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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萧庭在,他们自然得不了什么好处去。不一会子功夫,黑衣人便尽数倒地。

苏流水便这么默默的瞧着一地的尸体,面色苍白无华。她的额头沁着丝丝冷汗,许久,她才突的直直往后倒去。

萧庭伸手揽住她柔软的腰肢,那不盈一握的触感让他不由的轻轻皱眉。她的眼睛紧紧的闭着,眉心之中有道皱痕。

他打横抱起苏流水的刹那,远处马车里的女子握紧了拳头。她的身子瑟瑟发抖,眼睛里却落下了泪。

“主子,您别伤心!这次杀不了她,还有下次!”男人低头道。

女子凌厉的扫他一眼,道,“有他在她身边儿,她又怎会有事?纵是在千军之中,他也定能护她周全!”

男人听到这儿,赶紧低头禀道,“只要他是个人,便会有弱点!主子!咱们不如把萧庭秘密处置了,再对苏流水下手不迟!”

女子听到这儿,猛的反手甩了男人一个耳光。“谁让你动他了!”

男人的脸上印出了五个指印。唇角流出一线血丝。女子的掌力并不重,可那一掌却拍在了他的心里。他哑声道,“主子,您心里还有他?”

女子攸的仰天长笑。“我现在心里有的人是苏流水!一个挡了我路的女子,定必是要死的!”

男人不可置信的瞧着女子。一会子才道,“对不起主子。属下失言了。”

女子冷笑一声,便自从马车跳下。才走几步,却倒发现前边儿不远处,萧庭正执了剑负手而立。

他在等她。她一眼就瞧出来了。隔了这么多年,他依然挺拔如山。女子冰冷的瞧着他,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真的是你,先前见着,我还以为是我错认。”萧庭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面色也平静无波。

女子见他这般平静,心里不知怎么竟生出一股子的气来。这么些年,她每天都在幻想着与他重逢的情景。他该兴奋,他该愤怒。可他却绝不应该这么的平静。就像是他从来都知道她未死一般。一双眼睛早就看透了所有。

女子挑眉一笑,道,“怎么了?萧大将军!您还认得我?”

萧庭的眸子深深的锁住女子,老实的应道,“你为我而死,我怎会不认得你,醒风,或者该叫你,竹清风?”

竹清风一听这个名字,怒声斥道,“别叫得那么亲热!别人还以为咱们很熟!萧庭!当年你不屑我,一定不要本宫!如今你又有什么权利来叫这个名字!”

萧庭面色不变,他敛下眸子,淡道,“你当年不过十二岁。还是我一直看到大的妹妹。你让我……”

他的话,消失在她的耳光里。竹清风怒斥,“十二岁就不懂情爱了?十二岁你就把我视作等闲了?十二岁就不是女人了?十二岁就没有尊严了?”

萧庭没有避开。俊脸上现出淡淡的红痕。女子面色森冷,怒道,“现在你还跟在她的身边,数度坏我大事!你若真对我有半分怜惜,你就滚!滚得远远的!自此之后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萧庭见她这般,嘴角掀了掀。“你要报仇,我不还手。可你要杀她,不行。”

女子一听他的话,面色便这么一寸一寸的苍白下来。她苦涩一笑,道,“你欠我的,你得还给我!萧庭!”

萧庭坚定的瞧着她,缓缓的摇头。“我说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她被他一说,气得俏脸儿通红。“你以为我不敢?”她说罢,便自腰间抽出软剑来,朝着萧庭刺去。

萧庭避也不避,闪也不闪。只是淡淡的瞧着她。一瞬不瞬。

她的剑直直的刺入他的肉中,透胸而过。萧庭依旧没有动,鲜血沿着剑尖滴滴而落,醒风的面色也由怒转惊,再由惊转怕。她冲萧庭怒道,“你干嘛不避开!你存心让我难过是不是?”

话才到这儿,她的手便被他的大掌包住。他帮她将剑一寸一寸的拔出来。醒风急得红了脸,她赶紧道,“怎会如此!萧庭!你别这样!”她手一松,那把染血的剑便这么叮的一声落地。

萧庭立在她跟前。秋风拂起他柔软的黑发,他面色苍白,可是目光却依然平静。“六年了!你刺我一剑,我把什么都还了。”他说罢,便转身要走。

女子见他那般,在他身后扬声道,“没还!什么都还没还!你欠着我青冥的国仇没还!若不是你离去,我青冥怎会灭了!所以萧庭,是你欠我!你永远都欠我!”

