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连死都不怕的亡命之徒,可不会好好配合。
他可没有祁烟那么大的威慑力,让人乖乖听话。
“我不太方便出面,”祁烟瞥他,声音淡的像水,“他不说,那就让他儿子说。”
“……”左俞默默给她比了个大拇指,乖巧道,“好的呢。”
祁烟开车带左俞买了早饭,便往看守所开,他在后座嚼着包子,喝口豆浆顺顺含糊不清问道。
“你不吃点?”
“我没心情,”祁烟转着方向盘直接了当,顺带把自己那份扔给他,“你多吃。”
“嗯……”
左俞接过,瞅她在后视镜里沉静的眉眼也没客气。
他昨天下午接了祁烟的电话就往帝都赶,到地方又马不停蹄地收集证据推翻,现在才吃上一口热乎饭。
这时他裤子口袋震动了下,点开对话框看到发消息的人,眉目舒展。
鸭鸭子:【吃饭了吗?】
小鱼儿:【吃了呢~】(包子照片)
鸭鸭子:【没问你。】
小鱼儿:【……】(哭唧唧.jdp)
左俞抬头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说:“祁大小姐,你要是饿坏了可不得了。”
祁烟看都没看他:“闭嘴,吃你的。”
“好的。”左俞比了个oK的手势,打字回复白娅。
小鱼儿:【祁大小姐说她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不用吃饭。】
鸭鸭子:【???】
小鱼儿:(比心.jdp)
鸭鸭子:【……神经】
看着对话框,左俞的嘴角上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双虽不正经却冷漠非常的眉眼里盛满温柔。
“左俞,”祁烟不知何时把车停下,回头看他,指指外面,“到了。”
“哦哦哦,”左俞收起手机下车,关门前说,“对了,包子记得吃,不然小心白娅打电话跟你发疯,她最近研究方向受阻,精神不太正常。”
左俞指指脑门,无奈的笑容里却带着显而易见地宠溺。
车门阖上,祁烟盯着放在扶手箱他没动过的包子豆浆,轻轻叹了口气,拿起还热乎乎地包子。
下车后,左俞边走边低头给白娅发消息。
小鱼儿:【放心,她吃了】
对面消息回的很快。
鸭鸭子:【这还差不多。】
小鱼儿:【下面的给你送的早饭你吃了没有?你是不是晚上又通宵了?跟你说了不好好休息不会有好进展,你听到没有?姑奶奶,说话。】
鸭鸭子:【说话。】
左俞:“……”
发完这两个字后,白娅就装死不回复了,左俞抿抿唇,打开另一边的对话框,发消息。
【晚上把实验室门锁上。】
【……老大,就算安保在咱们手里,可这是白医生的地盘,咱没有这个特权呀。】
【那你就去烦她,烦到她去睡觉为止】
【老大……这不是你的活吗?】
【我在外面,交给你了。】
【不行啊老大,白医生很恐怖的,她会拿针头到处扎人!老大!我办不到啊老大!你别丢下我!】
左俞无视下属的哀嚎,把手机屏幕按灭,走进大门。
半个多小时后,祁烟接到消息进去。
审讯室外,左俞简单转述了下内容:“那批货的情况他一定知道,但他不愿意作证,他有要求。”
“什么要求?”祁烟抬眸问。
“……”左俞脸色有点奇怪,“他儿子前段时间回国了,这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
“他也知道。”
“所以?”祁烟耐心告罄。
“所以……”左俞说,“他想让你在一切结束之前保护好他儿子不被报复,他才愿意做这个证。”
“你没跟他提别的?”
左俞看她一眼:“他说你再拿他儿子威胁他,他就去作证坐实沈饶的罪名,大家玉石俱焚。”
“呵,”祁烟冷笑,“可算是让他抓到把柄了。”
“好,我派人盯着。”祁烟收起唇上的弧度,答应的很干脆,看到左俞欲言又止的表情,蹙蹙眉。
“他还有别的要求?”
左俞呼出口气说:“他指名要你去贴身保护。”
“要我?”祁烟意味不明道,“我有警方的保护令管用?”
钟辰军的情况跟沈饶没有可比性,现在涉事黑手几乎在明面上。
“他说不信别人,只信你。”
就连左俞都觉得这家伙胆子真不小,让祁烟去保护死刑犯的儿子。
亏他说得出口,鬼知道这老狐狸还打了些什么歪主意。
“要不然算了,”左俞不太愿意妥协,“我再去查别的方向,还有一些小头目在所里,挨个去问问。”
“不用问了,”祁烟双手插兜,神情没多少变化,“他们都不知道,这批货消失的时候我就有关注,只有钟辰军没被审问。”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只有钟辰军能作证。”祁烟把他没说完的话补上。
自记事起就在祁烟左右的左俞,似有所感道:“你怎么想的?”
“当然是——”祁烟理理风衣外套不明显的褶皱,说,“听他的,我去保护他儿子。”
左俞盯着她:“钟辰军说确定他儿子彻底安全才愿意作证,难不成这段时间你都要围着他那儿子转不成?”
围着沈饶转,他当小.情.趣不说什么,换成别人,左俞自认没那么好说话。
她是祁家未来的主人,即便没正式继承,现今手底下掌握的财富和权势也无人可及。
这样的人,去给十恶不赦的渣滓之子当保镖?
底下的人知道肺都能气炸。
听这话,祁烟只朝他笑笑:“你先去查别的,我去找他儿子。”
“你真去?沈大少爷怎么办?”
“他在市局有牧叔他们很安全。”祁烟语气淡淡。
“……”左俞手揪紧笔录纸,望着她背身冲他摆手的背影,“不是,还真去啊……”
祁烟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左俞在原地捋捋短发,最后只好撇开这些,赶紧联系人去查别的信息。
他还不忘给白娅打了个电话。
“先别管你的生物科技了,有重要的事要你去办?事关祁大小姐的终身幸福。”
“……”话筒对面沉默了会儿,万分疑惑道,“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