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话音落下。
不等周岁淮回应,大门“咔哒”一声,被人从外至内打开。
林决浑厚的声音从外头递进来,“谁要入赘啊。”
几秒后。
林决、王珍进门,沈听肆跟在两人身后。
见扁栀在,王珍笑眯眯的走到扁栀身侧,“栀栀回来了呀,我就说嘛,父女之间哪里有隔夜仇,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你的房间呀,我日日都有叫人收拾,”王珍安顿着扁栀坐下,“就盼着你早些回来呢,这个是……?”
王珍看向扁栀身侧拿着毛巾站着的周岁淮,笑眯眯的猜测,“这是网上传言回家继承家产的周家小少爷,周岁淮吧,果然一表人才呢,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王珍满目和善,行为端庄,细细揣摩,言辞间还透露着对待扁栀说话时的小心翼翼。
任由谁看了。
都得说后妈难当,也得夸赞王珍一句,人美心善。
林决没有说话,在主位坐下后,两只手耷拉在坐椅旁,扫了周岁淮一眼,眉眼间,透露着不满意。
“这么晚了,周总不回自己家过夜,在我林家做什么?”
周岁淮捏着毛巾,刚要说点什么,扁栀率先启唇,“雨大,他不方便走,来躲躲雨。”
林决眉头微微皱起,对于扁栀的敷衍回答十分不满意,“躲雨?他身上这衣服,是听肆的吧?进来躲雨,衣服都换了?”
林决不满地扫了周岁淮一眼,“周总,你这是打着什么心思?!”
这句质问的话,场面一下便尴尬起来。
周岁淮忙放下手里的毛巾,“林叔叔,抱歉,是我没分寸了,跟小乖没关系,我现在就走。”
林决一听周岁淮这昵称,当即就火大了。
眉头一压,盯着周岁淮,“你叫谁小乖?小乖是你喊的么?这叫不知道的人听见了,心里怎么想你们的关系?”
站在一旁的扁栀,闭了闭眼睛,不愿意叫林决没面子。
于是,耐着脾气解释,“不过是朋友之间的一个昵称,爸,您不用太计较,外头电闪雷鸣的,他也没开车过来,就让他待一宿,家里房间多,也……”
不等扁栀说完,林决即刻反问,“这是房间多少的问题吗?”
扁栀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问,“那您觉得,是什么问题?”
林决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王珍见状赶紧过来阻拦,“老林,你干什么呢,闺女没回来,你念叨着不知道人在外头过的好不好,如今回来了,你怎么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再说了——”
王珍声音刻意压低了些,“漂亮姑娘,长大了,带小伙子回来怎么了?从前,你还老往我家里跑呢,别太上纲上线了,再说了,人都带回来了,不过是客房待一宿,你把人赶出去,栀栀多没面子啊。”
“你忍着点脾气,再闹闺女走了,你今天为她好的事情可就白做了。”
老林掀眸看了眼周岁淮,面色依旧不好,不过像是听进去了王珍的话,火气强压了些下去。
他看了眼扁栀,叹了口气后,说:“其他人都回去房间,扁栀留下。”
空气安静一瞬。
林野带着周岁淮进去客房,沈听肆没上楼,也跟着去了一楼距离大厅最近的客房。
客房内,三个大男人齐刷刷的站在门口,竖起耳朵。
外头,王珍在打圆场,“栀栀啊,你爸爸最近事情多,火气也大,不是冲你,带朋友回家可以的,这里也是你家,你爱带谁回来,我们都是欢迎的。”
林决坐在沙发中心位,王珍一脸笑意的站在林决身边,扁栀站在对立面,安静又冷淡的听着王珍的话。
林决看着面无表情的扁栀,等到气稍微顺了一些,才直白的说:“你跟欧墨渊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对他,还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你要是对他还有那方面的意思,就应该好好的相处,而不是三天两头的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还有这个周岁淮,我明确跟你说,我不同意。”
扁栀站在冷光等下。
看着对面的王珍殷勤的给林决端水倒茶,亲昵的小动作不断,而林决仿若已然习惯这一切。
王珍替他蓄着茶水,一边小声交代着,“跟自己闺女说话别那么冲,好好说,栀栀那么乖,能听话的。”
“栀栀啊,你爸爸是为你好,别跟他犟。”
“我跟你爸爸商量过了,虽然说欧墨渊不算良人,但是你要是喜欢,我们两家就先接触接触,”王珍勾着耳边碎发,冲着林决柔美一笑后,对上扁栀的眼睛,“我们不反对,横竖咱们家比欧家要强上许多,即便你们日后结婚,欧家人也再不敢对你怎么样、”
“有你爸,听肆,还有林野在你后头做靠山,你万事都无需怕。”
这话,倒是说得体面也硬气。
也顺利将扁栀说的废物又任性。
扁栀的目光越发的冷,她看着林决,问,“爸,您之前不是说,师兄人不错么,如今,这样轻易就换了人,是什么原因?”
林决闻言,火气直接冒上来,他瞪着扁栀,怒道:“你还有脸说,也不看看你爸都为你退让到什么程度了,那个欧墨渊是个不堪托付的,你明明已经试过了,如今偏偏还一意孤行,要不是你王姨苦口婆心的劝说,我是怎么也不会的答应的!”
扁栀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
“哦。”
“那我谢谢您通情达理了。”
这反话听着刺耳,林决瞪眼看着扁栀,“你今天是不是找我吵架来了,要我们做家长的怎么样,你才能满意?”
“没有,挺满意的,”扁栀面无表情的陈述事实,“在通过别人听来的事情里,您已经擅自为我做了决定,决定我要跟师兄接触,决定我又可以再跟欧墨渊复婚。”
扁栀忽地笑了,笑意讽刺至极,“哎——我还挺不明白的,您怎么不也顺便松松口,决定我跟周岁淮也接触接触呢?”
这话一落下,林决蹭一下就站起来,冷厉的脸上盛满怒意。
“你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你跟谁都可以,就是跟周岁淮,绝对不行!”
扁栀站在原地,面对忽然暴怒的林决丝毫没有情绪起伏。
她用一种淡漠的,疏离的,像是从很远的传递过来的声音说,“对,不行。”
“我只把对方当哥哥的师兄,您觉得天作之合。”
“辜负过我的欧墨渊,您能容忍。”
“甚至路人甲乙丙丁,您也觉得没关系。”看书喇
“就周岁淮不行,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