萧庭的背影顿了顿,可他最终没有说话,便径自离去了。

女子见他对她毫不留情,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的落下了。

男人自马车上下来,面色苍白着对女子道,“主子。”

女子没有说话,面色却隐了一丝绝望。“你不是说要我与温行云成亲么?那好,我嫁给他。”

男人面上隐着欣喜,他上前一步,道,“主子真要嫁他?”

竹清风面上染着一层薄薄的冷怒。“是!等了这么多年,他的心里却依然没我。我还等什么?与其等一个永远也不会爱我的男人,倒不如去嫁一个我永远也不会爱上的男人。她不让我好过,我为什么要让她好过?他不离开她的身边,那我总要想个法子守在他身边才好!”

听到她这种说法,男人的身子狠狠一怔。“主子不要冲动!您若用这种心态嫁给温行云,怎能得到他的心?若不能得到他的欢心,嫁给他又有何用!”

竹清风冷笑,“那又如何?我就是要让萧庭瞧瞧,我离了他不会死!也照样能让他在意的女子难过!”话说到这儿,她便拂袖而去。

男人见她一走,面上现出一抹阴狠。

等萧庭抱着昏迷的苏流水回到平安客栈的时候,夜已近三更。一进门,便瞧见温行云铁青着一张脸儿正坐在大厅等他们。

一见他二人,温行云的面色就变了。他霍的站直身子,将苏流水从他怀里搂过。眼睛却扫到她身上的血渍。他双目暴睁,怒声道,“怎么回事儿?她受伤了?”

萧庭苍白着脸儿摇头,眼皮一翻,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一倒下,便把个张然忙坏了。他又要为萧庭处理剑伤,又是要瞧苏流水为何昏倒。

温行云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面上浮现一抹焦虑。瞧她这般容色,这段时间她定必很不好受。可他,却竟还怪她不信他。

见张然收了针,温行云赶紧道,“怎么样?”

张然轻道,“不过是受了些惊吓。能把萧将军伤得那么重,对方定必来了不少人。”

温行云眸中蓄着森冷寒意。他挑眉道,“萧庭都被伤了。这人倒是颇有点儿意思。你下去,爷有话问她!”

张然瞠大眸子,正想说她还没醒,可人却已经被仙儿推往屋外。

苏流水醒来时,便见着温行云侧在她的榻边,黑发散落身后。一见是他,她便挣扎着想起身。

他赶紧伸手压住她的手,道,“苏流水,你别动。”

苏流水心里彷徨无助,见他这般温柔以待,便只说了句,“苏流水,我不是。”

温行云眉尖淡淡一挑,道,“你不是什么?好了,这事儿算爷错了!爷不跟你斗气了。可你也别这么病在榻上哪。”他说罢,便甩了靴子上榻来。

苏流水见他过来,便只伸手去推他。他怒瞪她一眼,道,“爷都已经服软了,你还在生气么?”

他说罢,便把她的手拿开。和衣将她搂住。“这回爷也不对,竟忘了你是个醋桶子。虽然你吃这醋爷也是莫名其妙,可后来也证明你的眼光确实没错。那竹如风,还真向爷要求联姻来了。”

苏流水听到这儿,狠狠的瞪他一眼,道,“若非先前你允下了承诺,他又怎会在此时提出联姻的要求?”

温行云一听这话,便只能无声的叹息。“爷根本没想过要跟竹如风联手!是他自个儿找上爷的!爷开头的时候还有些犹豫,怕他会有些什么阴谋。可后来爷想明白了,他有阴谋,爷不正好借着他的手灭了苍穹么?爷也是下了功夫的。竹如风本就不是苍穹人。可他却能掌苍穹兵。且一掌就是二十年。这当中的事儿自然曲折离奇。”

“爷甚至动用了父皇那儿的探子,才把他的事儿全查清了。既然大家是各取所需,那么合作起来便倒也少了麻烦。并非你所说的允下了他的承诺!而竹清风更是对爷无意,所以这个联姻,绝无可能。”

苏流水听到这儿,更是听不下去了。“你怎么知道清风姑娘对你无意?你长得这么招蜂引蝶,我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温行云听到这儿,又笑了声,道,“因为她心有所爱。流水,她就是青冥那个六公主。”

苏流水腾的坐直身子,颤然开口道,“爷说的六公主,可是为着萧庭跳湖的那位?”

