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我也不想这样的,可你如此对我,只怕将来我无法还清你的恩情。”
林若海道:“珊珊,我做的一直是遵从我内心的意愿,你也不要负疚,只须遵从内心所向就行。”
自从这次长谈之后,我决定听林若海所说,一切顺从本心,但该来的与不该来的还是都来了。
一晃眼,时间就来到三月,大地一片生机勃勃,万物复苏,春意盎然。我的心情也跟着春天的到来而好了起来。可是我知道整个大秦帝国却正在风雨飘摇中分化,战火开始燃遍大冮南北。
我想我选择来江陵是多么的正确,总之大楚在项梁项羽推举楚怀王上位之后,国家机制维持正常运转,人民的生活相对于比较稳定。
这天我正在计划如何开展我的服装店计划,楚王宫的旨意从天而降。
孤闻纯善公主之女李珊珊既有沉鱼落雁之貌,又有咏絮之才,现封为珊珊郡主,赐郡主府一座,即日起便搬迁入府,一切待遇按王室成员份例。
当我接到这道旨意的时候,我的心都凉了半截,尽管我知道这一天肯定会到来,但没想到这么快,我根本没想出解决的方法,这是要把我和楚王室兴衰绑在一起了。
这意味着我的自由日子到头了。我把所有的事情都作了详细的安排,让老黄一家继续经营店铺,现有的一都保持不变。因为我知道,迟早有一天我又得回来,至于我那位可怜的亲生母亲纯善公主,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把她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搬迁这一天,我的母亲纯善公主亲自派人前来,而那位所谓的亲生父亲已回赵地办事。
田叔,田婶,小瑜,杞大哥都集中在小院门口送我,可是这一天林若海竟然没有出现。
临走前期,赵小瑜拉住我的手就是不肯松手:“阿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微笑道:“小瑜,阿姐不是不要你,阿姐只是去郡主府住一段时间而已,你继续跟着先生好好读书,等阿姐回来,可要检查你功课的。”
小瑜这才开心道:“阿姐,你放心,小瑜会认真读书的,小瑜已经能背论语了。你听听,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小瑜童声童气的背书声,倒把大家都逗乐了。大家都笑了起来,倒把离别情绪冲散很多。
我能搬入郡主府,最高兴的应该数我的那位纯善公主母亲,她高兴得像个小孩一样,不停地说着能当郡主的种种好处。
这也不能怪她,自她嫁入李家做妾后,一直遭白眼,受尽搓磨,一时之间成了万人敬仰的公主,女儿也成了郡主,能不得瑟吗?可是我不同啊!我知道这公主,郡主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说不定一不留神命就会没了。
郡主府离公主府只相离不到三丈远,这应该纯善公主向楚怀王求来的恩典吧!也间隔性为纯善公主解决了她多年的思女之痛。
这是郡主府是一座占地不足半亩的中式庭院,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进门就是亭台楼阁,走过一条抄手走廊便到了我的住处。
住处分为会客厅,餐厅,主卧,次卧,及几间佣人下人房,房间的一切摆设倒是还符合郡主级别封号。我相信这已经是楚怀王给我们最好的待遇了。
他一个没落的楚王室血脉,项梁他们当时找到他时,他还在放羊,他现在也不过是项梁项羽的傀儡而已,他能为我们做出这样的安排已经相当不错了。
在几个官女的指导下,我完成了对整座院落的熟悉,以及整套楚王室的礼仪。以后我的那位纯善公主母亲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我想这应该是她有生以来最快乐最扬眉吐气的一天吧!
我本想提醒她以后小心防备,以防不测,但看见她那高兴的样子,始终不忍心打破她的美梦幻想。
这样折腾到黄昏的时候,纯善公主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当日渐西山,阳光的余辉照耀着这座郡主府时,竟然略微显荒凉而惨淡。
我坐到窗前,掀开窗帘,伸出右手,见夕阳从指缝中穿堂而过,洒落一地的挽留。
这个黄昏的夕阳,给人的,是一种生命终结的悔恨和梦想幻灭的悲伤。
我心想,也许这座庭院的前主人,也曾经和我一样坐在这窗前,早看朝阳升起,晚看霞光满天,尽亨人间美好年华,可现在却不知伊人身在何方?
当天晚上,我正进梦乡的时候,蒙蒙眬眬中,我听见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珊珊,你怎么就成了郡主了呢?”
“希墨。”我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第一反应就叫出了声。
我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借着从窗外照进了的月亮光线,我看见了穿着一身夜行衣的顾希墨,这郡主府倒是真安全啊?如果进来的不是顾希墨,我现在戓许应该就是一具尸体了,想到这儿,我立即警觉起来。
顾希墨见我醒过来了道:“珊珊,我来看看你。”
尼玛,你来看我,你半夜进我卧室来看我,有这么来看人的。我潜意识就抓起了放在枕头边上的婉邱剑,顾希墨见我如此紧张道:“珊珊,你为何见到我如此紧张起来了呢?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的,难道你真的忘记了我们从前的种种了吗?”
我忘记了吗?我该怎么和他说,我真不再是以前的珊珊了,可我又是真正的珊珊。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顾希墨却看着我,用那沉痛的声音道:“珊珊,那天我以为你死了,我便想自杀陪你而去。突然之间,一人从天而降,打掉了我手中的剑,点了我的睡穴,扛起我几个起落就离开了敌人的追杀。”
“后来我才知道,救我的是我多年没有任何音讯的舅舅。当我知道那天并没有一起带回你的时候,我清醒之后为了找你,又回了赵地多次,可却不见你的踪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想你一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