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铭干过架,请了假,匆匆地追回许宅的时候,面对着一众莫名其妙地望着他的人,脸色黑成了锅底。
即使陆以铭什么也没说,许桃花也是立马察觉到了不对。
“出什么事儿了,小铭?橙橙呢?她下午不是去找你了?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许桃花的话刚落音,陆以铭就一声不吭地往外跑。
许桃花急了,快步上前想要拉住陆以铭,结果根本就没跟上,等她到门口,只能嗅到汽车浓厚的尾烟了。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夏桂枝轻声猜测:“是不是和橙橙吵架了?橙橙没回来,该去哪了?”
许圆圆蹙了蹙眉:“是不是去司家了?赶紧打个电话去问问。”
许桃花也是心头一跳,极其担心。
她几乎是小跑着去打电话。
还好,司嫣接了,告诉她夏橙在司晨那边,还奇怪地问:“橙橙过来前没和你们说吗?”
许桃花敷衍过去:“我刚回来,没见着人,想着先问一下。”
司嫣也没多想,又闲话了几句,两人就挂了电话。
刚回到正屋,王晓芬就妖妖娆娆地回来了,满脸的笑意。
许桃花眸光微沉:“你今天去哪了?”
她直觉陆以铭和夏橙两个人的不对劲,和这个女人有关。
王晓芬只瞟了一眼许桃花的神色,就明白大概是下午的事儿爆发了,可能还是夏橙回来告的状。
她笑得漫不经心:“没去哪啊,和朋友去玩了。怎么,有些人回来告状了?”
许桃花沉了脸:“去和哪个朋友玩了?去哪儿玩了?谁告什么状了?你说清楚。”
王晓芬这才察觉到不对,眼见着屋里人虽然神色不好, 但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就知道自己刚才怕是判断失误。
她笑嘻嘻地道:“就旁边那小姑娘,在她家玩了一天了呢。下午去逛街,遇见夏橙了,还以为她回来告状说什么了。怎么,我猜错了?”
许圆圆不屑地看她一眼:“橙橙都没回来,你别诬陷人。”
“哦……”王晓芬尾音拉得老长,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这是当缩头乌龟了啊。
她转身就要回自己住的屋子。
被许桃花一把拉住:“下午发生了什么事?”
王晓芬不买帐:“什么发生什么事?我哪知道发生什么事啊?婶子在说什么?我累了一天了,要回去休息了。”
不管许桃花如何逼问,王晓芬只字不肯透露。
最后,许桃花恼了:“晓芬,你当初要和我们一起出门,是说要过来挣钱做工的,现在都好几个月了,你上过多久的班?你挣不挣钱我是管不着,可你这天天晃荡着也不是个办法吧?”
王晓芬还以为许桃花终于憋不住了,要请她回去呢。
她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婶子,你当初因为那么点事儿就针对我,现在知道要请我回去了吧?我可跟你说,你要是不给我涨工资,我是不会回去的。”
屋子里的人都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她。
王晓芬察觉到不对,恼怒地凶道:“你们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许圆圆嗤笑:“我就想看看人的脸皮到底有多厚?你的是城墙做的吧?你哪句话听到我姑要请你回去了?还得涨工资呢!你以为你是什么重要人物啊?我姑的意思很明显,咱们给你找的工作你不乐意做,那你好歹也找个事儿做养活你自己吧?天天在咱们家白吃白喝白住的,你好意思吗?”
王晓芬气得脸色铁青:“许圆圆,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家好歹也是你三哥的救命恩人!我相信许婶子肯定不会是这个想法,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儿来的。”
许圆圆毫不退让:“你别每回没理了就拿当初的恩情要挟人!再挟恩图报,也没得你一个年轻女人整日闲逛,我姑累死累活的干活白养你的吧?这道理不管如何说都说不过去吧?
再往深了说,你们家当年救我三哥,那也是你爹妈的事儿,我三哥要还救命之恩也是还给你爹妈。对哦,这些报恩的事儿,你好歹也去找我三哥要啊,你老往我姑头上安是怎么回事儿啊?难道当年是你救的我姑?”
王晓芬哑口无言。
最后一捂脸,跑回了房间,关在房里嚎啕大哭,整栋屋子都能听见了。
许圆圆撇撇嘴:“每回都要挑事儿,挑完了说不过就这样。真的是烦死了。姑,什么时候把她送回去啊?”
许桃花不知道夏橙和陆以铭是怎么回事儿,心里挂念着:“行了,你说她几句得了。咱们先把你三哥和橙橙的事儿闹明白了再说。这一天天的,净折腾。”
一家子人心急如焚,找不着陆以铭的人,又不敢去问夏橙,只能干着急。
*
陆以铭赶到司嫣家里的时候,司嫣都要睡了。
司嫣见着陆以铭,惊讶地道:“以铭怎么过来了?橙橙在我姐那儿,你们俩没约好的?”
听了这话,陆以铭只留了一句“谢谢妈”,转身就走。
司嫣一脸莫名。
陆以铭又匆匆地赶去了司晨家。
门铃刚响司晨就开了门。
就跟特意等着他似的。
司晨没让他进门,反而将门反手一带:“走,我们下去聊聊。”
陆以铭看着司晨的动作,就知道夏橙真在这儿,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屋里的夏橙根本就没睡,眼睛一闭,脑子里就是下午陆以铭那句话,以及陆以铭与王晓芬亲密的动作。
下午哭过一回,她倒不想再哭。
只是脑子里跟装了满脑袋的水似的,晃荡得她都能听到声音了。
一个人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
司晨看着陆以铭满脸的颓色,问:“怎么回事?”
陆以铭这才知道原来夏橙没将下午的事儿与她姨说,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特别的愧疚。
看他媳妇儿对他多好啊!
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状。
看他干的什么混蛋事儿!
一想到下午夏橙临走时含了泪的眼,陆以铭就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
若是以前他还在犹豫让人欺骗一个女人的感情多少还是不道德的,想要想一个万全的法子徐徐图之,那么这个下午,陆以铭心里是真的动了怒。
心里最后的那丝犹豫消散得一干二净。
非常人非常事,那就得用非常手段。
他想起陆庆弦说过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