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饶听懂了,他有点羞,还是硬气说:“那没办法,我控制不住。”
避孕药他可以吃,套他可以戴,但是不做真的不行。
到最后一步后,他发现自己更加上瘾了,硬是离不开她分毫。
“你想要孩子吗?”
到现在,沈饶才跟她讨论这个问题。
之前他没提过,一是不想要,二是他并不觉得孩子是人生的必选项。
但祁烟是他人生的必选项。
不管怎样,他都要把她先绑到身边再说。
这就叫先斩后奏。
而祁烟对这件事跟他不大相同。
她比较迷茫。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我只知道现在的情况我们肯定不适合有孩子。”
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乃至于对祁家的未来她都很迷茫,更别说做好当一个母亲,一个好家主所要面对的责任。
“沈饶。”
“嗯?”
也是结婚后,祁烟很遗憾地告诉他:“我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她的孩子,即便改姓沈,去帝都继承沈家也不可能有平静的生活。
假设祁家这座大厦倾倒,那么扑上来的豺狼虎豹,只多不少。
沈饶觉得挺好,下颚抵在她的肩头,轻着嗓子:“我也不想要,要是你为了生孩子身体出什么事怎么办?”
祁烟刚想接话,就听男人又丢下一句话。
“如果以后我能生,我给你生个足球队。”
祁烟:“……?”
“你不要胡说八道……”她无语到扶额。
“我没有胡说,”沈饶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真的想给你生。”
他拍着胸脯,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我身体结实命又大,孩子就应该我来生啊。”
真男人就应该会生孩子!!
祁烟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朝后靠住他的胸膛,听着他稳定的心跳,缓缓说。
“就算科技发展到那个地步,我也不会让你生的。”
沈饶一顿,有些不解:“为什么?”
“你不是帮我回答了吗?”祁烟拉起他的手轻吻他的手腕,低低沉沉地说,“你忘了吗?我也爱你啊,我怎么会愿意你的身体受伤害。”
他们是一样的人,他们不会为一个还不存在的孩子,去勉强活生生处在眼前的此生挚爱。
沈饶心头如被什么击中了,眼睛忽地湿润,开口的嗓音有点哽咽。
“……你别太爱我了。”
“这个不能‘别’啊。”祁烟笑。
“呜……”
沈饶呜呜咽咽地去亲她,把人推倒在床上,哑声说:“药吃都吃了别浪费。”
祁烟手挡住他细细密密的吻,打商量说:“以后还是不要吃了,到底是药。”
“不用担心,”沈饶红着眼解她的扣子,“白娅说几乎没有什么副作用,吃一次能管好一阵,就是可能会长胖,咱们多做一会儿运动就抵消了。”
祁烟拿他没办法。
一只手环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拉住他要撕开包装的手。
“既然都吃了,要不要试试不戴的?”
沈饶:“……”
他捏紧塑料包装,看她的眼神好像要冒火。
现在的沈饶已经不会动不动就流鼻血了,但他那股疯劲可一点没减,每一次都恨不得跟她一起死在床上一样。
祁烟的乖巧配合还引出他不小的恶趣味,每次都伏在热汗淋淋,瞳孔失神的她耳畔,低喘着喊她。
“老公,你行不行啊?”
有时祁烟会向他服软,说自己不行了,有时她会把人反推在床,说等会儿别哭。
直到沈饶被她弄得连连求饶才放过他。
偏偏沈饶记吃不记打,又会伸着汗津津的小臂将人捞回来。
绵着沙哑的嗓音:“老公,再帮帮我。”
祁烟嘛,向来宠着他、惯着他,自然任他予取予求。
……
今天是送别前任家主的日子。
他一直计划着要去旅行,如今女儿成家,也接管了家主的位置,他也能离开了。
沈饶眼泪汪汪:“爸,您真的要走吗?”
这段时间祁穰对待他就跟亲生父亲一样,再加之是自己的岳丈,祁烟的父亲,沈饶无疑对他的感情很深。
祁穰亲切地拍拍他的背,和蔼可亲道:“如果烟儿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我回来收拾她。”
“呜呜,”沈饶热泪盈眶,“爸,你对我真好,我就不跟您客气了,祁烟要是欺负我,我一定会跟您告状的。”
“好,父亲都给你做主。”祁穰安抚道。
杵在一边看着气氛融洽两人的祁烟:“……”
怎么感觉这两个人才像是一家人?
祁烟顺手将口袋里的纸巾递给抹泪的沈饶,她这习惯已经刻进本能里了。
小声说:“我怎么会欺负你呢?怎么瞎告状啊你。”
沈饶接过纸巾白她一眼:“你敢说昨晚没‘欺负’我?”
祁烟:“。”
祁烟没话说了。
她有点子心虚。
看着两人的相处,以及女儿温柔体贴的模样,祁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一眨眼没见她都这么大了啊,记得上次她才只到自己的腰,现在已经优秀到能独当一面……
不。
她早就能独当一面了。
在她还只到自己腰间那么高的时候。
“烟儿,”祁穰唤她,再没有在外时对她的冷肃刻板,“我们聊聊。”
父女之间的对话,沈饶懂事的避让,推了下立在原地不动的祁烟,鼓励似的道:“快去啊。”
直升机就等在旁边,周妄在里面待命准备,随时能离开。
祁烟站在前任家主身侧,微微点头,客客气气道:“父亲。”
“你回来之后,我们似乎没有好好聊过。”
祁穰的声音悠远,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祁烟态度恭敬,说出的话却很直接:“因为实在没什么可聊的。”
祁穰明显知晓她的秉性,对她的直言直语并未有太多反应,只是忽然问。
“你恨我吗?”
祁烟与他如出一辙的清透眼眸看向他:“您知道答案的,父亲。”
祁穰知道。
他自己的女儿,他最了解。
她不会恨自己,更不会恨祁山的任何人。
他唇边扯起一抹释怀的弧度,张开双手,似在请求说。
“抱一下吧,我为之骄傲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