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高兴于水仪镜自发帮他找好了理由,就听见下一句水仪镜的问话,见水仪镜说自己明白他的心意。
祁远心下暗喜,看来他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人设,也不是那么难演嘛。
只是,水仪镜说这话,他怎么听着有点儿奇怪呢,水仪镜要给他什么答复啊?他又不需要水仪镜的答复。
“师兄,我们到承天秘境了。”
还没等他问出口,楼梯口处,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褚云怀看着相对而站的两人,神色漠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好像也只是来提醒一下两人该下云舟了一般,说完这句话,褚云怀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这次祁远倒是没有忽视褚云怀,毕竟这次秘境的主要任务,就是拿褚云怀挡伤害来着。
“褚师弟。”
褚云怀刚转过身,身后就传来了祁远的声音,抱着剑柄的手一紧,还没等大脑多加思考,褚云怀就条件反射般转过了身。
褚云怀有些懊恼之余,心底却因为祁远这一声儿而荡起了秋千,他怎么也不能否认,祁远就算只是短短唤他一声儿,他都能兴奋到颤抖。
“师兄,你终于……”肯理我了。
“褚师弟,秘境危险,仪镜师妹身娇体弱的,你就跟着我们,替我们挡一挡吧。”
褚云怀话还没说完,还没等他开心于祁远终于又跟他说话了,连唇角的弧度也只翘起了一半,就听见了祁远漫不经心的声音。
“仪镜师妹,你就放心吧,我修为不够,但褚师弟皮糙肉厚的,定能护好你我。”
祁远拉着水仪镜,从褚云怀的身旁走了过去,在接近褚云怀的时候。
祁远还是挑眼看了看褚云怀,艳丽的眉眼中夹杂着极为明显地恶意,生怕褚云怀发现不了一般。
“毕竟你这狗东西,也就只有这么点儿用处了。”
水仪镜当然没有错过祁远说的任何一句话,看着一点一点垂下头,看不清神色的褚云怀,水仪镜有些好心情地挑了挑眉。
直到祁远和水仪镜的脚步声消失在了楼梯上,褚云怀才从如同被冰冻住一般的状态下回过神来。
腥咸的泪水在地上聚成了一小滩,有一部分流入了他的嘴里,褚云怀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祁远就连一点点温和,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但祁远不就是这般吗?总是会理直气壮地使唤旁人,无论提出多过分多让对方为难难堪甚至能要了旁人的命的要求,好像都那般理所当然。
让人总是能无限放低自己的下限,来满足祁远,没有谁忍心叫祁远难过。
但这次,祁远竟然是为了水仪镜,这叫褚云怀怎么能甘心。
都怪水仪镜,褚云怀握着剑柄的手几乎要崩出血来,眼底的黑气克制不住地四处溢散。
察觉到自己的不对,褚云怀闭上眼,脖子上的青筋浮现,再次睁开眼的瞬间,他已经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模样了。
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褚云怀漆黑的眸子中透不出一丝光亮,他要让祁远在意的人,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祁远就只能在意他了。
而下了云舟的祁远,看着周围聚集而来的各大宗门,不可避免地还是愣了愣,这个场景确实还挺壮观的。
穿着各种样式各色弟子服的人扎堆儿聚集,然而还没等祁远继续看出个什么来,天玄宗的弟子都自发围在了祁远的周围。
祁远这张脸的杀伤力有多大他们可是清楚的,可不能让旁的门派觊觎上祁远。
但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想到,今天缥缈仙子也会来。
作为以往的修仙界第一美人,沙含缈对抢了自己第一美人位置的祁远很是不服气,她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能比她长得还好看。
“你们天玄宗,谁是祁远?”
沙含缈带着揽月门的弟子走到了天玄宗所在的地方,也没客气,张嘴第一句,就问了祁远。
突然被叫到的祁远有一瞬间地懵,这语气听着像是寻仇的啊,不是,他什么时候得罪过宗外的人了?
不过祁远也没应声儿,甚至往水仪镜身后躲了躲,这场景,谁应声儿谁傻子。
“缥缈仙子,你这……”
沙含缈是揽月门门主的女儿,身份尊贵,故天玄宗的弟子也只能挡在她身前,尝试跟这人讲道理。
反正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她看见祁远的,谁知道这女人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毕竟这人现在的语气,可就不怎么好。
“你给我起开,拦住他们。”
沙含缈才不听那么多,一把挥开面前的弟子,顺道吩咐了一句自己带过来的人,就往天玄宗内围冲了过去。
本来周围就挤的比较紧,这一乱起来,就算他们有心看护着祁远,祁远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挤的差点儿跌在地上。
水仪镜也未能幸免,不过还是牢牢抓着祁远的手,防止祁远摔倒。
然而旁边的不知道谁,大力一推,祁远没站稳,差点儿被创飞了出去,条件反射抓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
“啊!”
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在祁远耳旁响起,祁远还是跌倒了,不过这次,他好像还拉了个垫背的,一听这女声儿,祁远本来以为是水仪镜。
结果一撑起手,四目相对之间,祁远沉默了,他压在了一个陌生女子的身上。
后领一紧,祁远被人拎了起来,一抬眼,就对上了水仪镜有些发沉难看的脸。
“你们在做什么?”
一股强势的威压席卷而来,结束了这场闹剧。
燕宁遇的声音不大,却极有穿透力,瞬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沙含缈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一瞬不错地盯着祁远,脸颊烧红,眼神痴迷。
“你便是祁远吧,果真不负修仙界第一美人的称号。”
沙含缈对周围的环境视而不见,她身上有她娘给的法宝,丝毫不惧燕宁遇的威压。
现在她的眼里,只有祁远。
然而她一说完这句话,整个承天秘境前,关注这边儿动静的宗门门派都逐渐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