温行云颌首。“这件事儿爷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把竹清风带着回朝。正好让他们见个面。爷没说,却不知道他二人全有没有认出对方。”

苏流水点头笑道,“原来爷也开始学杨烈为人牵线了。”

他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唇便就这么压了下来。“爷自个儿的女人都管不好了,还能管他们?”他一边说一边吻。明显有了动情的趋势。

苏流水见他这般,唇角淡淡一勾,伸出一指将他的头推开。“爷要管谁?”

温行云将她的手指拿开,放到唇间轻吻,“好了好了,爷谁也不管,是你管爷。”他说罢,便又要来吻她。

他一路自她的唇上往下,挑开她的衣物,眼睛却被她颈间的指痕吸引。他的指尖轻轻抚着她的颈子,道,“这儿是谁弄的?”

苏流水瞠大眸子,正想说话,他却又道,“是谁把你掐成这样!苏流水,你就这么会照顾自个儿么?”

苏流水缓缓摇头,她望入他眼底深处,道,“爷,若有一日,你发现我不是我,你会如何待我?”

温行云面色微变,俊眉一蹙,便伸手将烛火弹熄。他笑道,“你个傻女人,在爷的眼里,你就是你。什么都不会变。”

苏流水身子有些痛,可那种痛却让她清醒。她就是她。什么都不会变。

是呵!不管是苏流水还是龙写意,她始终都是她。与温行云相爱的人是她,与他在一块儿的也是她。那么,她还在意什么龙写意与苏流水的分别?

她敞开身子,尽力配合他,罢了,要爱,就痛痛快快的爱一场罢!

四更天,温行云黑着脸再度把张然叫醒。张然惺松着眼睛,被他拉进了苏流水的房里。

“快给她瞧瞧,怎么老晕过去?”他正在兴头上,她竟就昏过去了。

张然把了会子脉,双眸一瞠。他瞧了眼温行云,又瞧了眼苏流水。犹豫的道,“恭喜爷!贺喜爷!姐姐这不是病,她是有喜了。”

温行云面色一呆。他扫了眼犹在昏迷的苏流水,突然一把将张然拉到旁边。道,“怎会有喜了呢?你确定没把错?”他跟她在一起才多久?怎就这么快怀上了?

此时苏流水也醒了。一听有喜,面色攸的一阵苍白。若她此时仍在苍穹,她定必不用害怕。可她们就快要回到帝都。回到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了!

张然古怪的瞧了眼温行云。道,“爷,不会错的。算算时间,就该是爷把萧庭放倒那一回。”

温行云面色一阵青一阵白。“那一次就有了!原来,那一次就有了。”他喃喃的道。

张然的唇角一掀,道。“爷,这会子姐姐的性子定是多疑焦虑,什么事儿都会往坏处想。女子怀孕就是这般,爷多顺着些她也就是了。”

温行云听到这儿,淡淡的道,“我道这些时日她怎么这么大的醋劲儿!原来竟是因为有了身子。”

苏流水唇角微动,道,“怪道最近嘴里没味儿,什么都不想吃。”她一边说,一边狠狠的瞪了眼温行云。

张然瞧瞧温行云,再瞧瞧榻上一团乱,再加上空气中的腥味儿,便掩唇轻咳了声,道,“爷,先头三个月,胎位不稳,切忌房事过激。”

他才说到这儿,便被温行云狠狠的瞪了眼。“多事!”

张然抬眼瞧见温行云面色尴尬,这便低着头应了声。“没什么事儿,我便走了。流水姐姐,小心点儿。”他说完便溜走了。

最后一句流水姐姐,小心点儿。把屋里两人的脸儿都窘红了。

温行云冷哼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他说着便慢慢的走近榻边,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这事儿还得先瞒着。爷得先进宫瞧瞧父皇的意思。”苏流水扯了扯唇角,道,“温行云,你休了我罢。”

这话一说出来,他的面色便铁青了。“苏流水,你在说什么鬼话!爷不想听!”他说罢,起身要走。

苏流水赶紧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道,“爷,您听我说。”

他没有回答,可身子却已经立住了。“怎么?”

