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解决了?”
唐果来到晏瑾瑜面前,见他将手伸过来,很自然地也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当双手交握在一起的时候,那熟悉的温暖和安心让她下意识弯了双眸,散去眉眼间的凌厉。
晏瑾瑜深情一笑,“嗯,再去一个地方就可以陪你去神医谷了。”
“去哪儿?”
唐果话音刚落,便被晏瑾瑜带走。
离歌还在疑惑他为何会哭,一个晃神的功夫就发现唐果和晏瑾瑜已经不见了。
连忙起身追了过去,“臭小子,你又要拐果果去哪儿?”
……
晏家祖陵。
当晏瑾瑜看到晏老将军墓碑前的人影时,顿住了脚步。
一身破衣褴褛,头发花白,满脸泥泞的老妇,颤抖着手擦着石碑上的灰尘。
瘦的皮包骨的手在经过‘晏学林’三个字的时候,停了下来,反复轻抚。
“今天是阴天,你的腿伤到了这时候就发作,可还疼?”
“昨夜地动了,没吓着你吧?”
“不要怕,我在这儿陪着你。”
离歌随后赶到,看到这画面,不禁轻笑,“听说大燕曾经的傅贵妃疯魔后,哪儿也不去,每日守在晏老将军的墓前,一守就是四十年,刮风下雨,酷暑严寒,从未离开。”
晏瑾瑜双眸微闪,埋在心中多年,近乎扎根了的恨,突然就消了。
唐果转头看了他一眼,“心软了?决定原谅?”
“不是原谅。”
晏瑾瑜摇了摇头,“是放下了,那是他们之间的因果,就让她用守陵一生来做偿还吧,这样因果已了,下辈子他们才不会再有任何牵扯。”
“那还进去吗?”唐果问道。
晏瑾瑜直接牵着唐果的手转身离开,“我给父亲建了一座祠庙,用我自身功德之光庇佑他万年,万年后他能否修成正果,或是转世安然渡一生,都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不远处,晏风等人朝着晏学林墓碑的方向跪地磕头,这一刻,他们也放下了对傅咏诗的所有怨怼。
都城外官道上,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缓缓而行,几个气质各异的男子骑马随行。
乍一看,好似是游山玩水的文人墨客。
马车中,时不时传来一道娇俏的女音。
“哎,不对不对,我不下这里,我下这里。”
“不对,我放错地方了,是这里才对。”
“让我想想这步怎么走?”
唐果拧着眉头看着面前的棋盘,反复纠结的模样让坐在对面的晏瑾瑜忍不住勾起唇角,眼露浓情。
就这么一直望着她,将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记在心中,怎么也看不够。
一旁,离歌慵懒地斜躺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从小你就不善棋艺,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居然还敢跟这个芯儿里黑的下棋,你就这么想不开?”
唐果直接丢过去一颗果子,正砸在离歌脑门,白皙的肌肤瞬间红了一片。
“观棋不语真君子。”唐果语带嫌弃地说道。
离歌也不恼,拿过那果子,直接啃了一口,香甜的汁液瞬间俘虏了他的味蕾。
“悔棋亦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