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寂收回分散的心思,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是啊。”
破绽是她故意露出的,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杀手Z,剧情里并没有提到过,她不了解这个人,只能一步步试探。
“想让我带你回去?”Z凝眸:“为什么呢,你难道不知道,杀手组织里供发泄的女人和军妓一样吗......”
“我当然知道。”苏寂上前两步,双臂勾上了Z的脖颈把人拉近,弯着眸子笑得迷人:“但是我不会让自己沦落到那样的境地。”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她踮脚,柔软的唇擦过他的耳廓来到唇角:“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情。”
Z颇有些享受地眯了眯眼,大掌在女人的纤腰缓缓摩挲,收紧:“比如?”
“提高你在‘鲨鱼’里的地位。”苏寂话落,腰间的力道瞬间加大,让她有些难以呼吸。
说明话切入重心了。
一个在剧情里提都没有提过的杀手,恐怕地位也不会多高,但凡是人,又有多少人不想往上爬,尤其是年轻气盛的男人。
她狠狠心,打算再下一剂猛药,双手改为捧住他的脸,眼神轻蔑:“还是说,你就是个甘心在底层供人驱使的怂货......”
最后两个字一出口,Z的眸光蓦地凌厉起来,他一百八十度转了个身,把苏寂推到他刚才的位置用力按在树上,一手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就凭你,也能帮我?”
不过一个空有姿色任人宰割的货物,也敢这么说他!
后背与树干摩擦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苏寂控制着自己面色不变,轻声吐出几个字。
“你认识白砂吗?”
Z的眸子猛然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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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的人走得很快,中年人和刀疤男跟在后面送行。地下室的房间又被断了电,屋门紧锁,一切又回归黑暗。
不过这次苏寂心情平静,不见一丝焦虑。
她让Z要了这里所有的女人,那样她的计划就能顺利进行下去,而交换条件......是白砂的秘密实验室地点。
白砂人死了,他手里的毒可是被不少人觊觎,要知道白砂就是靠着那些毒才成为顶级杀手的。实验室里毒的种类不少,换几个女人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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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翩梓眼前蒙着黑布,左手握着引路人的手,右手拄拐,走到十字路口。
是向右?
他艰难搜寻着脑海里模糊不清的记忆,右手紧紧攥着木质拐杖。
“肖翩梓,天都黑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肖翩舞听到这话,第一时间上去解开蒙住哥哥眼睛的黑布,突兀展露出来的布满血丝的眼让她忍不住心疼。
她出来的时候眼睛被那个凶悍男蒙住了,一点路都不记得,也没能帮上哥哥的忙。
小刘看着肖翩梓的情况,也叹了口气。这小子已经几天几夜都没睡过了,就为了回忆起人贩子窝点的路,好快点去救苏姐。
肖翩梓眨了眨酸痛的眼,先摸了摸妹妹的头安慰她,又看向刘警官:“没关系,黑了更容易我回忆路线,刘警官先回去吧,等我找到路再通知你。”
小刘知道劝不动这个少年,摇摇头转身走了。
“哥哥,你已经很久没休息了......”肖翩舞抬头望他,眼里泛出点点水光。
“我只是没休息而已,”肖翩梓目光空洞地望向别处,声音低哑:“她在那个地方......”
连生死都不明呢。
......
再两边都度日如年的情况下,某一日,苏寂日思夜想无比期待的那段剧情,终于到了。
人贩子很谨慎,他们把女人和孩子的双眼蒙住,嘴巴贴上胶布,粗麻绳连手带脚绑了四五圈。
她只感觉到自己被推上一辆车,车里很拥挤,人一个个被推上来倒作一团,然后车厢被关上,眼前感受不到一丝光线。
货车开始行驶。
靠着车壁,被绑在背后的手开始用特殊手法解绑,动作的时候一直很小心,因为隐约觉得有人在打量自己,她猜车厢里有人贩子在看守。
这个猜想立刻被证实了——一个粗糙的手掌顺着自己的脚踝在往上摸。
苏寂缩了缩腿,那人哼了一声,摸得更加肆无忌惮。
单凭这哼声她就知道是那个色欲熏心的中年人,从那天看见她干净的脸开始他就一直盯着自己,只不过没机会占便宜。
看来车厢里只有他一个人贩子,没了顾忌来吃点豆腐。
苏寂咬着牙,加快了解绑的速度。
她一定要揍他一顿,反正到现在也没必要忍了。
但就在绳子脱落的那一刻,车子突然停了下来,顿了顿,放在她腿上的手也收了回去。
她把手背在后面没有动作,车外面出现短暂的骚乱,然后一个人被推了进来,车子又动起来。
那个人刚进来就挤在她身边,轻轻蹭着她。
苏寂僵了僵,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是什么心情了,她能猜到身边的人是谁,因此也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明明她都已经把他妹妹放出去了,肖翩梓居然还是来了,还被抓住了。
是剧情不可抗?但这么多世界被她坑没的剧情多了去了。
果然还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尤其傻了一点吧。
她转了转身体,脸埋在他背上,借着他身体的掩护把蒙眼的步往下拉。
车厢里很暗,但隐约能看见人,眯着眼睛找到目标——那个中年人,她把身体慢慢益国去,然后一手刀劈晕了他,翻了翻他衣服,在口袋里找到一把军刀。
这一连贯动作并没发出什么声音,也没有引起车厢里的人注意。
苏寂解了脚上的绳子,拐回去把肖翩梓的绳子也解了,撕他嘴上胶布的时候先提醒了他别说话。
她怕车厢里的受害人听到声音会恐慌,制造出额外的麻烦。
肖翩梓甫一自由,就紧紧抱住了眼前的人。
她还好好地活着,真好。
他知道她很厉害,但是他怕......
意外之所以是意外,那便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打得人手忙脚乱来不及回应。
便一败涂地。
就像是十岁那年,他带着妹妹去买东西,迷了路,从此陷入噩梦。
他对妹妹一直很愧疚,是他害了她。
如果她也因为他出事了,那这个噩梦,一辈子也不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