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印不偏不倚打在亓官莳身上。
亓官莳瞳孔骤缩,符印所带来的伤害令他险些站不稳。
苏缈缓步靠近,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肖泽筵见到苏缈,面露惊喜,“苏缈快,去救布莱狄,他变成一只大白狗了。”
苏缈:“......”
你该配个眼镜了。
哪只狗能长这么大,牙能这么尖.....
“离开这里,这里交给我。”
肖泽筵犹犹豫豫,“可是。”
“去。”苏缈言简意赅。
肖泽筵默了下,知道自己在这确实帮不上忙,利落转身离开。
有苏缈在,他离开得很顺利。
肖泽筵回到会馆第一时间就是联系自家大哥,完全忽视谭濯那两通未接电话。
电话接通。
肖泽筵:“哥,出事了。”
肖泽焱放下交叠的长腿,声线下意识提高,“出什么事了?”
谢忱侧眸。
苏喻言抬头。
慕翊停下喝茶的动作看他。
“我遇到了袭击,苏缈跟布莱狄.....”
肖泽焱刚听到一半,手机就被一旁的谢忱夺走。
知道苏缈现在跟肖泽筵在一起,听到出事了,谢忱自然坐不住。
通过肖泽筵断断续续的话,谢忱知道了个大概。
迅速起身。
慕翊跟肖泽焱同样如此。
苏喻言从椅子上滑下来,他没说话就这么看着谢忱,精致的小眉头皱起。
谢忱看了一眼,没等他开口,苏喻言非常懂事道,“我在这等你跟妈妈来接我,我哪里都不去。”
谢忱点了点头。
几人一同离开。
苏缈那边。
布莱狄知道苏缈来了,知道肖泽筵安全了,强撑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
敌人攻击未停。
有力的攻击使得他五脏六腑震痛,眼泛白光,疼得意识都恍惚了。
痛感跟眩晕同时袭来,巨大兽身轰然倒下,发出声响,触地那一瞬兽身变回人形,并吐出一口鲜血。
向来镇定的苏缈脸现慌乱,怒意布满眼底,双手再结符印,一言不发挥出。
黑鸦消散。
苏缈第一时间冲到布莱狄身边,冲过去的同时不忘给亓官莳挥来道红印。
来到布莱狄跟前,苏缈俯身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发现本就虚弱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
苏缈顾不得太多,掏出古符。
双指夹着古符,以符画符,随着古符被点燃,燃起的火苗呈诡异红色,散出的红烟钻入布莱狄的鼻腔。
布莱狄笑,可是他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他的笑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他僵硬的扯着唇,“苏缈别浪费精力了,我本来就是要死的。”
“本来我以为能帮你除掉那只鸟人的,没想到我不仅没能帮到你,还惹了麻烦。”
“还好肖老板没被我连累,没有因为我而受伤。”
苏缈漠着脸,不接他的话,而是专心做着手上的动作。
刚才还说别浪费精力的人,倏然换了个情绪,他眼神迷离模糊,“真的好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有朋友,才找到了活着的乐趣,这么快就要死了。”
“真的不想死,不想.....”
“还没跟你们一起赢得最后的胜利,还没好好的跟你们道别.....”
他说得越多,苏缈的眉头皱得越深。
苏缈出现,亓官莳就知道自己没了赢的可能。
现在还不是正面跟苏缈对上的时候,尤其是当他亲自领会过苏缈的天师之力后,他更加知道自己对上苏缈必死无疑。
所以,他只能逃。
他刚想趁苏缈救布莱狄逃走,转身就见谢忱靠近。
会馆距离谢忱公司还挺近,所以谢忱来得很快。
亓官莳眯了眯眼,就想对谢忱出手。
然而谢忱出手比他更快。
手一挥就遏制住他,令他动弹不得。
亓官莳震惊,只觉得天旋地转。
妖力!
谢忱怎么会有妖力?他为什么会有?
难不成,九凤不仅把葬妖师弄了回来,还把相柳也......
不,不可能的。
他摇头,冷汗沿着下颌滴落,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亓官莳当初只知道这个世界再现天师之力,知道葬妖师被九凤弄回来了,却不知道谢忱也不单单是谢忱了。
谢忱来到他跟前,眸色冰冷,“本想多留你一些日子,没想到你这么不消停。”
感受到压制着自己的妖力,妖皇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是本尊。”
猜到跟确定还是不一样的,尤其还是本人亲自承认。
听到谢忱自称本尊,亓官莳眼睛瞪大。
“九凤他怎么敢,怎么敢....”他不断重复着怎么敢这三个字。
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惊恐,仿佛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一般。
当初用苏晚晚那获取谢忱的血肉,用那些血肉制成的血蛊控制谢忱,最终没能成功控制住谢忱,在那时他就应该明白了的。
当时是他想岔了,还以为他没受血蛊的控制,可能是葬妖师的缘故,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
谢忱扯唇,语气平静,“怎么敢这三个字应该问你更合适,你怎么敢动我的人。”
“怎么敢杀我所爱之人,怎么敢妄图操控我,怎么敢觊觎梦岚的尸身。又怎么敢打海底的主意。”
当初慕家被血洗,就是因为他试图通过慕家进入海底,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法进入梦岚山。
结果发现血洗慕家并不能进入海底,进入海底需要九慕两家才行,只对付慕家是没用的。
慕家被血洗,九家万分警惕,他不好再下手,无奈只能放弃。
后来伊芙怀孕了,他这才把盯着海底的眼睛转向伊芙,转向苏缈。
亓官莳为了己身杀害了那么多人,岂能再容他。
尤其是想到缈缈刚降生就被他害死,心底的怒意更盛。
谢忱的怒意杀意没有丝毫掩饰,弄得亓官莳瑟瑟发抖。
但他好歹也存活了那么长的岁月,即使谢忱很强大,他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亓官莳面色变幻,突然发起攻击。
强劲的攻击破空而来。
谢忱没动,全程表情一成不变,冷漠至极,淡漠安静的眼底藏着最深的狠厉,直到亓官莳即将触碰到他。
他这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