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火明亮,疏影坐在梳妆台前,将发髻放了下来,又拿着一小盒茉莉香唇脂,用中指指腹轻轻蘸了一些出来,细细地抹在嘴唇上,而后抿了抿。
淡淡的茉莉香在房中氤氲开来,让人不由心情舒畅。
她梳了梳头发,放下梳子,站起身来,一转身,忽然发现面前竟然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
疏影惊声尖叫,眼前的人飞快将食指放在嘴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疏影看清了面前的人,眼中闪现惊喜之色,并且毫不犹豫地扑到他怀中,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抑制不住激动之情,颤声喊:“阙蜃哥哥!你……你怎么来了?”
自从两个月前一别,疏影想念他入骨,却是从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来这里找自己。
阙蜃低下头,依旧是那副绝色容貌,微微笑道:“想你,便来看你。”只不过,他身上的气息,好像与从前不同……
疏影退开一步,仰头看他的脸,不由皱眉,疑惑道:“阙蜃哥哥,你眉间的雀翎印记怎么不见了?”
阙蜃看着疏影油亮亮光泽怡人散发着幽香的嘴唇,呼吸蓦然便急促了起来,他哑着嗓子有些不自然地回答:“我将它隐了去。”
疏影歪着头看着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看了半天,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阙蜃紧紧盯着疏影小嘴看,盯得疏影浑身不自在。她微微侧过了身子,羞答答地问:“阙蜃哥哥,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阙蜃上前一步,一下拉住疏影的手,放到鼻前嗅了嗅,沉声道:“对,带你走。”
言罢,疏影还来不及表示自己的开心,忽觉腰间一紧,身子一轻,自己已经被他抱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走到床边。
疏影低呼一声,赶忙问:“阙蜃哥哥,你要干什么?”
阙蜃有些粗鲁地将她放到床上,伸手便要解自己的腰带。
疏影一把阻住他的动作,阙蜃蹙了眉,耐着性子道:“疏影,你不是天天想着我念着我吗?如今我亲自来看你,你怎么这副模样?”
疏影有些不安地看向门外,道:“不行,阙蜃哥哥,银润书他在家,不行……”
阙蜃将疏影的手毫不客气地拉开,眼里露出毫不掩饰的色欲:“放心,他刚刚出门去了。”
言罢,他一边脱衣服一边急不可耐地俯下身子去亲疏影的脸蛋。
疏影下意识地伸手挡开他的嘴唇,娇声道:“不行,阙蜃哥哥,在这里不行……”
阙蜃哪里听得进去?疏影那刚刚抹的唇脂的香味再次争先恐后地挤进阙蜃的鼻孔里,直引得他全身欲火难耐,理智不清。
疏影心中害怕,可是身体的欲望却也引得她不由自主地放松警惕。尤其是阙蜃双唇饥渴地吻到她的樱桃唇上,再用舌头强势地把她牙关撬开之际,她便完全丧失了理智,伸出双手便主动勾住他的脖子。
阙蜃扒了自己外衣,又伸手把疏影腰带扯开,而后毫不留情扒开她胸前衣物,贪婪地将脸埋进去,疏影也抛下一切杂念,沉醉在与“爱人”的欢愉中。
屋内娇喘吁吁,弥漫着淫乱的气息。
正当二人快要完全属于对方之时,忽然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并快速向屋子走来。
两人动作一滞,紧张地齐刷刷往门口看去,只愣了一秒,阙蜃二话不说,跳下床抱起衣物扔下疏影便瞬行逃走了。
疏影惊恐地喊了一声“阙蜃哥哥”,下一秒,门猛然被人一脚踹开,银润书双目通红地冲了进来,恰好看到阙蜃消失的上一秒那一抹光着上身的身影。
疏影惊慌失措地用被子包裹住身子,本能地缩到床角。
银润书快步走到疏影床边,一把将她从床内拽了出来,扬起手一巴掌打在她煞白的脸蛋上,声嘶力竭地怒吼:“我银润书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对我!”
疏影被他打得身子猛然往旁边一摔,额头磕到床栏上,顿时磕破了皮,鲜血直流。而当她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向银润书时,银润书清晰地看到,疏影漂亮的脸蛋上已经多出了五个通红的手指印,她眼盈满了泪水,嘴唇哆哆嗦嗦,委屈不已。
银润书视若无睹,咬着牙,奋力压住再扇她一巴掌的举动,红着眼问:“是阙蜃?是不是?!”
他拳头咯咯作响,那通红的双眼恨不能将面前的女子烧成一抔黑灰!
疏影摸着肿起来的火辣辣的脸蛋,哆哆嗦嗦地缩回了被子里,咬牙切齿地说:“从来没有人打过我,你……”
银润书低头俯视着她,咬牙恨恨地瞪着她,直瞪得疏影后背发凉,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银润书实在不敢相信,曾经自己一往情深掏心掏肺爱护的女子,竟然伤他至此,竟然在他家里,和别的男人苟合!
他不再犹豫,一转身,从原地消失,去追奸夫去了。
而银润书离开后,疏影将脸埋在膝盖上嚎啕大哭,心中的悔恨,不甘,羞耻,委屈等一系列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把她吞噬,让她痛苦不已。
银润书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阙蜃,休了疏影,从今以后,他与疏影,便是陌路!
他顺着着阙蜃逃跑后余留的气息,不知疲惫地追了半个时辰,最终,在秋若陵外的一片竹林中追上了他。
此时的阙蜃累得满头大汗,衣物也胡乱地穿在身上,完全没有从前那孔雀少主的气质,反而是一脸一身的狼狈。
银润书追上阙蜃,废话不多说,直接调动全身灵力便欲取他性命。
阙蜃眼里竟然闪过一丝惊慌,赶忙将身子往旁边一闪,岌岌可危地躲过一掌,踉跄地扶住一棵竹子,稳住身子。
银润书一秒也不停留,再次发起进攻。阙蜃眼见躲不过,无奈也出手反击。不过奇的是,本来银润书的修为灵力还比不上阙蜃的一半,如今竟然将他打得节节败退,甚至于摔倒在地,窝囊地惊恐地往后退去。
银润书此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看着阙蜃被自己打成这样,心中一阵一阵畅快。
他用灵力折断一根手腕粗的竹子,毫不留情地飞身上前,准备将面前之人一击毙命,但当手中竹子即将刺入阙蜃腹部时,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携卷着阙蜃飞速逃离,银润书刺了个空,气得他在竹林中愤怒大叫,周身妖气倾泻而出,一波一波荡开,撞得竹林刷刷作响,竹叶如雨一般纷纷扬扬散落下来。
天明时,银润书喝得酩酊大醉,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屋中,倒头便睡死过去。一直到傍晚时分,他被头痛折磨而醒,下人端来了醒酒汤,他却一把将之掀翻,颓然地倒在椅子中。
而当他静下来,想起昨夜与阙蜃打斗的情形,这才意识到,阙蜃怎么可能那么不堪?还有,那阙蜃眉间没有雀翎印记,他的神态举止也全然不像从前的阙蜃,这说明,与疏影苟合的人,不是阙蜃,而是有人假扮作阙蜃的模样,把他们都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