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修炼到了一个破颈点,我太专注了,怎么,有事吗?】随风语气轻快,看样子是修为提高了。
【......没,】顿了顿,【随风,你不会骗我吧?】如果整个世界都是假的,她会崩溃。
【当然不会。】他不会骗她的。
松了口气,停下脚步,她这才注意到周围。
心里咯噔一下,抬手摸摸脸,之前的布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完了。
【随风,身为任务者的我,在这个世界会死掉吗?】
随风愣了愣,在看到苏寂的视角后也默了:【......放心,只是这具身体死掉。】
【那我能再换个身体吗?】
【没信号了,我先挂了。】
【......】还没来得及吐槽两句,后颈一痛,整个人陷入黑暗。
一条浮着满满的死老鼠、又脏又臭的小溪旁,一个全身被布裹得只露出眼睛的人,看着那边抱着苏寂同样打扮的人:“居然、还有人,敢、往这里来?”说话的人吐字生涩拗口,似乎不是汉人。
“估计,不识路......”
......
利刃切割肌理的感觉传来,苏寂混沌的大脑瞬间变清晰,四肢被固定在架子上,手腕滴答流着血,差不多流了有一小碗的时候,有人来给她处理伤口。
她的思绪全在剧情上。在这个地图里,原剧情用了大量的笔墨来描绘男主感化民众的场面,这个地方只是一笔带过,她也没在意。
就栽在这了。
这是一个小的制药作坊,瀛人,相当于现代的日本人,他们国家爆发瘟疫,又不愿意拿自己国家的人做实验,就派一批人带着一只病鼠来这个国家,东临城是小城,毗邻边境,不容易引起注意,他们就把这里当据点,抓捕正常人使其染病,再研制药给病人吃,病人死了就再抓。
他们对病人的隔离和尸体处理做得很好,不会引起大规模的染病。只是出了一个意外——有病人逃了。
然后就是全城危机。
她昏厥前的地方阴暗潮湿,又全都是病鼠......想到有些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苏寂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染病了。
放她的血估计也是为了实验,还给她治伤,养着慢慢玩吗?四周阴暗漆黑的,能看见她在一个独立的隔间里,左右后是三面墙,前方和上方是铁栅栏,像个地下牢狱。
自从做任务以来,似乎总是被控制啊......真不好,居然沦落到将死之境。她那么久不回去,那个傻和尚会做什么呢......
【随风。】
【阿苏?】
【给我一把手刺吧。】
【我、我还是不能隔空传......】
【幻觉就行。】会痛会流血,是幻觉又怎么样,结果一样就好啊。
实物握在手心,她看着随风拟的手刺,满意地勾起唇角。
手柄大小合适,靠近手柄的一段像匕首两边是利刃,越往下越窄越尖,是她习惯用的款型,手指转动,手刺也转了一个圈,察觉到有脚步声,调转方向把手刺利刃隐藏起来。
来人全副武装,脸上也有轻薄略透的布料,看不出性别,熟练地用匕首横切苏寂手腕,苏寂手腕倏地一动,尖刺抵上那人的脖子:“解开铁铐。”
束缚苏寂的铁铐被解开,她小臂一动尖刺刺入那人胸膛,手腕微动了下又停下,脑海中浮现一张傻乎乎的脸,“要不要改掉挖心的习惯?”
为什么这么想?为什么要改?抛弃过去?
过去没过去呢。
利落动手,鲜血喷溅而出,侧身划过一个弧线,她完美躲过去,将一切抛在身后:“谁知道你有没有病呢......还想传染我?”
呵......
身体自由,她边走边活动,不长眼撞上来的人正好练手。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她能感觉到胸腔里涌动的热血,骨髓里流动的快感——真是久违的熟悉,她曾经被禁止被剥夺的一切,又回来了!
地下牢狱建得迂回曲折,走上通往地上的阶梯,她步伐轻得几乎听不见,推开隔板,苏寂跳到地面上。
出口在作坊的角落里,作坊里的瀛人清一色身着黑,衣或拿杵磨药或盯着药炉熬药,还有参阅古籍配药的,个人有个人的事,暂时也没人注意到她。
看到这幅场景,她心里还是比较惊奇,到这个时候了,这个作坊居然还能维持?看样子他们这里染病的人挺少的,这些人也算厉害了。
“叮、叮、叮——”她用手刺敲墙,吸引作坊里的人的注意力,头微偏,发丝垂落隐约遮住一侧脸颊,另一侧嘴角戏谑的笑完全暴露出来,眼眸黑亮:“晚上好啊各位——”一室寂静,没有人回话,只是皱眉看她目露不解。
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她又道:“你们听不懂汉语啊......”嘴角变成恶劣地弧度,把袖子捋到手腕上,让他们能明明白白看到她的手,弧度很优美,变换下动作,小臂和肩平行,大拇指向下,其余四指微屈——依然很优美。
全场哄然,瀛人怒目圆瞪,用他们的语言咬牙切齿些什么。
“怎么样,”挑挑眉,“这个懂吗?”
说话的间隙,已经有一个瀛人冲向她,手里拿着一个壶,距离差不多的时候直接扔过来,里面的液体全涌出来,黑褐色,热气腾腾,脚步轻移躲过,手腕被一滴药液溅到,瞬间灼红了皮肤。
伸出一根手指抚了抚,她立在原地,没有一丝动作,手里尖刺的方向都是对着自己。
唇畔淡淡的,眉眼柔和,似在微笑又似毫无波动。
会怎么做呢?
没有等多久,那些瀛人看到她不动作,没有什么威胁,直接赤手空拳上前准备抓住她,没上前的看到手边有什么直接砸过来,有个人手边有把切草药的刀,向掷飞镖一样掷过来。
到此为止,她抬眼,笑:“我给过你们选择的机会了哦。”
瀛人听不懂她的话,看见她说话,还以为要垂死挣扎,脸上挑起不屑的笑。
手指翻转,尖刺滑出寒芒乍起,她凛然而立,看着接近的人,一闪身,手刺穿透一个人的胸膛。
“it'sshowtime.”她低喃,眸里血光肆虐。
【阿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