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晟在离开王府后,便回到自己家开始安排后事,所有的财产一般给了妻儿,另一半则平分给了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属下。
随后,他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中,静静的等死。
都说人一旦完成了执念就会离开人世,皇上不就是这样的?
再睁眼,钟晟发现自己居然在一处鸟语花香的地方。
“这就是地府啊,还挺好看的。”
“奈何桥在哪儿啊?我得去问问能不能不喝孟婆汤,我不想把爷忘了。”
“噗嗤!”不远处的亭子中,唐果一手托着下巴,笑了出来,“你手底下都是这种活着就是为了给别人制造笑料的吗?”
晏瑾瑜单手喂唐果吃果子,另一只手始终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让你见笑了。”
钟晟傻了眼,抬手狠狠掐了自己的脸一下。
“嘶!”
疼的龇牙咧嘴。
“会疼,怎么会疼呢?”
他爬起来,四下看了看,发现地下的影子,抬头看向亭子里的晏瑾瑜和唐果,“我没死啊?”
晏瑾瑜抬手扶额,他是真没想到都几十年过去了,钟晟还是这么个二呵呵的性子。
“我没死啊,我真的没死啊,嘿嘿嘿……”钟晟还在原地傻乐。
晏瑾瑜脸都黑了,“闭嘴,过来!”
“哦。”
钟晟乖乖走过来,习惯性地在晏瑾瑜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说说晏家军现在的情况。”
钟晟紧闭着嘴,看着晏瑾瑜,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晏瑾瑜眸色一沉,“哑巴了?”
钟晟指了指自己的嘴,表情委屈。
晏瑾瑜蹙着眉头,刚要训斥,唐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刚才不是让他闭嘴的吗?”
说完,她微眯着眸子看着钟晟,“接下来我问的问题你必须回答,且不能骗我,不然,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再也没法开口,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看不到他。”
钟晟顺着唐果的手指方向看了看晏瑾瑜,身上一个机灵,“您问,我说。”
“晏家军现在一共多少兵马?”
“八万三千七百二十二人,马匹一万两千一百匹。”
晏瑾瑜眉头蹙的更深了,唐果继续问:“分别驻扎何处?”
“滁州两万人马,宁州一万人马,惠州两万人马,兖州三万人马。”
晏瑾瑜猛地一拍桌子,“这种布防多久了?”
钟晟吓得一哆嗦,“二十年了。”
“兵力分散二十年?呵呵,怎么,是准备自己成立小团体,拥兵自立了?”晏瑾瑜终于明白了这次他回来,都城内只有钟晟这些一把年纪的老弱残兵在。
“我把兵符给了楚巍然,他就没有任何举措吗?”
钟晟叹了口气,“爷,关于晏家军的事,先皇真的是尽心尽力了,只是他太过注重旧情,太过相信您留下的兵,等到发现问题时候,已经晚了,好几次朝臣上奏重整晏家军,撤除封号,都被先皇厉斥驳回,所以……”
“迂腐!”
晏瑾瑜摇了摇头。
一旁的离歌却是笑了笑,“你当初看重他,让他继承皇位不也是因为他的重情义,不贪权欲吗?若是将晏家军封号撤除,兵权才会真正地回到皇帝手中,皇位也才真的算坐稳了,可他却顾念着你,竟是一直放任晏家军中的某些人,让他们野心一点点被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