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庆弦见陆以铭不说话,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啊,就是小时候在农村长大,胆子小……多大点事儿啊,瞧把你吓得……”
陆以铭毫不客气地回怼回去:“不要将你那套用在我身上,我没你那么厚的脸皮,也没你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最主要的是,我是一个有道德感有责任感的好男人。”
陆庆弦:……
有这么拆爹的台的吗?
陆以铭继续道:“我想说的话是你去吃屎吧,然而说出来的话是我好喜欢你……你还觉得正常?
离人远的时候我想的是,这人不好看又做作还满眼算计,看着就烦。但一离得近了,我的手和脚就跟自己长了意识的往人家跟前凑,你觉得这正常?
我还想将这些话与特别亲近的人说,告诉别人我不喜欢那人,但怎么也说不出来,跟被人捂住了嘴似的,这也正常?”
陆庆弦的神色在陆以铭的话里渐渐地郑重起来。
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但这种情况是真没遇见。倒是听过一回,就跟种了蛊似的。
但蛊这东西,只有苗疆才有。而且,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他神色郑重地问陆以铭:“那人是哪里的?”
“咱们长南的。”
陆庆弦面上闪过疑惑:“不应该啊。”
陆以铭侧头瞟了他一眼:“什么不应该?”
“我以前听过,说是苗疆有蛊惑之事,若是被人下了蛊,会出现你这样的情况。但长南人,应该不懂这些才是。”
想了想,陆庆弦又道:“我也不知道这种东西存不存在,若真的存在的话,据说蛊这种东西,是检查不 出来的。”
陆以铭皱了皱眉。
他对这些不了解,但曾经从故事书里倒是看到过小段。
“不太可能。”陆以铭摇头。
王晓芬只是个农村姑娘,一直住在山里,初中毕业就没再读了。之后就在父母的说和下嫁了人。再就是男人死,她守寡。
这是她自己说的,也是陆以铭了解的。
用她自己的话说,根本就没出过长南。连县城都没去过几回。
根本就不可能会那什么蛊。
陆庆弦急了:“那会是什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是不是你去年受伤时候的事儿?那也说不通,只在一个人面前会这样。”
陆以铭听他的嘀咕,笑了:“你也别急,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再说,这感觉也只有在面对特定的人的时候才有。”
陆庆弦一听这话就火了,一巴掌拍在陆以铭的头上,打得他脑子懵了懵,手一顿,差点撞到一旁的树上。
“陆庆弦,你想死你别 拉上我。”陆以铭火了,骂道。
陆庆弦更火:“你个兔崽子,老子是为你着急上火,你还瞎咧咧……”
父子俩差点在车上打了起来。
陆以铭吓得赶紧刹了车。
“爸,我错了,成不?你别在车上打我啊……这搞不好,咱们俩都得完蛋……”
陆庆弦踢了陆以铭一眼:“滚下来,老子来开。”
陆以铭有点懵:“你这就要赶我下车?”
陆庆弦被气笑:“你老子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老子带你去看中医,现在,马上。老子真是欠你的。”
陆以铭嘿嘿笑着贫嘴:“那可不是,没点儿缘份,咱们爷俩也不能成父子啊……”
陆庆弦也不跟陆以铭贫了,开着车拐了个弯儿,径直往另外的方向驶去。
那风驰电掣的速度就足可见陆庆弦内心的焦虑。
陆以铭自然是感觉到了,他笑着宽慰道:“老头子,是真不急啊。你说咱们这么晚了过去,人大夫没睡?”
话刚说完,陆庆弦就一个急刹车。
陆以铭头直接砸在了车上,“嘶”了一声。
陆庆弦默默将车掉头,朝陆家老宅的方向开去。
陆以铭一看,乐了:“所以跟你说不要急嘛。”
陆庆弦侧头瞪了他一眼:“你给老子闭嘴。”
陆以铭:……老头子今天真暴躁。
*
“许婶子,小铭今天不回来了吗?他这是去哪里了啊?”王晓芬一直没见着陆以铭回,本还想在他面前献献殷勤,这眼见着都快九十点了还没回来,她忍不住问许桃花。
家里并没有多余的房间了,王晓芬过来,除了跟夏桂枝住也就能和许桃花住了。
夏桂枝带着孩子,肯定不方便。许桃花只得开口说让人先和她将就一晚上,等明儿晚上再买张小床回来,放她房间。
此刻,许桃花听着王晓芬的问话,换寝衣的动作一顿,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地道:“他去他爷奶那边了。”
“爷奶?”王晓芬的声音提高了几度。
在许桃花侧目看过来时,王晓芬心虚的垂下头,喃喃地说:“小铭有爷奶啊?我就是太惊讶了。”
许桃花挑眉笑笑:“自然是有的。睡吧。”
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
王晓分暗地里撇了撇嘴,心里有几丝不快,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掀被上床。
内心却直犯嘀咕。
原书里,陆以铭哪里来什么爷爷奶奶?
一直都是一个人拼了命的往上爬。
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还是遇上了贵人,最后才算是做上了首长。
可现实是,一切都变了。
王晓芬都怀疑是不是因为她穿了书,蝴蝶翅膀扇动得太大?
不过,这应该影响不大。
不就多了个爷爷奶奶吗?
想来老人家应该更喜欢勤快贴心的媳妇才是。
她才是老人家喜欢的后辈。
这样一想,王晓芬彻底的放下心,微微一笑,闭眼沉沉睡去。
夏橙闭眼躺在床上,心里在琢磨着陆以铭这些日子的异常。
可是琢磨来琢磨去,也没想出个啥来。
寻思着次日怎么着也得找师父问问。
他医术高,而且见识广,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何况,当初她重生回来没多久,第一次找葛大夫把脉时,葛大夫说过一句话,一直让夏橙记到如今。
当时,葛大夫给她把了脉,说:“你这丫头,这是遇上了什么事儿,神魂都有些不稳了……”
当时夏橙惊出了一身冷汗。
毕竟,她的魂魄确实是从许多年后回来的。
自此后,夏橙对葛大夫相当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