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绿萼看到裘千尺的鬼样子,吓得又往郭凌峰身后缩了一点,小声道:“郭大哥,她长得好吓人啊!”
郭凌峰只好明知故问道:“这位前辈,晚辈乃是全真教玉阳真人门下弟子郭凌峰,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裘千尺似乎有些惊讶道:“原来你是王处一的弟子?怪不得一身功力已经登堂入室!老身多年前便已退隐江湖,如今还知道老身名号的人恐怕没剩几个了,这名号……不提也罢!”
郭凌峰想了想道:“那还望前辈告知姓氏,咱们也好互相有个称呼吧?”
裘千尺道:“老身姓裘!”
郭凌峰装作思索片刻,突然道:“晚辈曾听闻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个姓裘的前辈,名曰裘千仞,外号‘铁掌水上漂’,乃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当时曾是江南大派铁掌帮的帮主,不知裘前辈可否识得?”
裘千尺听到有人提起他二哥当年的威名,自然心情颇好,微笑道:“你说的这位‘铁掌水上漂’,便是我二哥了!老身这一代共三人,大哥裘千丈,二哥裘千仞,老身排行第三,姓裘名千尺。”
郭凌峰忙抱拳道:“未知是裘老前辈当面,未曾见礼,还望前辈勿怪!”
裘千尺虽然年纪也就和马钰相当,可毕竟是王重阳那一辈的人,所以郭凌峰称她一声“前辈”绝对是很恰当的。
“嗯,你这小子不错!”裘千尺坐到枣树下面,微笑道,“方才见你在半空之中接住这个小姑娘,武功很不错!老身当年虽未曾见过令师玉阳子,但也听说过他的名号,也算是个人物。没想到他竟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真是福气不浅!”
郭凌峰微笑道:“前辈过奖了!我听前辈说话,显然内力极为深厚,不知为何会被困在此处?”
裘千尺苦笑了一下,伸出双手道:“老身当年被仇家暗害,被他挑断了手筋脚筋,如今手脚无力,哪还有本事逃出这地底深洞?”
只见她手腕脚腕上均有一处伤疤,这伤口当年一定很深,这么多年过去了伤疤仍清晰可见。
公孙绿萼露出不忍之色,从郭凌峰身后站出来道:“前辈,你那仇人是谁?怎么心肠如此阴狠?”
裘千尺自嘲的笑了一下,问道:“刚才还没问你呢,你这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公孙绿萼抱拳道:“晚辈复姓公孙,名叫绿萼!”
裘千尺顿时浑身剧震如同被电击一般,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光芒,又问了一遍道:“你姓公孙?你叫公孙绿萼?”
公孙绿萼有点害怕,怯生生的道:“对啊,晚辈就是叫公孙绿萼!”
裘千尺身形一晃,竟然闪电般蹿出三四米,径直来到公孙绿萼身前一把抱住她问道:“你是何年何月何日出生的?”
公孙绿萼被她一把抱住,吓得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裘千尺厉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二月初三的生日,戌时生的,今年虚岁十六,是也不是?”
公孙绿萼惊呼道:“你怎么知道?”
裘千尺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缓缓道:“孩子,你长得好美啊!……你说说,你左边腰间是不是有颗朱砂印记?”
公孙绿萼吓了一跳,忙挣脱她的手退后一步,惊道:“你到底是何人?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她腰间的确有颗朱砂印记,这事就连他父亲公孙止都不一定知道,这老妇一定和她有莫大的关系。
裘千尺厉声问道:“你快说,你腰间是不是有颗朱砂印记?快解开衣服来让我瞧瞧,若敢虚言诓骗于我,定教你命丧当场!”
公孙绿萼求助地看向郭凌峰,郭凌峰知道她俩是亲生母女,定然不会害她,于是微笑道:“公孙姑娘,你放心宽衣便是,我到那边暂避,绝对不会偷看的!”
说完,他信步走向一处角落,背身而立。
公孙绿萼看他已经走远,于是解开外衣,拉起内衣露出雪白晶莹的小蛮腰,果然左侧腰间有一颗拇指大的殷红印记,与雪白的肌肤互相衬托之下,犹如雪中红梅一般,非常可爱。
裘千尺只看了一眼,顿时忍不住老泪纵横,哭嚎道:“我的亲亲宝贝啊,妈妈想得你好苦啊!……”
公孙绿萼吃了一惊,大概是母女连心,她内心深处已经坚信此人就是自己的母亲,于是她难忍激动之情,扑上去抱住裘千尺哭道:“妈妈,你真是我妈妈!”
郭凌峰闻声过来,见两人抱在一起,心道:“总算是母女相认,我这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突然,裘千尺一把推开公孙绿萼,厉声问道:“你站开些,我来问你!”
公孙绿萼不明所以,茫然道:“妈妈,你干什么?”
裘千尺肃颜道:“公孙止叫你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要你花言巧语来哄骗我?快说!”
公孙绿萼吓得眼眶含泪道:“妈妈,我没想到你尚在人世,爹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你已经去世了!”
裘千尺怔了一下,接着怒道:“这挨千刀的老贼,他告诉你我已经死了?”
公孙绿萼哭道:“女儿苦了十多年,只以为自己是个从小没妈的孩子,原来妈妈尚在人世,我真的好高兴啊!”
她脸上的表情既有欢喜,也有难过,显然是母女真情,哪能作伪的?
裘千尺想了想,指着郭凌峰又问道:“他是怎么回事?你带他来干嘛?”
公孙绿萼忙将郭凌峰如何来到绝情谷,自己又是如何被公孙止安排陪着郭凌峰在谷中游览,接着又是如何来到厉鬼峰无意中发现这个地洞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裘千尺冷笑道:“这么说,你们能来到此地,纯属巧合了?”
郭凌峰微笑道:“前辈,这事的确是巧合,不过在晚辈看来,这事更像是老天爷的安排,让你们能母女相认!”
裘千尺长叹一口气道:“没错,的确是天意啊!乖女儿,快过来让妈妈再瞧瞧,这么多年过去,我的乖女儿都长成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