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动手吧，”苏寂蓄势待发。
筱蝶约会完要过去找她了。
“哼，这都是你自找的！”柳文龙恨恨地瞪她，一只手抬起挥了挥。
其他人拿着武器一拥而上。
苏寂不能让他们打车轮战，逮着一个就打到没有再动手的能力，后来他们也知道苏寂不是善茬，就开始发了狠地打。
一个混子被苏寂一脚踹到地上，火气冒出来，抄起刀就冲上去。
苏寂被几十个人围着，渐渐有些力不从心，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拿着刀捅向她的腹部，旁边还有人牵制，她没有能力躲开，已经做好了强忍着的准备，却突然被一只手推开。
“哧——”刀刺入肉的声音，苏寂看过去，微怔。
“妈的，秦功堰你干嘛！”混子捅伤了突然出现的秦功堰，想把刀拔出来去追苏寂，手却被牢牢地固定住。
秦功堰紧紧抓住他的手，腹部血潺潺流出来也没管，回头去看苏寂：“你撑住，我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来。”
他的脸和唇已经失了血色，眸色像浸润了月色般柔和，苏寂心中闪过一丝异样，不自觉抿唇皱眉。
到底是谁该撑住啊。
包间里的混混听说他报警了，心中立马生出恐慌，甚至隐隐听到了警笛鸣声，一个领头的混子气急败坏地上前几步：“秦功堰，你说真的，你真的报警了？”
“嗯。”秦功堰没看他。
“你他妈知道背叛我们的下场吗！”他伸脚就想踹秦功堰，一个小弟从窗边跑过来拉住他。
“大哥，我们快走吧，路上有警车！”
恨恨瞪了秦功堰一眼，那人领着一帮小弟走了。
柳文龙和江森虽然憋气，也冷着脸理智地走了。
苏寂背上书包走到秦功堰身边扶他：“我送你去医院。”
......
市中心医院。
秦功堰伤得有些重，但幸好不致命，要住一段时间的院。
苏寂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眉头皱得紧紧的：“谢谢你救了我。”
秦功堰苍白着脸无所谓地笑了下：“不用谢，我自愿的。”紧接着又有些紧张地抿唇，眸色微暗：“我，我跟那些人在一起，你会看不起我吗？”
看苏寂摇头，他放心地舒展了眉眼：“那就好。”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跟他们接触比较好。”苏寂委婉提醒一句。
那群人不是好人，而且以今天的事来看，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这样迟早会出事。
“我......尽量。”秦功堰垂头，刘海遮住了眼睛。
病房尴尬地安静下来，苏寂焦躁地咬了几下指甲，深吸几口气，还是准备说出来：“是这样的，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你救了我，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我会尽可能满足你。”
虽然她现在能做到的事情很少，但会尽自己的全力。
秦功堰头又垂了几度，被子下的腿屈起来，把脸埋在被子上，忍着腹部伤口撕裂的痛，声音嘶哑：“你、你是不是，嫌弃我，想和我撇清关系......”
苏寂看着他的样子，起身走过去，把枕头放在他背后：“伤口不痛吗，躺下。”
秦功堰一点反应都没有，倔强的还像当初的小少年。
苏寂神色柔软下来，声音也柔和很多：“不是，你救了我我很感激，想要报答你，仅此而已。”
秦功堰闻言抬头看她，眸中含着一丝惊喜：“真的吗？”
“嗯。”苏寂点头，就当她是这样的。
秦功堰却突然犹豫起来，安静半晌低低出声：“那你抱我一下。”
“什么？”苏寂皱眉。
“就当你不嫌弃我的证据，抱我一下。”他抬眸直视苏寂，眼中的执着和希冀在刘海隐隐绰绰的遮挡下得以隐藏。
他声音虚弱得让苏寂不想拒绝，她弯腰想抱住他。
手机铃声阻隔在两人之间。
苏寂僵住动作，而后从从容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走到窗边。
天色已经暗了，五光十色的灯在黑暗中闪烁，远远的，映得她眼睛有些痛。
手机听筒里传来声音：“苏寂，你在哪儿啊？”
“......外面。”今天的事还是不告诉筱蝶好了。
“哦，我跟你说啊，”她的声音兴奋又甜蜜：“他跟我告白了！”
“嗯，恭喜。”
“嘿嘿......对了，我今天不去找你了，你自己也要开心点，不要太想我哦......”
“好，你也是。”
......
秦功堰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寂的背影。
就算是能一直看着她的时间也很少呢。
明明就差一点就能拥抱到她了，他还在喜悦着，下一瞬她就远离了。
只剩下尴尬的，怅然的心而已。
只剩下令人不耻的他而已......
她在跟谁说话呢，用那么柔软温暖的语气。
她在微笑吧，侧脸的弧线那么美好。
她......还不回头吗？
期待着，盼望着......
苏寂转身走回去，奇怪地看了一眼突然精神起来的秦功堰。
“你还记不记得五年级的事。”他克制地平静地问。
“什么事。”苏寂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八点了。
“就是，五年级，你生日那天......”秦功堰顿了顿，她的眼神迷茫又疑惑。
她真的不记得。
“没事。”他自嘲地笑了笑。
苏寂不理解他又怎么了，情绪时好时坏的，也没时间关心他的情绪：“那个，八点了，寝室九点半就关了，从这里赶回去也要一段时间，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她急匆匆地就走了。
门一开一关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无比刺耳。
秦功堰用手捂住脸，躺下去。
就连记忆，也只剩下他一个人而已。
......
五年级那天。
又是数学课，秦功堰厌烦地趴在桌子上，左等右等也不下课。
手心里捏着的东西都被他捂上汗了，心砰砰地一下下跳动，声音很大，口干舌燥，他忍不住连咽了几口口水。
看着那个猪头在讲台上讲得唾沫横飞，他再也等不下去，回身勾搭后座的女孩。
“苏寂，苏寂，苏寂......”连叫了好几声，她才搭理他，按捺住心里的委屈和喜悦，他一本正经地引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