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老头耿老太这下慌了。
但慌并没有用。
校长直接用办公室的电话给派出所打了电话。
不过十几分钟,派出所的人就来了。
耿老婆子连忙先发制人:“你们赶紧把她抓起来,她害死了我的小孙子……”
校长一脸黑线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
民警皱着眉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一起走一趟医院吧。我们也不能听你们一说,就把人抓起来。”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往医院去。
胡大夫也跟着凑热闹。
胡大夫被校长抓去了他的车上。
校长问:“胡老,你就给我透个底,这司夏橙到底什么来路?你这么护着她?”
胡大夫冲他翻了个白眼:“你们这群人,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点。看菜下碟,看人行事。今天,若是她没什么背景,只自身有能耐,你是不是就跟我没来之前一样,死按着她认罪?”
校长神色讪讪的。
胡大夫的脾气在业内是出了名的。
他不过是看他先前似乎挺好说话,又笑眯眯的,倒是一时之间忘了他的脾气。
胡大夫哼:“说出来也不怕你知道,她是司家的人。司家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校长一怔:“司家?”
他自然是知道的。
胡大夫一看他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是不是觉得不过是司家?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他们家现在也没个中用的人物?”
被人戳中了心思,校长干笑。
胡大夫又道:“是,一个司家也没什么,以你的地位,可以不用放在眼里。那如果加上陆家呢?还有周二爷呢?”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校长脸色一变。
他不可置信地道:“怎么可能?她与周二爷什么关系?”
“看来你的消息落后了。司家新寻回来的女儿,曾经被周二爷当众承诺要罩的人,你不知道?”
这些消息其实传得不太广,基本都只在那个圈子里传开。
校长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他面上现出恼色:“这可真是,我真不知道啊。我这是不是得罪人了?”
但随即又安慰自己:“就算周二爷来,我也是有理的。她一个才看过医书几天的人,怎么就能逞能胡乱地给人扎针呢。我不能助长了这种风气。”
胡大夫冷笑:“我跟你说的,她的医术没问题的话你就是听不进去是吧?”
若不是这是自家远房侄子,胡大夫根本就懒得跟他废这些话。
校长又是一愣,不自觉地说:“我以为您就是顾着她的面子,说几句好听的哄小女孩玩呢。”
但是话落就恨不能甩自己几巴掌。
胡大夫是什么样的人!向来是把医术看得高于一切的。不然也不会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就成了医术界的泰斗。
“胡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没其它意思……”越解释越乱。
校长慌了:“叔,我真的就是胡口一说。”
胡大夫挥了挥手:“你的德性我还不知道?行了,别解释了。我就告诉你,她师父那才是厉害的人物。人家的医术造诣比你我高了不知多少。你说她跟着耳濡目染的,能差?”
见校长张大了嘴。
胡大夫又爆料:“周二爷,他大哥,病了这些年了,你知道的吧?你敢去给人治?”
校长连忙摇头,讨好地道:“听说最近好了不少,是她师父治的?”
胡大夫冷笑:“不是她师父,是她!她治,她师父一旁看着的。你说,这样的人都敢治,一个小小的流产,她能不敢治?”
校长猛地踩了“刹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胡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怎的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经事儿?你想吓死老头子我啊……”
“叔,你的意思是,司夏橙的师父是葛老……”校长咽了咽口水。
葛老几乎就是他们医术界的神话。
偏这人的脾气比胡大夫还怪。
时常不见人影,不是去深山采药就是去做义诊。认识他的人又没几个。
就越发的神秘起来。
周二爷家的那事儿他是听说过的,也知道周二爷的大哥是在被葛老治的。
刚才还没反应过来。
这会儿反应过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葛老的弟子在他们学校上学,他刚还质疑她,还要把她赶出去。
这要不要这么刺激的?
胡大夫冷淡地道:“没错,就是葛老。你现在什么感受?”
校长:什么感受?他想骂娘。
有这么好的师父怎么也不早说?
当然,他心里也明白这也怪不了别人。别人只是想低调,是他看碟下菜。
“叔,我这真是……叔,求您指点……”
不然校长相信,过不了几日,这事儿传出去,他怕是会被这些人虐死。
胡大夫长叹一声:“你也不用做太多,收起你那狗眼 看人低的态度,一会儿公正处就是。”
“是是是。”校长心里却在打鼓,他这远房表叔不会是在忽悠他吧。
医院。
李静柔躺在病床上正在静静想着耿家人去找夏橙闹,不知道什么结果。
还有耿秋明那边,已经被带去调查了。
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是希望有了这出,她不要被扯进去。
正出神呢,就听到外面呼啦啦的吵闹声。
中间还夹杂着耿老太的大嗓门。
李静柔心头一跳。
她有些虚弱的扶着床起身。
医生办公室。
陈医生看着面前这呼啦啦一大群人,眉头锁紧:“你们这是做什么?”
民警从后面走出来,将来意说了。
耿老太嚷嚷道:“医生,你可是说了,就是这姓司的女人用了针,我孙儿才流掉的。她这就是害人,就是故意的……你得给我们做证,让公安同志把她抓起来。”
陈医生有些头疼,也有些心虚。
他黑了脸:“我没有说过这种话,我的意思只是若是我治,不会用针。仅此而已。你们这些家属, 不要听见就是雨。”
他根本就不想节外生枝。
本来就只是个意外流产,不管与那施针有没有关系,孩子都流掉了。
那以后再怀就是了。
扯那么多做什么?
耿老头子却气得跳脚:“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过的,就是因为她施针了孩子才流掉的。”
陈医生被怼得下不了脸,冷冷地道:“那也是我个人的看法,何况也是随口一说。”
耿老太不干了,立马哭着喊着朝陈医生扑去,想要挠他:“你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你怎么能随口一说呢?你这个孬货,这是不敢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