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过人的伤疤怎么会难看呢?”祁烟轻声说,“那是你与众不同的勋章。”
沈饶傻愣愣地看着她。
一股暖意直冲心脏,他立马反手握紧她拂来的手,生怕她溜走般。
她还是祁烟。
即便她失忆了,即便她不记得他了,她还是拥有让人轻而易举爱上她的能力。
这样的人,爱她的人必如过江之鲫。
他要是不抓紧了,一定会被别人抢走的。
沈饶心里有些苦涩:“你总是这样,轻而易举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家世外貌,沈饶都可以不自卑,唯独对她这个人,他没法不自卑。
他配不上她。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的明白这件事。
“我有时候在想,”沈饶望着她,手指钻进她指缝,“我凭什么能跟你在一起呢?”
“我凭什么能吻你?”
“凭什么能让你对我那样好?”
“凭什么能听你说爱我?”
“凭什么能出现在这跟你十指相扣?”
“你说,你不是肤浅的只爱我的脸,不是我的家世,你只爱我,爱我这个人。”
“说实话,当时听到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很激动,但是——”
“凭什么呢?”
“我觉得你在鬼扯,你的前未婚夫真的比我差吗?”
“他分明比我更优秀啊,你为什么不选他呢?为什么偏偏对我心软呢?”
“我还老是哭,遇到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我有那么多眼泪,我自己都觉得烦,你却从不对我厌烦。”
“祁烟,你好的像假的,像我的一场梦。”
“你这么好,你凭什么爱一个心理脆弱又麻烦难哄的疯子?”
他喃喃自语。
“祁烟,你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失忆了你还在哄我,你的好心没处使了吗?”
“……”
祁烟这会儿想甩开他的手,已经来不及了。
沈饶不由分说地黏了上来,张口咬住她唇。
霎时,祁烟脑子里有什么轰地炸开。
接着是他带来的,猛烈且极致的缠绵,长驱直入,攻城掠地,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才堪堪分开些。
沈饶贴着她,染上水泽的薄唇细细磨着她喘息的双唇,浓墨的眸底,映着她通红恍然的脸。
“承认吧,祁烟,你爱我爱的要死。”
爱,刻在骨子里,刻在本能里。
沈饶按住她的后脑,趁在祁烟大脑还没清明再次含住她的唇,她的舌,誓要跟她一同死在缱绻潮热的糜烂里。
如果说,之前的沈饶是小心翼翼的自卑试探,他搞不懂祁烟凭什么爱他,那么证实某点的他,就是放肆侵占。
凭什么爱他不重要,现在他只知道‘凭她爱他’。
凭她爱他,凭他不一样。
所以祁烟不舍得咬断他的舌头,不舍得动他,他可以对她肆意妄为。
就凭她爱他。
她肯定爱死他了。
沈饶眯眼垂睨她停在自己胸前紧握的手想完,凶狠地,热烈地又加深了这个吻。
终于在快要喘不过气时,祁烟猛地推开他,慌张地擦着红肿的唇,声线都在颤抖。
“你,你怎么能……怎么能……”
好讨厌,嘴里都是他的味道……
未经人事的祁烟要被吓哭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她拿着完全没办法的无赖。
谁能想到,不过一两句好心的安慰,就换来对方两次的强吻。
“不舒服吗?”
沈饶舔唇,好久没亲了,还不够,怎么都不够,还想亲。
“这以前可都是你对我做过的,我这是还给你。”
“你不要胡说八道!”祁烟挪着椅子,谨慎地往后退了退,“你说的根本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未婚就跟别人有亲密行为?”
“怎么不可能?”沈饶蹙眉指自己,“我不就是?”
他难道不是人?
祁烟才不听,怒气冲冲地别过头。
“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你个骚扰犯!白日宣淫,简直,简直不知检点!”
“……”
沈饶让气笑了,弯腰扣住她的椅背,背光的阴影压迫而至。
“你是哪里来的老古板?当年跟我谈恋爱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意思?”
五年前,他俩人最越界的接触也只是亲脸,一个比一个纯情,一个比一个懵懂。
倒是还真没注意,祁烟这老掉牙的观念。
不过当时的他也没好到哪去,哪有现在放得开,第一次牵手都酝酿了半年之久。
沈饶觉得逗这时的祁烟有趣,放在没失忆前,被按在椅子上亲的找不着北的应该是他。
“我们什么没做过的?我怎么就不知检点了?”
祁烟绷起冷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
沈饶勾着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绕啊绕:“我讲给你听。”
他有种在祁烟面前重新站起来的自得感。
祁烟不太想听,她脑子快乱成一锅粥了,很快她这锅粥就要熟糊了。
“不过是亲了两口你就不行了?你玩我的时候那股沉迷劲呢?”
“我全身上下你哪里没看过,没摸过?不是你在攀顶时恶劣强吻我的时候了?”
“除了最后一步,咱俩什么没做过?”
“我满心期待的等你求婚,我套都买好了,准备少说跟你大战三天三夜,就等着你……”
“好了好了!”
祁烟制止他的‘胡言乱语’,脸憋的涨红。
“你怎么不知道害臊啊?”
“我害什么臊啊?你到嘴的老婆跑了你不生气吗?!”
“我……”
我没老婆!
不知道祁烟生不生气,反正沈饶是气死了。
他发完骚,开始发疯了。
“我等了你五年,不是五天!我现在每天急的要死!再耗下去咱们直接奔七年之痒了!我年纪不小了!我都快成魔法师了!你就拿结婚吊着我吧!!”
“……你先冷静一点。”
祁烟有点害怕,明明被骚扰的是她,她却非常担心沈饶不稳定的精神状态。
“我冷静不了!”
沈饶暴躁地在她身边走来又走去。
“见过我的长辈一直在催婚,说跟我同龄的三胎都满地跑了,圈子里甚至还有个生了八宝的,我不是说让你生孩子……”
沈饶步子停住,深深地望着她:“但我现在还是个处不合适吧?怎么想都不合适吧?”
“我求你上我,你也不上,你怎么这么能忍啊?你上辈子是属王八的吗?”
“……”
祁烟想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饶已然靠过来,将头埋进她的颈窝,瓮声瓮气的闷声说。
“所以啊,快点想起来,跟我结婚吧,阿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