苏流水苍白着脸儿哑道,“爷,您若不休了我,我肚子瞒不下去的时候怎么办?您若认,那就是违了圣旨。是死罪。您若不认,那皇上那儿便能断我个不贞之罪。也是个死字!您认为,咱们在一起还有活路么?”

他的眼睛通红,眼泪在眼眶里头转了几下,终于还是没能落下来。他反身将她搂在怀里,哑道,“流水,你别急。这事儿爷会想办法!先别下这样的定论。”

苏流水的面色苍白若死。她小声的道,“皇上是个什么人,爷不比流水清楚么?他不会放过咱们的!当初是我逼着他应下这件事儿,现在又是我违了圣旨。他那么小器的一个人,怎能那么轻易的放过我?还有,爷也说了,如今朝中局势不稳,爷的大位未定。若在此时生出这种事儿来,皇上定会夺了爷的帝位。”

“爷,休了我罢。”

温行云狠狠的瞪着她,冷道,“苏流水,你就那么小瞧爷么?先头爷夺帝位是为着权势,如今爷夺帝位是为着你跟孩子!你怎么就不明白,爷若是得了帝位,却舍了你们,那爷还有什么意思?”

他说罢,便再度起身。“不论如何,爷会想法儿让你安心的生孩子。再也别跟爷提什么休妻的事儿!爷不会这么做!”

他怦然一声,将门关起。

苏流水的手,慢慢的贴住自个儿的小腹。那里,有个小生命正在成长。头一回,她觉着这世上终于有了属于她的东西。她的,孩子。

温行云听了她的休妻之言,倒却是真生了气。可他虽然生气,却倒还总是买些新鲜的凉果吃食给苏流水送来。

苏流水胃口本就不大。这么一晕一吐之下,就吃得更少了。晚上温行云都会悄悄的来陪她一会儿。可他到底是不满意她现在越来越瘦的情况。

遂命张然给她开了好些个大补的药方。苏流水见着那团黑呼呼的就想吐。加之心情愁闷烦苦,自然便更瘦了。

“小姐,您这样下去怎么能成。怎么着也是一人吃二人补。”仙儿见她又偷偷把菜倒了去,赶紧上前劝了句。

苏流水面色无华,胃里却觉酸气上涌。听见仙儿这么一说,她赶紧上前将她的嘴儿捂住。“仙儿快别说话。爷听到又该发怒了。这几日实在是胃酸得厉害,吃不下东西呢。”

仙儿见她确是急了,便赶紧笑道,“小姐说的哪里话,您就是吃不下,也该替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一二。纵是吃了又会再吐出来,可却到底还是吃下去了些。”

苏流水听她这么一说,只能轻轻点头。“仙儿,怎么没见着萧庭?”

仙儿见她竟这般说话,眼睛一红,道,“小姐竟不知道么?那日他把小姐送回时,便已受了重伤。至今仍卧床不起。爷儿见小姐有了身子,便嘱了大家别跟小姐提起。”

苏流水面色一寒,唇角苍白。她急道,“怎么萧庭竟也会受伤么?他在哪儿?我去瞧瞧他。”

仙儿见她起身,便赶紧伸手压住她。道,“小姐别动!萧将军与公子爷住在一间房里,方便公子爷就近照看。”

苏流水刚站直身子,眼前便晕了晕。身子便直直的向前摔去。仙儿心中一急,赶紧扶住她,可她到底还是跪到了地上。

仙儿见她这般,又是扶又是抱,想将苏流水自地上拉起。“小姐,地上寒气重,您现在跪不得的!”

苏流水唇角略勾,便算是个笑。她哑声道,“我倒确是不想跪的。可今儿怎么全身无力?这事儿怎么竟比生病还严重?”

仙儿听她这么一说,赶紧呸了声,道,“说什么生病!小姐说的哪里话!这是害喜!”

苏流水吃力的起身,坐到榻上,这番却再不敢乱动。便只垫高了枕头,闭着眸儿休息。“害喜不都是吐么?为何我竟会连走路都没力气?”

仙儿听她这么一说,少不得嗔她一眼,道,“哪儿有人害喜都一样的呢?先头二爷府里那些小宠害喜时,都千奇百怪。各有各样,小姐这样的还算是轻的。最严重的那些,要一直害喜害到孩子出世呢!仙儿觉着也就是主子这几日没吃什么东西,身子这才弱了些。”

苏流水听她这么一说,心头不快。遂道了句,“二爷很多孩子么?”

