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丫头。”
一声震天的喊，让小丫头缩了缩脖子，连忙躲在了红玉的身后。
“红玉师姐快救我。”
师叔的脸色好黑好恐怖呀，该不会是想要揍她泄愤吧。
“出来。”
昙清冲到红玉跟前，对着藏在他身后的小丫头喊了一声。
“不要。”
叶莞拼命的摇着脑袋，就像拨浪鼓一样。
她又不是傻子，现在要是出去的话，师叔肯定要扒她皮的。
“不要，我不要出来。”
为了让师叔听得更清楚一些，小丫头又重复了两遍。
“出来。”
昙清伸出手就想要把小丫头揪出来，却被红玉往旁边一站阻止了。
“师父，菀菀师妹说了，她不想出来。”
昙清，“……”
别看这徒弟冷冰冰的，对菀丫头确实真的好。
现在全然不顾他这个师父的脸色，护着那丫头。
明明他重要的药田被毁了，这两个丫头居然同一战线的来对付他。
天理何在啊？
“菀丫头，你出来，师叔不怪你。”
昙清努力挤出要笑不笑的怪异笑容，心却在滴血。
他的那些灵草大部分都被烧了。
不过好在他一开始就担心金灵子会被这败家丫头给毁了，所以特意种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幸好没有被毁。
要是现在金灵子被烧了，他肯定会抓着小丫头用力打她的屁股。
“才不要。”
师叔以为她眼花吗？瞧瞧他现在笑容有多僵硬，想骗她出来，没门。
“红玉师姐，师叔要打我，你一定要帮我啊。”
肉乎乎的小手紧抓着红玉的手不放，现在红玉师姐就是她唯一的救星。
昙清，“……”
他看起来像是要打小丫头的样子吗？
他是这种人吗？
他让她出来，是想要好好教育她。
不过红玉在跟前，他怎么也没办法把小丫头给抓出来。
“红玉。”
昙清看向依然冷冰冰的徒弟，“你让开。”
“千万不要呀，红玉师姐。”
还不等红玉回答，小丫头着急忙慌的阻止。
“你现在一让开，师叔就要虐待我了，红玉师姐一定要好好保护我呀。”
“师父……”
红玉原本想帮小丫头，可是在听到昙清接下来的话时，冷冰冰的小脸僵硬住了。
“小红玉，别怪为师没提醒你，若是还不让开，就罚你抄清心咒一百遍，不，一千遍。”
就不信她不怕。
红玉抿了抿嘴，低头看向正在对自己眨巴着眼的小丫头。
“菀菀师妹，我没办法帮你了。”
“红玉师姐。”
像是天塌下来似的，叶莞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更加紧紧抓住她的手。
“你要抛弃我了嘛？”
师叔太奸诈了，怎么可以威胁红玉师姐。
“你不能抛弃我呀，红玉师姐。”
“菀菀师妹，对不住了。”
红玉拉开了抓着自己的绵软小手，后退一步。
以前师父罚过她抄清心咒，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手快要断掉的感觉。
昙清总算有了笑容。
红玉这丫头，还是用这招让她妥协最合适了。
“红玉师姐。”
叶莞瘪着小嘴，可怜巴巴的眨着眼，不断释放着可怜兮兮的讯息。
然而红玉却看也不看她一眼了，转身离开。
“红玉师姐。”
软糯的小奶腔大喊一声，拔腿就想要追过去，却被昙清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了她的后衣领。
“菀丫头，看你还往哪里躲。”
昙清得意洋洋，只是那被烟熏得黑黢黢的脸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小短腿在地上踢了踢，小丫头知道自己没办法跑开了，明亮的大眼转了转，小嘴一张，发出了哭腔的声音。
“师叔欺……欺负我，呜呜。”
什么情况？怎么说哭就哭了？
他这个受害者都没哭了，这小丫头把他的药田给烧了，还好意思哭。
“呜呜……师叔欺负我，欺负小孩子……呜呜。”
哭声越来越大，昙清原本抓着她后衣领的手也松开了。
这一次小丫头也没有跑，一屁股坐在地上，屈着双腿，把头埋在膝盖里，不断的哭着。
“师叔坏，师叔欺负我。”
昙清原本想着抓到这小丫头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可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他反而有些束手无策了。
“菀丫头。”
“呜呜。”
她的哭声不断钻进耳中，昙清无奈的长叹一声。
算了，烧了就烧了吧，不教育她了。
“呜呜。”
“不哭了，师叔原谅你了。”
“真……真的嘛？”
“当然是真的。”
“我不相信。”哽咽的小奶音很是固执，“除非师叔发誓。”
昙清，“……”
这年头小丫头真是不好哄，他这个受害者不仅要向罪魁祸首妥协，还要发誓。
太难了。
昙清在心里叹了口气，“行行行，师叔发誓。”
“师叔要说，如果师叔说话不算数的话，以后就会变成丑八怪。”
师叔最重视他的脸了，所以对症下药是最好的。
不然谁知道会不会说反悔就反悔了。
还要用他的脸来发誓？
昙清满头黑线，但又不得不顺着她的话。
“师叔发誓，如果师叔说话不算数，以后就变成丑八怪，这样可以了吗？”
这年头不仅是小丫头不好哄，师叔也不好当啊。
尤其是当小丫头的师叔，皱纹白发，一个都不会少。
“可以。”
小奶音娇脆脆的，哪还有一点哭腔。
昙清愣了一下，连忙绕到小丫头跟前。
满脸全是灿烂的笑容，连眼睛都没红，更不要说哭了。
“你……”
他这是被小丫头给骗了。
“嘻嘻。”
叶莞眉眼弯弯的笑着，“师叔刚才已经发过誓了，所以不能反悔哟。”
小丫头笑得跟花儿一样，昙清无奈的摇摇头，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
“你这个小机灵鬼，居然敢骗师叔。”
“因为我知道师叔对我好呀，所以才会被我骗到的。”
小丫头顺势抓住了昙清的手，撒娇的摇晃着。
昙清的一颗心融化得一塌糊涂，但还是故作板着脸，“别拍师叔马屁，没用的。”
“那我就亲亲师叔。”
捧着昙清的大手，小嘴撅着，在他的手背上响亮的吧唧一声。
这软绵绵的触感让昙清把什么都忘了，现在恐怕就算金灵子被毁，他也不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