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烟转眸笑:“我让他们不看你就好了。”
沈饶:“……”
这是关键吗?这是关键吗?!
沈饶气呼呼地吃饭,吃得差不多时对面突然问他:“要不要去山下玩?”
沈饶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什么?”
祁烟对他很有耐心,给他卷了一块京酱肉丝说:“想不想去山下玩?最近他们在办庆祝会,还挺热闹的。”
“我不去。”沈饶直接拒绝。
“为什么?”祁烟问,“你不觉得闷吗?”
沈饶嚼着她包得恰到好处的肉丝瞪她。
“你就跟故意的一样,总问这种蠢问题,我现在这样怎么出去?”
“有什么不能出去的?”祁烟不解。
“……”沈饶咽下,手边又被递了水,一言难尽的视线停在她脖颈又划到自己手腕上,“你都不觉得害羞吗?”
他俩这样怎么出去?!
“还好啊。”
祁烟倒觉得无所谓。
她这人如果羞耻心重,根本不会有机会到今天的地位,手肘不紧不慢支在餐桌上,撑着脸歪头看他。
“这不正好向大家宣布我是你的吗?”
沈饶拿起玻璃杯的手一抖,做贼似的看周围,压低声音咆哮。
“这里还有人!”
祁烟笑眯眯。
“……”
沈饶似乎看到她身后狡猾的尾巴要摇起来了,冷哼一声。
“反正我不去,你想去自己去。”
“那好吧,”祁烟也没有为难他,状似无意地夹菜,低低地说,“我还以为你会很想跟我约会呢,看来是我误会了……”
沈饶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哪能受得了她这可怜样,可是……
他看向自己的手腕,正踌躇,结果余光看见祁烟好像在那偷摸抹眼泪,沈饶的心直接碎了,哪还能不答应。
“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嘛!”
祁烟低着头,闷声说:“没关系,你不想去就算了,我也不想强迫你。”
“没有强迫,绝对没有强迫,是我自己想去的,”沈饶手忙脚乱地快给她跪了,“我好想去,你别哭啊。”
“真的吗?”祁烟抬起头,清眸亮晶晶的,哪有丁点哭过的委屈,拉住沈饶的手,笑得特别甜,“阿饶,你真好。”
沈饶:“……”
他下颌线绷紧,牙根差点咬碎了。
又套路他。
狗女人。
偏偏每次他都精准上当。
他的智商还不如狗!
沈饶盯着她巧笑嫣然的脸。
确定了。
其实他才是那条戴着项圈,自愿被祁烟牵着遛的狗。
出去可以,但沈饶实在没有祁烟那么厚的脸皮,在卧房翻箱倒柜,给她找了件高领的衣服,给自己找了件长袖。
祁烟不太愿意穿:“太热了。”
现在一肚子气的沈饶不惯着她:“你把这俩都摘下来,就能穿不热的。”
既然控制器在她手里,那就证明元老会已经默认她失去控制这件事。
如果换作一般人肯定会立即摘下这象征耻辱的项圈,不踩两脚,吐口痰算不错了,就她这个神经病不一样,还上赶着让人禁锢。
沈饶真想看看她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
摘是不可能摘的,祁烟叹了口气妥协。
祁烟没几件正常的高领衣服,甚至可以说她衣帽间简单到可怕
那件沈饶摸到了只知道是高领,也没细看,等她穿出来后一愣。
那是件黑色紧身衣内衬,流畅的身材曲线完全被包裹在紧致的布料里,像覆了层薄薄的纯黑皮肤。
窄细而有力的腰,肚脐和马甲线的轮廓清晰可见,还有肌肉含量极高的肩膀,修长的细颈下轮廓分明的锁骨,再往下……
沈饶滚滚喉结,忍不住移开偏热的视线。
太性感了。
特别是她那双淡漠的眼睛,在这衣服衬托下尤其惑人。
祁烟抻着到小臂的袖口说:“你确定要我这么出去?”
沈饶不确定了。
他红着脸把祁烟推回去:“换下来换下来,这个只能给我看,不许穿出去。”
关上衣帽间的门,沈饶喘了口粗气。
天呢。
那衣服连腰窝都能衬出来。
绝对不能让她穿这样出去!
最后,祁烟就换了身干练的常服,沈饶找了条丝巾给她系在脖子上。
可能是出于某种小心思,自己左手也系了条同色系的。
“好了,走吧。”
祁烟看了眼脖颈上形状漂亮的蝴蝶结,拉住他的手。
山下,可谓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很难以想象,这崇山峻岭之间有这样的地方,如同小型的城市,设施建设不比外面差,来往的人也络绎不绝。
其中也有沈饶在营地见过的面孔。
跟在营地里的严肃状态不同,现在他们个个面带笑容,肉眼可见的轻松愉快。
耳边响彻孩童的嬉戏和彩色烟火的爆竹声,很吵,也很有人气的热闹。
沈饶不知他们在庆祝什么,直到祁烟给他买糖人时,才听摊前的老人说是在庆祝祁烟回来,马上要接任家主的位置。
他望着不远处在跟老板聊天的祁烟。
她长身玉立,眉间神态依旧很淡,但唇际上有似有若无的笑意。
能感觉到她对这些人很亲切,就像……家人。
沈饶想到这个词愣了愣。
糖人好了。
祁烟将其递到他面前,见他在发愣,晃了晃说:“在想什么?”
沈饶回神:“没什么……”
看清她手里的糖人又是一怔。
那是只活灵活现的老虎,很精美,栩栩如生的,一看就知老板是老手艺。
他记得自己属虎。
她买了糖老虎。
耳边的吵闹声还在继续,沈饶却仿佛听不见了,耳膜只剩自己的心跳,眼中只有她,伸手接过,轻声问:
“怎么不给自己也买一个?”
祁烟也属虎,他俩差不多大,不过一个生在春天三月,一个生在始冬十一月。
年龄和名字应是她当年唯一没骗过他的事。
但是生日日期,沈饶也是最近才知道,因她当年说自己在山里,从不过生日也不知道生日。
可把沈饶心疼坏了,自己定了个日子给她办派对,准备惊喜,做蛋糕,告诉她自己欣喜她的降生。
现在想想也真够傻的。
看她这般备受宠爱,回来都要全山人庆祝,怎么可能没人庆祝生日呢。
“后面还有人在等,”祁烟说,“咱们吃一个就行了。”
这东西太甜,也不能多吃。
沈饶抿起唇瓣,垂下长睫,嘟囔一句:“老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