仙儿赶紧摇头,笑道,“那倒没有!二爷小宠虽多,也常有人有孕。可不知为何,他的孩子竟一个都不能足月出世。”

苏流水听到这儿,心头一颤,道,“一个都不能?那却又是为何?”

仙儿掩唇笑了声,拔亮了烛火,这才拿了帕子来绣。“有人不让二爷的孩子出世呗!有些姑娘是二爷不想让她们给他生子,有些则是旁人帮衬着清理了。毕竟是皇族子弟,若是正妃未有所出,倒是由着小宠们先生了,正妃进门会很没面子。”

苏流水心头一震。道,“那我这孩子不也是殿下头一个孩子么?若是给人知道了,不又该想法儿除去了?”

仙儿听到这儿,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小姐多虑了。爷那么宠着小姐,哪儿会允许旁人来处置小姐的孩儿?二爷那儿,也不过是因着二爷无心相护,才会令二爷至今无子。”

苏流水听到这儿,但觉背上冷汗涔出。她闭上眼睛,轻道,“能伤萧庭之人,定必极不简单。若不是功夫极好,便是与他极有渊缘。”

仙儿见她这么一说,便满面愁苦的应了句,“咱们问起将军时,他却只是闭眸不语,关于那日之事,他一个字儿都不愿意多说!像是有意相护。”

苏流水轻轻一叹,便又道,“萧将军倒也算是个情痴。”

仙儿心中一震,便又问道,“萧将军怎么就是个情痴了?我见他冷硬无情,纵是对着小姐这般貌美之人,眼光也无半点儿停留。这等人物,你说他是情痴?”

话才到这儿,外头便传来敲门声。竹清风在门外淡淡笑道,“温夫人,您在不在?清风有事求见。”

苏流水听见她的声音,便赶紧扬声道,“进来。”

竹清风今儿穿了一身便服,见着苏流水半倚床头,便紧走几步,笑着坐到床边,道,“温夫人气色不好,是不是前几日受了惊吓?”她边说边就来抚苏流水的额头。

苏流水因着知道了她的身份,心里对她的恶感也去了三分。便也就随了她去。“今儿清风姑娘怎么来了?”

竹清风见她似乎没了那日的醋意,笑道,“我见这几日温兄给夫人弄了许多的吃食补品,心道夫人的身子必有不妥,便来瞧上一眼。”

苏流水听到这儿,便只轻轻一叹,道,“这几日车马劳顿,确是身子不适了些。相公过于紧张,倒弄得似乎是得了重病。”

仙儿放下手里针线,道,“姑娘坐会子,仙儿去给您沏茶。”她说罢,便朝着外头飞奔而去。

她一走,竹清风的面色就笼了一层薄薄的霜怒。“温夫人,我便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不过是来知会夫人一声,我父亲这回进帝都,是要与皇帝议亲的。”

苏流水听到这儿,唇角扬了抹淡然而苍白的微笑。“清风姑娘,我知此事并非姑娘心之所愿,想来姑娘应了这桩婚事,必是事出有因。”

竹清风见她话无戾气,一反先头醋桶本色,便倒落了个大红脸。许久,她才淡淡应了句,“夫人要怎么说,是夫人的事儿!清风左右已经打定主意,此生非温兄不嫁。”

苏流水又是轻轻一叹,道,“清风姑娘,今儿去瞧过萧庭了么?”

竹清风听她竟把话转到萧庭身上,心头一乱,竟脱口而出道,“我哪儿知道萧庭怎样,又不是我伤的他!是他自个儿没避开那剑!我喜欢的真的不是萧庭!”

这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说到这儿,把个苏流水笑得歪在一边。她这一笑,竹清风便变了脸色。

“温夫人莫笑,我说要与温兄议亲,你这做人夫人的怎么竟倒还笑倒了!似你这般不在意温兄的夫人,温兄定必不会再爱了!”她说罢,便要起身离去。

苏流水赶紧伸手捉了她的袖子,道,“清风姑娘莫见怪。那日萧将军受了重伤,我本倒想去瞧瞧他,哪儿知道自个儿这身子不争气。没走得几步便倒了下来。我那婢子也不中用,手里没什么力气。便就只把我扶到榻上歇着了。清肋占娘是习武之人,流水斗胆,便请清风姑娘把我扶去瞧一眼萧将军,可好?”

