多。

他二人原定先跟皇帝请了安,再让苏流水去陪月妃说说话,用个晚膳。哪儿知道一进承德殿,皇帝便让苏流水坐在跟前。说是要与他们一道晚膳。

在座的还有一个温清零,跟久不见人的七王飞星。再有就是萧庭跟竹清风。

七王惊讶的瞧着苏流水的肚子,笑道:“多时不见。皇嫂的肚子却倒像半个西瓜了!”

苏流水正发愁那肚子不好看,被他这么一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笑道,“多时不见,七王依旧还是个大孩子。”

竹清风讷讷的道:“西瓜倒却不像。只是没想到会突然这么大。我跟太子爷成亲时,那孩子不是该三岁了么?”

这话说出来,萧庭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她不甘示弱的回望。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火花四射。

温行云眉毛一皱,赶紧偷眼瞧向苏流水。却见苏流水竟充耳不闻。只发愁的瞧着自个儿的肚子。他心中恍然。原来她不肯跟他同房,竟是为着这个肚子么?

这害人不浅的小家伙!他心中磨牙。袖中指骨节节作响。等生出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他!

一道道的菜食端了上来了。桌上意外的竟放了一条海鱼。温行云压低音量道:“要吃海鱼么?”

苏流水瞧了眼,心里不知怎么恶心欲呕。见她这般神色,他淡淡一笑,便给她夹了只莓果。皇帝见他这般细心,眉毛一挑。唇角隐了抹似笑非笑。

“行云最近似乎很是细心。”皇帝咳嗽一声,道。

温清零自然也瞧见了温行云的动作。他见着苏流水肚子那么大,本就难受,又见他们似乎很是恩爱,心底更是像被猫抓。

“堂堂太子之尊,进宫秘商要事,竟还将夫人带在身边。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不是笑掉人的大牙么?”温清零清冷的道。

苏流水见他说这酸话,心中冷笑。道:“王爷的大牙掉了么?王爷这般清俊男子若是真的掉了大牙,可就不好看了。”

七王喳喳呼呼的道:“二哥大牙怎么会掉。就是那牙被人打掉,他也是个翩翩王爷!”

苏流水听他这么说,一个没忍住,味的一声笑出来。她一边笑一边压着面纱,那眉眼弯弯,盈然若水。

温清零正坐在她对面,见着这般,两眼竟有些直了。

温行云哪儿会没见着温清零的目光?他心头不快。提高音量,道。“飞星,你说错了。不管是怎样的人,被人打断了大牙都是极丑的。”他的眼睛灼灼的盯着温清零。

温清零耳中听得他这么说,哪儿会不知道他心里的意思?他敛下双眸,十指握得格格作响。

皇帝眼角一弯。道:“今儿个若是于意在这儿便好了。只可惜他正在收复失地。”

温清零夹了块竹鸡,道:“父皇,于意他们未战先退,这事儿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帝都如今人心惶惶。”

皇帝夹了一筷海鱼入口,道:“这事儿朕知道了。是逐月下的令。死了二千将士。”

温行云沉思道:“这么一来,士气必然低靡。”

“当时于意也在,可他却未下令撤军。若是于意早作决断,哪儿会有这等事儿!”温清零并不吃菜,只蹙眉道。

“三军将士在呢!于意若是拂了逐月的面子,不是当众给了逐月难堪么?逐月自个儿想要在三军之前逞威风,现仁德。事儿出了就该由于意来扛么?”皇帝依然面带笑容。慢慢的吃着菜。

眼角余光瞥见苏流水竟只顾低头半掀着面纱吃菜,他竟也觉着胃口好了些。遂多吃了几筷鱼。

“大哥也是!监军监军,负责监督就好。怎么还抢在六哥前面下令。”七王眼明手快的抢走苏流水筷下的甜糕,放到嘴里大啖。

苏流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道:“六王此番在军中必生寂寞。皇上思子情切,倒不如叫人送些吃食给六王。与他分甘同味。”

温行云一听这话,心里明白了。这女子是来为清妃说情来了。他眸中隐着薄怒,夹的菜也全是苏流水不爱吃的了。

苏流水看见海鱼都入了她的碗,情知他生气了。遂掩唇作了个呕吐状。

温行云一见她这样子,赶紧将鱼夹走放到自己嘴里。

皇帝挑了挑眉毛,笑了声。“就按你说的办罢。逐月办事不力,已经教于意软禁起来了。”他说到此,顿了顿。

温清零眉毛一挑,道:“父皇,军不可无人监督。不如再派一人去于意军中。以免于意决策错误。”

这话说出来,便有了指称温于意造反的意思。他素知皇帝疑心甚重,这般说法,他必有决断。

可是皇帝却倒像是没事人一般,他竟瞧着苏流水的肚子笑道:“怎样?什么时候生?有没有请御医瞧过,里面的那个到底是男是女。”

苏流水淡淡一笑。道:“要明年才能生呢!这事儿却急不得。是男是女我也不在乎。只要健康就好。”

皇帝听到这儿,笑道:“这倒也是。朕女儿甚少,若能得个晶莹剔透的孙女儿,朕就封她做青阳女王!”他说到这儿,哈哈一笑。

温清零面色一变。道:“父皇!青阳从无女皇!”

“那总也要首开先例才好。对了,孩子取名字了么?”皇帝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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