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半,一只细小的风筝不断敲打着她的窗。叮叮的声音闹人得很。陆相挽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屋子里的灯光,顺着声源走去。
她拉开窗帘就看得见一只黑色的小指长款的纸片被线牵着叩她的窗,线的那一头隐在黑暗中,陆相挽看不见。
她伸手想拿,可是窗户是被焊死的,只可以打得开一道小缝隙,她根本做不到把指头伸出去勾取。
正在她为难得时候 那小纸片有灵性似的自个就侧翻过来,薄薄的纸面就挤在窗户缝隙之间伸过来半个身子。
陆相挽好奇 想把纸片从窗户缝隙里摘出来,却被线那头死死拽着而不得逞。
只是在无意中手上摸到上面附的一根铁丝。
翻过来看见纸片上打印下来的字迹:铁丝开门,假装被挟持可以救人。
陆相挽刚把铁丝取下,纸片就像是被牵引着从缝隙里飞走了。
陆相挽再三考量,盯着那个钥匙扣犹豫不安心跳跳的极快,可最后还是用那根铁丝开了门。
此时夜深人静,没人看守在地下室外。
陆相挽按着纸条上的数字,输入密码打开了门。
凌司如听见解锁的声音还以为是薄时漠来了。她照旧闭着眼睛,不爱搭理得背对着陆相挽盘腿坐着。
可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对劲。
随着陆相挽走近,凌司如听出了来人的姓名。她快速转过身确认了来人 然后才是眼睛紧盯着陆相挽,扶着地站起来。
“相挽,你怎么在这?”
凌司如惊愕的同时,陆相挽已经自顾自打开了囚笼。她急匆匆的跑到凌司如的身边,不敢拨动凌司如的手臂,所以只是不断探头探脑,左看右看确认凌司如身上有没有多出来的伤口之后。
直到确认没有多余血迹,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她脸上还是焦急和紧张还是不变。
“快,挟持我,我送你出去。”
陆相挽把铁丝递到凌司如手上。那铁丝细尖锋利,要是真戳进了脖子动脉,绝对保不住她活。
凌司如不知道她是怎么拿到这么锋利的杀具。但她根本就没来得及问,陆相挽已经拉着她就要她出牢房去。
她握着门把手拒绝再往前走。
陆相挽拉不动她,她这才回头看凌司如。
“你确定你要帮我逃走吗?”
她和薄时漠现在的局势嚣张,她不信陆相挽不知道,既然知道她也该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陆相挽犹豫了几秒,还是坚持带凌司如离开。
“没关系,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快点,快啊。等下他进来了就来不及了。”
凌司如左手掐着陆相挽的脖子,右手的铁丝停留在自己的手臂前方,不至于直接伤了陆相挽。
人刚出了后院,就在前院被罗娜带人围住。十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前院涌进来围住她和她。
“凌小姐,把铁丝放下。”
罗娜手里握着把枪。
“我到了码头自然会把刀放下,要想不让你们的薄太太受伤,现在就给我退下,全部都给我退下。”
凌司如一边怀疑这是陷阱,一边又已经退无可退。如果她放弃了这次机会,薄时漠一定会把她看守的更无生机。
罗娜僵持不下,只能打电话请示薄时漠,而薄时此时又正处于八百公里外的薄氏公司,赶回不及。
“薄总,凌小姐已经挟持了太太,现在是她有错在先,我们是不是可以开枪?”
薄时漠不说话,摔了一地的文件个,脸色表情极其隐忍。
白一对着话筒传话。
“不建议开枪,凌司如反应不是一般得快,要是她失手杀了太太,你们就是有一百条命也赔不起。”
“立马让她走,一定别伤着人。”
“是。”
罗娜挥手让打手全部退下。
独自跟着凌司如一路往外走到北城码头外。凌司如找到隐蔽逃跑的最佳位置之后,把人打晕推向罗娜的怀抱。
逃脱罗娜的视线,一路窜逃。
“谁?!”
贺寂州尾随她,被凌司如反跟踪,一个擒拿就踹中他的左膝盖小腿使他单膝跪下。一手扣着他的手臂往后,一手摁在他的肩膀上呵令他不许动。
夜里的行灯黑,凌司如没有认出来是贺寂州。直到贺寂州打开手电筒,照亮他自己的脸。
“怎么是你?”
凌司如没松手。
“我带你回游城。”
凌司如不可能敌我不分,所以怎么会和薄时漠那边的同盟走。贺寂州知道她的疑虑 主动解释。
“受凌夏浔的托够了吗?”
“你不是和薄时漠要好吗?怎么会答应帮凌夏浔的忙。”
凌司如松手,让贺寂州起来。
“船已经到了,罗娜就在你身后。你到底走不走?”
凌司如只能走。她意欲让贺寂州别尾随她上船,可这唯一的船只竟然是他的。她没有拒绝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