竹清风正愁没机会去瞧萧庭,一听苏流水这么说,心里自是欢喜。她低头哑道,“你要去瞧他,还要人家愿意你瞧才是!别去了被人甩个冷脸子。”

苏流水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便有了底。她轻轻一叹,道,“这话说得也对!萧将军本就是个痴情之人。平常他在府里甚少说话,便只爱练剑。见着女子也总要避开三分。后来我问爷,却才知道原来萧将军心里竟一直有人。”

竹清风一听苏流水这么说,面色又是一变,声音也倒沉了三分。“他爱谁与我有何干系?”

苏流水伸手给她,双腿平移,将绣鞋穿上。借着她的力起身,笑道,“小姐有所不知,萧将军心里爱着的便是那青冥国的六公主。只是据说那六公主早就已经投河自尽。将军心头发苦,便离开了青冥。青阳与青冥大战之时,他便立于两军阵前,失落不语。竟未参战。”

竹清风听她说萧庭心里竟爱着她,心里一则是喜,一则是忧。喜的是这些年她也不算是一厢情愿。忧的是这话终是由苏流水口里得知。那呆子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却倒还真个不知。

苏流水见她这般神色,心知她心中定是有所猜疑,便掩唇笑了下。那一笑笑得甚妙,却倒把个竹清风闹了个大红脸子。

“你笑什么?”竹清风的声音微粗。脚下也略走得快了些。

苏流水见她这般神气,又道,“我想到萧庭那般人物,竟也会被人刺伤。真真是有趣得紧。想来那一剑定是他愿意承受的呢。”

竹清风听她这么一说,又想起萧庭拔剑的神气。心中一气,脚下便这么一停。对苏流水怒道,“受伤还有趣个什么!温夫人一人去瞧他罢!我走了!”她说罢,便撒了手,腾腾的冲了出去。

苏流水倒没留意她突然撒手,整个人头晕目眩。恰巧又站在地字二号房门口。她身子一软,向前一撞,便一头撞开了房门。

地字二号房里坐了个莹玉如雪的美人。她秋水眸,远山眉。琼鼻小口,檀发银簪,着了一身银色的衣裙,真个是个绝色的清丽人物!

她一见苏流水倒下来,便赶紧站起,对身边人道,“还不快去扶!”

只见一个丫头朝着她一个箭步而来。毫不费力的将她扶起。道,“姑娘,你住哪儿?怎会晕倒在此?”

苏流水唇色苍白,她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女子见她这般,遂让人把她扶进房里。她皱眉瞧着苏流水,道,“怎么一个人倒在咱们门口?这是怎么了?”

那婢子为她号了脉,低头对那女子行礼道,“禀王……呃,夫人,这女子是有了身子。”

女子听她说苏流水有了身子,便不由的多瞧了苏流水一眼。只这一眼,她的面色便有些变了。她伸出手,取了苏流水的面纱,就着烛火对她的脸儿细细端详。

一会子后,她抬起脸儿瞧向那婢子,道,“容儿,你瞧这女子长得像谁?”

容儿瞧了半天,嘴唇动了下,许久,终于说了句。“这般瞧来倒没什么,可这仔细再瞧,倒却有了大小姐三分的风骨。”

女子面色肃然,道,“是啊。确是如此。这般风骨,又岂是一般人能模仿得来的。罢了,你出去打听一下,问问是否有人丢了女眷。”

容儿赶紧点头,这便推门出去。

女子立起身子,再度坐到桌前。淡淡的翻着书册。并不理会苏流水。

待苏流水醒来时,却见温行云正铁青着脸儿坐在她身边。见她醒来,他双手一摊,道,“你若要出去,叫个婢子跟你一块儿出去!怎么却倒昏死在人家房里?若是遇着歹人,我瞧你怎么办!”

苏流水拉着他的袖子,缓缓摇头。“这是怎么说的,爷。我这几日害喜害得厉害,嘴里也没味道。还动不动就头晕。若早知有了身子这么难受,我怎么也不会听爷的话,不吃那避孕的药汁。”她说到这儿,心里难受,又似是要吐出来,便又干呕了声。

温行云听她这么一说,心也跟着软了。他轻拍着她的肩膀,笑道,“这是说的哪里话!有了身子自然不舒服。下回爷节制一些便是。”

苏流水听他这么一说,便又浑身乏力。“这话是爷说的!”

