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饶:“……”
更讨厌了。
祁烟笑笑,拿起煎蛋盘子还给他,微微抬手,机械臂的扫描器划来。
“你要是不喜欢它侵入你的空间,就录个生物信息吧,你可以随时过来,”她缓缓摊开双手,“珑湾的一切都会为你服务。”
“我来干什么?”沈饶不太愿意。
听破机器人‘拉锯’吗?
祁烟仍保持浅淡的笑意:“如果我不在,这里可以当做你的一个避风港。”
珑湾是完全摆脱上层控制,管理人员最随性,设施条件最好,顶楼安全系数最高的地方。
“我会给它加条保护你的代码,你不用担心莉娜会伤害你。”祁烟十指交叉,撑起下巴。
“什么叫你不在?”沈饶别的没听到,就听到这一句。
“我只是说万一,”祁烟说,“多一道保险总不是坏处。”
“……”
沈饶盯着她的黑眸发沉,“你不要想抛弃我。”
她说:“不会的。”
“那我不用录了,我不需要除你之外的避风港。”沈饶直接拒绝。
“沈饶,”祁烟无奈,“我不是万能的。”
这时仰起头的沈饶眼角有些红,“你给我一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你想太多了,我很好,交代什么后事?”
祁烟有点被他逗笑了。
到最后沈饶还是被哄着输入掌纹,还有虹膜,跟他解说完用途和使用指南后,沈饶抿紧唇角。
“结果房间有监控是你骗我的?”
“确实有,”祁烟捧着牛奶,言笑晏晏,“只不过我让莉娜关了。”
“你有够坏的。”
沈饶瞪她一眼,愤愤吃早餐。
“慢点别噎着。”她好心道。
“哼,”沈饶并不领情:“噎死我好了,看你去骗谁。”
“……”
脾气还真大。
早餐后。
两人收拾好去公司,编入新代码的莉娜对沈饶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在祁烟走出门后,机械手臂突然伸出电子屏幕对准沈饶。
里面,黑底红字,缓缓滚动。
【您】
【的】
【头】
【骨】
【还】
【是】
【很】
【适】
【合】
【插】
【花】
【?】
“……”
沈饶明白,这是警告。
即便增加保护他的代码,可一旦背叛,他的头还是会被拧下来插花。
沈饶默不作声地望着冲他挥手告别的机械臂,默默举起手朝它缓缓竖起中指。
“神经。”
他跟这种心眼子多的机器人讲什么礼貌?
莉娜:“……”
接着,大门被关上,莉娜多出的手挠挠显示屏幕,合成电子音在空旷安静的室内响起。
“真是有趣的人类。”
主人能选中他不是没有原因。
“莉娜又跟你说了什么?”
祁烟边往外走,边问他。
“它说我长得好看。”沈饶直言不讳。
“嗯?”祁烟明显不信,望他的眸光探究,“真的?”
“真的,”沈饶哼哼唧唧,“我跟你可不一样,我不会骗你。”
“……”
祁烟被迫闭上嘴。
他也不算说错,适合当插花花瓶的头,不就是在说他长得好看吗?
这个点,不用继承家业的世家子弟都还没醒,忙着上班来养这群闲散人的早早从前台领了钥匙,坐上停在地下车库的车。
沈饶也是这其中一员,不过他倒是不急,刚解锁车门就拉着祁烟到后座,按着人好一顿亲。
换气的功夫,祁烟手抵在他胸口,微微喘息:“沈饶,你还要上班。”
“不急,”沈饶舔舔唇角,浸染潋滟的眸沉如水,“我这是把昨晚的晚安吻补回来。”
“补完了吧,你起来。”祁烟偏偏眸。
“还没有,”沈饶弓起身子,俯身含住她的唇瓣舔咬,含糊不清道,“还有早安吻。”
“……”
祁烟只好轻阖眼睫顺着他。
等到沈饶折腾完心满意足放过祁烟去开车。
她躺在车后座感受着唇际传来的酥麻,盯着头顶的星空顶,手肘搁在额头上想。
她是不是有点太惯着沈饶了?
“祁烟,”坐到副驾驶的沈饶回头看她,眼底有明晃晃的担心,“你怎么没有反应?是不是我太过分了?”
他亲的也不用力啊。
“没有,”祁烟坐起身,随口道,“就是有点头晕。”
“头晕?”大手伸过来,探她的额头,“没发烧,你先睡一会儿,我们等会儿去医院。”
“……你早上还有个很重要的会。”祁烟提及道。
“会议可以延迟,”他说得不轻不重,“你比较重要。”
祁烟靠回后车座,歪着头笑说:“逗你那,我头不晕。”
沈饶正色严肃道:“这种关乎你身体的事你不要骗我。”
“不会的,”她说完还举手给他比划了下,拍拍她结实的肱二头肌,“我好得很。”
沈饶抿着唇盯了她一会儿,转头调高空调温度,嘴里还不忘叨叨。
“你最好是。”
祁烟将他的小动作收入眼中,透过后视镜望他冷冽的眉眼,心里想。
惯着吧,反正是自己的。
现在,她已经不会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像是彻底认命妥协。
是彻底败给沈饶了。
等到公司车库,祁烟捧起副驾驶的百合鸢尾花束,花束下摆存水放在车里一夜也没多少变化,沈饶看这玩意十分碍眼。
“你过来。”
他叫住正停完车的陈怀,把那捧花塞进他怀里,“送去企划部还给一个叫……”
沈饶想不起那女生的名字,祁烟在一旁接话,“给谈欣。”
沈饶瞪她一眼,阴阳怪气道,“你记得倒是清楚。”
“我记忆力比较好。”
祁烟一本正经。
“……”沈饶不跟她掰扯,“给那个谈什么欣,再告诉她,不要肖想不该想的人。”
丢下这句话后,他直接拉着祁烟往电梯口走,独留陈怀一人在原地凌乱。
“哎……”
都什么跟什么啊??
十楼,企划部。
“谈欣有人找。”
同事敲敲谈欣的桌面,她从工位上抬起头瞅向门口,先入目的是那捧百合鸢尾,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在视线上移看到陈怀的脸时垮下来。
她不情不愿地过去,识趣地接过花,还是没忍住抱怨。
“怎么是陈助理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