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瞬间有一种,走到战场中央的感觉,压迫感实在太强,他们的手脚都无处安放,紧跟下人身后,没敢乱动,就连眼睛都只敢往自己的衣摆前的地面看。
这时两人心想,他俩等会不会完了吧?
胡镇义和刘海柱不一样,一听到城中张家,还有一千两银子,他马上就想到张怀山他们那一家子。
张怀山这是什么意思?昨天才给他们的银子又丢了?可他那个做爹的,第一个报给官府的怀疑对象,竟然是他?
还是说?张怀山他们觉得,银子铁定找不回来,所以想以此赖在他身上,又想讹他一笔?
讹他不就是等于讹他们兄妹吗?记忆中,除了他能得到张怀山几年的关怀之外,弟妹们可一次都没得享受过。
张怀山有凭什么在他们身上索取?胡镇义现在甚至怀疑,张怀山他们的银子根本没丢。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一次还说得过去,可是每次才来拿银子,第二天银子就丢,谁信?这是找借口想要更多吗?
胡镇义气得两手紧握着拳头,衣袖下的两手青筋都凸起。
现在的他,对张怀山只剩下心寒了。
“哪个敢胡乱诬陷咱们大公子?”统领第一个站起来,如炬如火的眼睛直射两个捕快。
两个捕快一抖,差点没当场跪下。
可想到自己也是兢兢业业为百姓,生生给顶住这股压力。只是额头上细细密密冒出的汗,似乎正在出卖他。
“对,叫诬陷大公子的那些人来看看,一千两在我们这里顶什么用?想要一千两,行!叫他们来我们这里拿。”
“对!就怕他们有命来,没命拿。”
众人纷纷叫嚷着。
“大公子,你放心,没人敢诬陷你。”
一个军长拍着胸脯保证。
“就算真的是你做了,那又怎么样?他们敢来,我们不弄死他们。”
“对,我们要拿就不只拿一千两了,没万两绝不动手。”
“……”
听着众黑甲军们越说越开始离谱的话,胡清清都无语了。
她拿出昨天刚签的那份还恩书,让人递给两个捕快看。
两个捕快看到下面有两个人的签名,吓一跳,特别是最后签的那个名,分量太重。
他们现在不得不怀疑,张怀山一家子在害他们。
“他们应该跟你们说,只有我们兄妹几人知道他们,有一千两的吧?是不是还说,肯定是我们派人去偷的?还说,只要让我们拿钱出来赔给他们,他们就不追究了?”
两个捕快点头。
“放p,那些都是什么人?他们的意思是说,公主派我们这些人去偷的啰?”
一个军长气结。
“老子还看不上那一千两呢,何况咱们家公主?”
另一个家境好的军长不屑道。
“胡扯,哪个这么大胆?竟然敢污陷堂堂公主去做偷盗之事?活腻了吧?”
统领一听,气得他直接拍桌大吼!常年练兵都吼习惯了,他的嗓门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这么一吼不得了,坐得远一些,听不清前面在说什么的,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几千名黑甲军这下,给统领这么一吼,全听清楚了。
几千名黑甲军,一个个发怒的站起来,他们的小主子那么好,哪个敢诬陷他们的小主子?皇家公主是随便,谁想污陷就能污陷的吗?这让他们这些,专门保护皇家公主的黑甲军,还有何颜面?
几千人同时发怒,那气场可不是开玩笑的。
听到‘公主’二字,两个捕快,瞬间惊讶的看向胡清清。
“见过公主殿下,请恕小的无理。”两个捕快马上扑通下跪,给胡清清磕头行礼。
他们是有听说过,皇上前段时间封了一位小公主,可他们这些小官小差的,哪里有机会见过?
这么大阵仗,不用看任何身份象征的证明,就知道这绝对是真的。
“污陷公主什么罪?你们应该知道吧?”胡清清淡淡的问两个捕快。
“小的知道,污陷公主者,诛连九族。”不只是公主,只要污陷皇室中人,必定诛连九族。
胡镇义听了,身子一抖。
胡清清没看两个捕快,她走到胡镇义身边低声问:“大哥?”
胡镇靖和胡镇远此时,正紧张的看着胡镇义,心里都盼着大哥,千万不要让他们失望。
胡镇义看向自己的两个弟弟,再看向面前的妹妹,他们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复杂。
张怀山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现在他再不在对张怀山,抱有一丝丝的希望了。
他闭了闭眼,良久才吐出一句:“天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
胡清清满意的勾起嘴角。
胡镇靖和胡镇远兄弟俩也笑了。
“行了,起来吧,诛连九族就不必了。本公主看他们就是太闲,整日不好好干活,成天的东想西想。
想多了,不就坏事了?这人啊,只要有事忙起来,哪有空乱想?回去就和你们的头说,把他们流放荒地,给东朝国的强国之路献上一份力吧。”
“是。”
两人暗暗呼出一大口气,都在彼此对视的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
张怀山家里,时间倒转到两个捕快离开张怀山家的那时候。
两个捕快前脚才踏出门槛,张铁富兄弟三人后脚就来到老太太屋里。
几人把捕快来调查现场后的分析,和他们与捕快说的那些话,都一一告诉了老太太。
老太太听了连连点头:“好,好,就该这么说,咱们不是不能再去找他们吗?那就让捕快替咱们去找。
要是那几个白眼狼不赔给咱们银子,咱们就让他们坐笼子去。这种事,要是个人就知道该怎么选?”
老太太想了一会又觉得不够好:“这样也太便宜他们了,一千两对他们来说,也就是毛毛雨。
你们仨到时记得还要和他们要那啥……那啥钱的?……就是我这老太婆受到惊吓,他们得赔那惊吓的银子,让我这老太婆压压惊。”
“娘,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至于哪里不简单?张怀山又说不上来,整件事让他觉得,处处都透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