温行云淡淡的应了声。“这回生个儿子,下回再生女儿。”

苏流水狠狠的瞧了他眼,道,“那若这回生的是女儿呢?”

他盯着她的眼睛,道,“我们会生儿子。爷要个儿子。”

苏流水听到这儿,心头有了气。“可我爱女儿。女儿冰肌玉骨。女儿美若天仙。”

他笑着将她拥入怀中,“女儿也好,儿子也罢。都是爷跟你的孩子。”

苏流水很想说,生完这个她是不会再生的了。确实是太过受罪。可他的唇角隐着丝温柔。摆明了必定要她一生再生。

苏流水不禁心起埋怨。古时避孕的法子都不得当。所以才会子女成群。可她那个世界,一对夫妻却只生一个宝宝。

这番,却又是大大的违了她的心意。可不知怎么,她瞧着温行云嘴角的那个笑,心里竟隐着一丝幸福。

皇宫,承德殿

皇帝一边翻着折子,一边听着温清零的禀报。他挑了挑眉毛,道,“拿下了啊。”那一声,平平无奇,似乎温行云拿下苍穹,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温清零一身白衣,面容清俊,眸若蛇蝎。他淡淡的道,“五弟雄才伟略,此番灭了苍穹,竟却未用着青阳一兵一卒。倒却与那外人一道筹谋了。”

这话说出来甚重。竟有直指温行云通藩卖国的意思在了。

皇帝唇角微扬,道,“以苍穹兵拿下苍穹。这事儿办得不好!朕要的就是大军挥师而下,震摄四方。他这般虽是把伤亡减至最低,可终是教人笑话了。”

温清零心里痛快,面上却倒还递着丝笑。“五弟也是求好心切。父皇休要怪他才是。”

温微寒见他这般说话,便自拿了茶盏喝了口,“朕没说要怪他!这事儿办得确是不好,可到底还是办下了。怎么说也是个功大于过。求情的话,还是留给你那过气的妃子苏流水罢!”

温清零听到苏流水的名字,心中微微激荡,便只脱口而出,道。“这事儿与她又有何干?”

温微寒放下茶盏,森冷一笑。道,“她在行云身边帮衬着行云。这事儿论起功来,定必是行云的。可这过也不能不论。所以,朕要治苏流水的罪。”

温清零情知温微寒是对苏流水存了妒忌之心,可却不知他竟会这般处处与她寻事。

他仔细思量,心底便已猜到了皇帝的心思。这皇帝,竟是想要提拔温行云。说不得,这太子之位便又会落到温行云的头上!

皇帝没有瞧他,便只清冷道,“行云此番立功甚大,回来后便恢复其皇子身份。嗯,这太子之位虚空太久,也该是时候重新考虑了。”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颇轻。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却倒让温清零听了一半去。

温清零心中一颤,手也跟着发抖。太子之位!皇帝竟说太子之位!

前几月众臣在朝堂之上一再举荐各位皇子,可皇帝却连眼皮却懒得抬。任他们说破了嘴皮子,也都只能是个无功而返。

此时温行云一战告捷,他便提起了太子之位!

见他楞在当场,皇帝忍不住轻轻一笑,道,“清零,这几个月你的表现不错。可惜你出身太低,若是不然,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你大哥逐月,虽曾犯错,可却到底还是谪长子。行云此战得胜,又在军中建立了威望。于意足智多谋,势力也不容小觑。至于飞星,朕虽喜他,可他到底还是心计不足,难当大任。所以这太子之位,倒却颇让朕为难。”

皇帝这番话说出来,便是明着告诉他,他夺位无望了。他深知皇帝性子,若他此时说出半分不合他心意的话来,那么,他对他这阵子的重用也就到此为止了。轻则削去王爷之位。重则被圈禁。说不得,还要落个杀头的罪名!温清零面色一肃,眼睛到底是红了。他哑道,“父皇,清零从无夺谪之心。望父皇明鉴!”

皇帝随手拿了茶盏,朝着温清零狠狠的摔去。“你个没用的东西!说几句你就退缩了!你若无此野心,现在就立刻走出承德殿。自此之后,与朕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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