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离京,是大事儿,就连皇帝都派了方海过来,赶在他们出发之前拦住了马车。
“我们爷身体抱恙,需前往南方修养,寻得需要的药材。”
晏风用一句话将方海打发了,往日即便在一品大员面前都威风凛凛挺胸抬头的大内总管,此时面对着摄政王府的马车,却将腰弯的极低,直到那马车远去,消失在这条马路的尽头,才起身。
不远处一个客栈的二楼房间中,一扇窗户打开,正对着摄政王府的方向。
燕珲和燕琮倚窗而立,将刚刚那画面收入眼中。
“哼,老四前脚走,后脚他晏瑾瑜就跟上,什么去南方养病寻药材,骗鬼呢?”燕珲望着那马车离去的方向,眸中的杀意机会要溢出来。
他看向燕琮,“老三,秦慕晴已经成了你的准皇子妃,本王等于是把西秦的势力让给了你,可你要明白,如果某些人活着,你即便手握再大的助力,也终究无济于事。”
燕琮不甘,这些日子来他终于体验到了权利的力量,那些大臣都以为他能和慕公主联姻,便是板上钉钉的皇位继承人,纷纷跑来巴结讨好。
这样的恭维让他自己也有些飘飘然,尤其是在成功剪除几个摄政王一派的人,将职务抢过来后,晏瑾瑜无动于衷的反应,更让他觉得离目标又迈向一大步。
可是紧接着他便寸步难行了,接连弹劾几个摄政王一脉的人都无果,跟父皇上表收回晏家军军权又被无端斥责。
这个时候燕琮才恍然大悟,原来一直以来他所以为的成功,不过是晏瑾瑜借他的手铲除叛徒,清理门户,无论他是否病重,他依旧是那个手握大燕四分之三兵力,凌驾于皇权至上的摄政王。
而他这些日子的举动,现在看来竟是那么的可笑至极。
搭在窗上的手猛地收紧,青筋与血管齐齐崩起,燕琮看着出城的方向,咬牙道:“二皇兄放心,晏瑾瑜既然出了京城,就别想再活着回来!”
燕珲满意地勾了勾唇,他不管谁得势,谁做皇帝,他只要晏瑾瑜死,要傅贵妃母子生不如死,这就够了。
……
出了城门,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官道上,马车渐渐放慢了速度,与其说是赶路,倒不如说是在欣赏郊野的风景。
唐果将小脑袋从窗口收回,转过身,跳到了晏瑾瑜的身上,拍了拍他的手。
“吱吱!”
这么慢,你不担心前面的四皇子吗?
晏瑾瑜扫了眼她爪子所指的方向,双眸微眯,“果果担心燕琦?”
周遭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一股低气压弥漫开来,令车辕上的晏风后背一寒,打了个寒颤。
唐果摇摇头,此时官道外不远处的田地里,正好有几个务农的百姓,她连忙用爪子指了指。
“吱吱。”
你不担心百姓吗?
原着她刷了好多遍,所以她知道,尽管大反派最后变得残暴嗜血,丝毫不管百姓是否被战火所扰,甚至还想要毁灭整个大陆。
可是在一切开始之前,大反派的初心却是好的。
他出身名门,从小便被灌输着以家国为己任的观念,他爱护晏家军的战士,更怜惜大燕的百姓,他的每一次征战都是为了让百姓们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