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雕跟鴒鴢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两只妖怪从两个方向向肥虫遗袭来。
钩蛇更是死死的缠住了肥虫遗。
与肥虫遗极为类似的灯笼般的大眼闪着幽幽的黄芒,竖瞳紧缩,眼底更有隐隐的红光若隐若现,更显狰狞凶残。
身上的重伤完全激出了钩蛇体内的凶『性』与戾气,即使身上被肥虫遗绞缠得痛入骨髓,但是肥虫遗也讨不了丝毫的好。
何况,即使因为嘴巴被肥虫遗死死的捏住了,让它动一下都艰难,但是这并不妨碍它的脸上『露』出夸张而阴翳的笑容。
肥虫遗单打独斗,但是它可不是。
它这边可还有两个帮手呢。
现在肥虫遗的全身都被它缠住了,所有的攻击手段也都被它封住了,它看这只妖怪还有什么办法挡得住蛊雕跟鴒鴢的攻击?
肥虫遗的确是陷入了绝境。
它浑身妖力流转,本就肥硕粗壮的身子更是犹如被吹涨的气球似的越发涨大了几分。
此时此刻,它哪还有一开始的戏谑与漫不经心。
甚至连怒火都褪去了不少。
恢复理智的大脑告诉它,再不撤退,它也许今天真的要折在这了。
恐惧感不由得从内心深处渐渐的蔓延了开来。
肥虫遗浑身一个激灵。
竖瞳紧缩,眼底有了一分惧意。
不行!
它要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帮以多欺少的混蛋!
还有那个人类!
明明不过一个蝼蚁
肥虫遗望向萧骁的眼神满是阴毒与怨怼,竟然让它如此的狼狈?!
肥虫遗自然看得出来,这些围攻它的妖怪都是听从眼前这个人类指挥的。
这个人类怎么可以使唤这么多只实力强大的妖怪?
肥虫遗很是不解。
只是却没有人会为它解『惑』。
它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蛊雕跟鴒鴢的攻击已经近在眼前了。
剧烈的罡风刮擦着它的皮肤生疼。
蛊雕翅膀收拢两侧,犹如一颗炮弹似的从高空坠下,头上峥嵘嶙峋的锋利大角直指肥虫遗的七寸之处。
猩红的双眼犹如万载寒冰,凉意刺骨,阴气森森。
鴒鴢青『色』的喙上光芒流转,闪耀着金属般的冷硬锋芒。
恍若天际的一颗流星,在肥虫遗的眼中越来越大。
肥虫遗灯笼般的大眼中的竖瞳骤然紧缩,细细的针似的黑纹好似一条裂缝,无端的有一种不详的预兆。
鴒鴢的青喙是冲着肥虫遗的左眼去的。
一往无前,气势汹汹。
不禁让妖生出避无可避之感。
肥虫遗松开了捏住钩蛇嘴巴的两只爪子。
它已经顾不上全部了。
受伤是必然。
现在它要做的是怎样以最小的伤害得以逃脱生天。
钩蛇咧了咧得到的嘴巴,扯出了一个狰狞而诡异的弧度。
肥虫遗抽出空来的两只爪子间不容发的抓住了角尖已经碰到它肌肤的巨角。
巨大的力道从爪子处传来,肥虫遗的身子被带着往后推进了几分。
虽看似狼狈,却让肥虫遗趁机偏离了鴒鴢的攻击轨迹。
于是,蛊雕跟鸰腰的攻击看似凶险,却都被肥虫遗完美的解决了。
肥虫遗没有乘胜追击的想法。
它可不是被一时优胜冲昏头脑的愣头青。
现在的它可以说是遍体鳞伤,又是孤军作战,条件很是不利。
若是它的兄弟还在就好了
想到它的兄弟,肥虫遗的眼中似淬了毒『液』似的,阴沉到了极点。
那个家伙再没用、再愚蠢,也是它的兄弟,一向顺风顺水惯了的肥虫遗第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只是,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它会报仇的。
不仅仅是为了它的那个兄弟,更是为了它自己。
这个场子总有一天它会找回来的!
不过现在
“砰砰”
肥虫遗身上的伤口突然爆了开来,钩蛇猝不及防下被吓了一大跳,身上瞬间多了很多个口子,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子便下意识的松开了几分、想要远离了伤害源。
肥虫遗眼睛一亮,瞬间挣脱了钩蛇的束缚,四翼一振,就要飞上高空。
到时候,它就安全了。
这次真的是受伤惨重,怕是要养很久了。
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它会回来的。
到时候,这几个家伙,还有那个最是该死的人类,一个都逃不了。
它要把它们全都吃到肚子里去。
就在肥虫遗要一飞冲天、逃之夭夭的时候,“呱呱”,古怪诡异的声音突兀响起,不知何时,灰『色』的雾气缠绕上了肥虫遗的周身。
肥虫遗腥黄的大眼突然变得有些『迷』蒙起来。
本来迅若闪电的动作因为精神的涣散而无意识的顿了一下。
虽然不过瞬息,肥虫遗就恢复了清醒,但是,已经迟了。
胸腹处有剧痛袭来,肥虫遗低头看去,蛊雕头顶的大角已经有大半进入到了它的体内。
它是妖怪。
即使长得再像蛇,它也不是蛇。
什么“蛇打七寸”的话于它自然是不适用的。
但是,不管这是不是它的要害,这般深的伤口于它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嘶”
肥虫遗的爪子带着它满腔的怒火打向蛊雕,迅猛的动作带起呼呼作响的罡风向那只胆大妄为的妖怪狠狠刮去。
蛊雕用力转了一下脑袋,让狰狞锋锐的大角在肥虫遗的体内“捣鼓”一番,才在肥虫遗的爪子即将落到它身上的前一秒挥翅腾空。
肥虫遗打了一个空,下意识就要去追蛊雕,却突觉背上一痛,“嘶”
被撕裂的剧烈痛感让肥虫遗的身子都不受控制的颤了几下。
它扭头,便看到钩蛇的钩子上挂着它的一只翅膀!
钩蛇竟然生生的从它的背上撕下了一只翅膀!
肥虫遗怒火攻心。
眼睛一片渗人的血红。
之前的什么暂时撤退的想法已经被它忘到爪哇国去了。
它要吃了这些家伙!
“嘶”
肥虫遗又是一声痛呼。
钩蛇竟然趁得它心神大『乱』的时候,又从它的背上撕了一只翅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