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苏寂摘下头套,掏出枪指着那个中年人。
中年人可能是觉得人质在他手里她不敢开枪,抱着孩子跑得更快了,苏寂没耐心,直接一枪打在他腿上,中年人扑在地上,枪声惊扰群众,四周一片吵杂慌乱。
“警察。”拿出手铐铐住地上还试图爬走的人,苏寂安抚了下泪流满面被吓得失声的孩子,等了一会儿执警的同事就过来了,她把人交给他们说明了情况,就先离开了。
穿着玩偶服办案不太合适。
这个时候街上人不太多,苏寂转弯拐进巷子,巷子里空无一人。
身后的脚步声愈发明显。
她转身,一个青年出现在了巷子口,也堵住了出口。
他一身黑衣,身形瘦削肤色苍白,浅淡的唇色,桃花眼里面暗影诡秘细细流转。
“吃东西,还是要均衡搭配比较好。”青年开口,手从背后移到身前,作势要把手里的饭盒递给苏寂。
“熊玩偶?”苏寂弯唇温温的笑,脱下手上的玩偶手套,她伸出手,在青年的手伸过来的时候用力握住他的手腕往后拉,反折手臂,一脚踢在他腿弯上,青年膝盖一软单膝跪下。
苏寂摁着人,空出一只手准备掏手铐,就见青年回头看她,唇角扯出一丝细细的笑,张口对她吐了一口气。两张脸离得近,阴冷的气息喷在苏寂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清甜气味入鼻,她立时警铃大作,下意识松开人后退,却两腿发软倒在了地上,一阵困意袭来,撑不住睡了过去。
青年转身蹲下,食指在地上的人细嫩的脖颈探了探,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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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寂没想到自己还能再醒过来。
——在碰到那个变态之后。
剧情里,白砂,也就是那个青年,是黑道杀手组织‘鲨鱼’里的一名杀手,他身体不好,武力值为零,但用毒的造诣世界上无人能及,且他不仅会用毒,自身也带毒,与他肌肤接触过的人,都活不过半分钟。
在男主被卖入‘鲨鱼’后,他帮了男主很多,是个举足轻重的角色。
“睡得好吗?”白砂出现在玻璃门旁,公子音里含了一丝喑哑。
这算是一个实验室,苏寂所在的地方是实验室里用玻璃隔起来的一个房间,试图坐起来,绵软的四肢却难以支撑,她抬眸看向门口的人,干燥起皮的嘴唇动了动:“我睡了多久?”
“三天。”白砂闻言走过去,坐到床边,伸出苍白纤长的手指抚了抚苏寂的脸:“可真是个小懒猫。”
苏寂:......
她眼睛一直盯着白砂放在脸上的手指,浑身僵硬,心里默数三十秒。
15,16,17......
她怕是要死了。
“呵......”白砂收回手,笑得诡异:“你果然不怕我的毒。”
30,她还活着。
松了口气,她也笑了:“幸运之至。”应该是随风帮的忙吧,她可不认为自己有特殊体质可以免疫白砂的毒。
至于白砂为什么要杀她,很明显,这些日她抓了几个人贩子,对方肯定有些怨怼,请个杀手来杀她也正常。
只是没想到能请的动白砂,要不是随风,她就真的栽了。
这边苏寂在想着,面上却无一丝表情,白砂看了她良久,倏地把人抱在怀里,面上浮现出一丝享受:“既然不怕我的毒,那就留下来陪我吧。”
他的毒是小时候被人下的,没死却留在了体内,至此触碰他的人都会死,算起来,他也有十几年没与人接触过了。
抱着这具软软的身体,莫名让他觉得,不那么空虚了。
苏寂了然,人是群居动物,总是需要陪伴的,但是......
“好。”她弯起柔软的笑,伸出双臂回报住白砂。
陪伴是不可能陪伴的,走又走不了,那就只能先虚与委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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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翩梓看着门口,又出了神。
那个警察已经十天没来看过他了。
他一开始只觉得是她没了耐心,不想再理他这个脏兮兮的乞丐——纵然之前那些时日她对他那么好,好得让他心里发慌。
但是,前几日一个姓刘的警察过来,问她有没有和他联系过。
当然没有啊,她不是已经抛弃他了吗?
哦,原来她失踪了,什么地方都找不到她,警察怀疑她被人报复,出了事。
他叫住刘警官,问:她为什么会被人报复?
刘警官只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今天是他每个月交钱给那些渣滓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小舞了。
拄着拐一瘸一拐地走到接头的地方,已经有人在那等着了。
“这么晚?”那人接过钱,边数边道:“怎么样,最近有没有看见好苗子?”
他口里的苗子是那些孩子,肖翩梓摇了摇头:“不小心摔断了腿,一直在医院里。”
“呵,”对方嗤笑:“还有钱住院呢?怪不得这次这么少。”
住院的钱都是苏寂交的,肖翩梓垂下眸,遮住情绪:“我能不能看看小舞?”
“不行。”那人数完钱,把钱塞进内口袋里,转身就走,猝不及防被拉住了衣角,他转头看见在他面前一直畏畏缩缩的少年,第一次仰脸看他,声音低哑:“你,知道苏寂吗?”
狠狠甩开少年的手,他一脚踹在少年身上:“你认识那个警察?”
“妈的,那个贱人害了我们那么多人......”他边说边对少年拳脚相向。
肖翩梓被踹倒在地上缩着身体护着头,话音还是断断续续发出来:“她...她怎么样了?”
那人打累了,甩了甩酸胀的手,啐了一口:“那个贱人......”
“死有余辜。”
......
“呃......”破碎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苏寂咬紧牙齿,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白砂倚在床边看着床上痛得忍不住滚动的人,拿着帕子擦了擦她额上的冷汗,浅淡的唇扯出疼惜的弧度:“乖,再忍忍就过去了。”
忍着痛,苏寂露出一抹苍白脆弱的笑:“我没事。”
白砂僵了一瞬,眼前的人太乖巧精致了,即便他用她试毒她也从未有过怨言,反而安慰他她不疼,忍着疼,对他笑......
真是让人心疼的小可怜呢。
他唇角的笑愈发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