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煜,你林若海就是秦湘煜。”我大声道:“你以为你换张脸,我就不认识你了吗?你说话的声音,走路的背影,你虽然极力的掩饰。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你的面部表情的僵硬,这就说明你戴了人皮面具。”
“其实一开始我还不能确定,但是你刚才说查到了我的身世。有谁会这样在意我的身世呢?除了你,还有谁?景煜吗?他没你这么高深的心思,赵高吗?他应该本来就知道。只有你,因为李蓉蓉,一定会去确认我的身世。我说的对吗?”我又道。
“对的,我确实就是秦湘煜。”林若海道:“但我也是林若海,林家乃大秦数代商贾,传到我这一代,只有我林若海一根独苗。我从小身体不好,被父亲送上天行峰拜师学艺。”秦湘煜边说边撕下了戴有林若海的这张人皮面具。
一张熟悉面容暴露在我眼前。我不得不惊叹秦子婴的远谋深虑,秦湘煜的未雨绸缪。
原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秦景煜呢?难道就把他当成了迷惑世人的一颗棋子吗?这样实在太不公平了。
我一想到那样的一个俊美少年在两年之后被送上断头台,我就心如刀绞。
“你在替景煜担心,难道你爱上了景煜?”秦湘煜目光黯然道。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太可惜了,你们一家一开始就选择放弃了他。”我难过得眼角含泪道。
秦湘煜走到我面前,用手拂去了我眼边的泪滴道:“珊珊,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愿意伤害任何人,也不愿意任何人死去。”
“但是生活在这个时代,尤其生活在一个帝王家。历来皇权更迭,总是要有一部分人作出牺牲的。而我们作为皇室子孙,是随时要准备牺牲自己的。”秦湘煜缓缓道。
“可为什么是他,而不是你,”我怒道:“明明早就算好了的,难怪你们纵容他在外面胡闹,纵容他做纨绔子弟。你们时刻能够原谅他,包容他,那是因为你们是想在他有限的生命里要他轻快的活着,然后等待死亡。”
“珊珊,你错了,刚开始其实我是不同意父亲做这个决定的,可是景煜他这个性格不适合林若海这个角色,而且时间也等不到他长大成熟起来,所以林若海只能由我来做。”
“而且我发誓,我从没想过以后要用他的牺牲来换取我活命的机会,杞师哥能在他身边,就是为了保护他。我只想把自己变强变大,希望有一天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保护家人。”秦湘煜郑重道。
“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儿来,为什么要遇到你们。”我哽咽起来。
“珊珊,对不起,是我们让你为难了,让你操心了,我知道你救虞微是为了我们。你放心,我们一定会逃过这个劫难的,在不牵连你的情况下,我们一起努力好吗?”秦湘煜道。
“好。”我收起了眼泪,秦湘煜望了望这棵巨大的梅花树道:“这棵树是我刚到天行峰学艺时在后院看到的,当时就只是一株小树苗,我一看就喜欢。”
“我化名林若海,不好亲自移来此院,我求父亲派人来天行峰买了移来此地的,当时田叔田婶硬说我喜欢这树,不同意卖,还是我说服了田叔田婶的。十年过去了,小树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可我这参天大树还遥遥无期。”秦湘煜伤感道。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他道:“秦湘煜,我……”
“珊珊,你不要再不辞而别好吗?你已经不辞而别两次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个人在外很危险的。我本想我就出去一个月,回来就带你去找英莲姑姑,弄清楚你的身世。”
“谁能想到,我在回来的路上先是在歹人手里拿到了你的包裹,后却发现坠落的马车,我当时以为你死了呢?我顿时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后来我又惊喜的发现,马车里无人,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我死去的心才又活了过来。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是真正的爱上你了。 ”秦湘煜用低低的声音向我表白道。
秦湘煜说什么,说他爱上我了,真的假的?我在做梦吗?他上次在石门山土匪窝门前,不是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吗?他不是爱李蓉蓉吗?他不是对李蓉蓉情深意重吗?难道景煜的感觉是对的吗?他们兄弟之间的真的有心灵感应?
我有些惶恐,也有些意外,我正要说话。却听秦湘煜又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为了李蓉蓉而关心你,照看你,可当和你分开一段时间后,才真正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上你这个人了。”
“我知道上次我要杀你的情形吓坏了你,我戓许当时真的有这种冲动,因为你坏了我的大事。可是假若当时杞师哥没有来阻止我,我想最终我也是下不了手的,因为杀了你,我就没有了我自己。”
“虽然你的容貌与蓉儿有七分相似,但你不是她,你一直就不是她。你聪明,善良,勇敢,你末卜先知,你急智,而又重情。蓉儿温柔善良,对感情认死理,否则也不会轻易寻死。我对不起她,但我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秦湘煜有些痛苦道。
我想这就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应有的情绪吧!一个爱他的女人,一个为自己而死的女人。自己却在她死去不到半年的时间里爱上她的妹妹,他能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吗?
我轻轻道:“秦湘煜,如果你喜欢我,爱我,会让你这么痛苦,难受,那么请你收起你自己的喜欢与爱意,因为我也许一样不能回应你的感情。”
“珊珊,为什么,是因为景煜吗?”秦湘煜痛苦道:“你知不知道,当我拿到你包裹的时候,我内心是多么的无助。我又是多么疯狂的到处寻找你?可再次见到你,你却拿剑对着我,把我当成了敌人。珊珊,你是不是在离开我们秦氏别庄时,就想好了,永远不想与我们扯上关系了。”秦湘煜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