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坐上这个位置。”
“你的家人可以回到南城继续过他们习惯的生活,不用再在国外人生地不熟。
“你的孩子就算跟着你,也可以有人上人的地位,和数不尽花不完的财产。”
“最重要的,是薄时漠就算是东山再起,也再不能随随便便的欺负你。你可以凭借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有权势和能力来永远脱离薄时漠的掌控。”
“你就不想吗?”
陆相挽迟疑了。
她没把不喜欢这三个字再说出口。
她被‘脱离薄时漠的掌控’这几个字彻彻底底地打动了。凌夏浔这一斧头砍在她的地基上,她确实在摇晃。
她低下头,白皙的指尖握着汤匙在搅拌茶水,凌夏浔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他笃定她会答应。他不屑地笑,微微仰头睥睨她的脑袋,身体往后仰找靠着的最舒服的姿势。
他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摩擦。
“我可以以凌氏的名义为你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对外宣布彻底结束你的歌手生涯,宣布你和薄时漠的婚姻彻底结束,宣布你以后就是整个游城最尊贵的女人。”
他话还没说完。
陆相挽已经放下茶杯站起来。
“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还是简简单单得活着。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上整天忧虑重重和勾心斗角永远不会是我想过的日子。”
她笑得很温婉,像是撑不住露珠的荷叶在慢悠悠得倾斜,一点点推着露珠落下,安静温柔得不激起一点湖面的旖旎。
“最重要的是,我会拖累司如留下来的心血和企业,这个位置最合适的人选是你。”
“凌少爷,风大了,我先回去了。”
她眼里黑白分明得干净,像是一小池澄清见底的湖水,凌夏浔短暂陷在她眼里的纯白干净,陆相挽说完特意又咧唇笑得礼貌,微微低头和凌夏浔致歉才迈步走开。
陆相挽刚走远几步。
凌夏浔才回神。他坐在原处不紧不慢开口。
“我不是凌亢的儿子。自然也不是小如的弟弟,我和他们不存在血缘关系,也在十二年前彻底脱离法律关系。”
陆相挽止步转身。
凌夏浔听见耳边脚步声消失。
他的语速更不紧不慢。
“你也知道凌氏是家族企业,只有凌家人能坐。”
“我没权利继承。”
“所以我们需要合作。”
陆相挽拢紧自己的长发在耳后。
“你们游城不是多的是外婿夺位的吗?”
她不关心是凌家的人里,最后由谁来坐这个位置,人人看得见月亮从来都只有一个,想成为的人自然就会成为去参与争夺的人。
争夺的手段有很多。当然不择手段的才能成为月亮的人也有很多。
一路往上爬往往都要面对自己变质或者别人恶性的一面,这些都是陆相挽不喜欢的。
所以她从来不想做月亮。
凌夏浔起身走到她面前。
“可是这些外婿名声并不好听。”
陆相挽听闻过凌夏浔杀人的传闻,外面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她听外头的人说过一点,但凌夏浔好像从来不澄清。
陆相挽觉得他甚至乐意外头以谣传谣。
“你原来还重视名声的吗?”
陆相挽是真的不解。
她没有故意嘲讽。
她就像是个小孩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凌夏浔,然后打量他眼里的眼眸。
“当然,要和薄时漠比权势发展,就得什么都不能输。我身上绝不能有弱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