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铭不仅手痒,心里更烦躁。
李长均的所做所为,让他想起周大发那个混蛋。
他只恨自己为什么遇见橙橙那么迟,让她在那个男人那里吃了那么多的苦。
而现在,这个李长均,很可能是橙橙的生父,还是她一出生就将她抛弃的生父。
他觉得自己不揍揍人,心里的那口气根本就出不来。
*
李长均回一趟家,又去医院重症室门口抹了会儿泪,赚足了同情的目光之后,这才施施然地往外走。
门口,与司晨遇上。
“姐,你这会儿还来干什么?”李长均皱了皱眉。
因为他这些年的掺和,其实司晨与司嫣的感情比以往淡了不少。
司晨神色疲惫地道:“我不放心嫣嫣一个人,来医院陪她会儿。你赶紧回去吧,这会儿也晚了,明天还要上班。”
李长均提起的那颗心这才放下来:“成,那我先走了,姐,你不要熬太晚。”
司晨淡淡点头。
李长均出了医院,又在车里坐了会儿,从后视镜观察了一圈,见周围无人,这才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想起情人那柔弱的脸,以及幼子可爱的脸庞,李长均就忍不住笑了笑。
一路风驰电掣。
停稳车后,李长均急急忙忙地往小家赶。
李长均不敢将车停到情人的楼下,一般都是远远地停着,下车走一段。
这段路,没什么人家,自然也是黑漆漆的。
但李长均走惯了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再加上想起司嫣这一回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就算是醒过来,他也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将尾巴擦干净,心情就更愉快了。
人心情一愉快,警觉性就低了许多。
是以,当麻袋套在头上,如雨点般的拳头落到身上时,李长均还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他下意识的想要呼救。
下一秒,一脚踢在了他最敏感的地方。
李长均痛得叫都叫不出来,身体蜷缩成一团。
拳头落下得更密集,也更用力。
但他除了呜咽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踢打终于停下。
一个粗哑的男声怒气冲冲地道:“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睡。看在你给老子养儿子的份上,今天就放过你。”
说完,扬长而去。
李长均又惊又怒。
等痛感过去,他扒开麻袋,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他爬起来,本想继续往情人那里走,但想到刚才的话,沉着脸又钻回了车上。
在车上缓了许久,疼痛散了些,这才开着车往相反的方向走。
中途,钻去了个相熟的药店,买了些止痛化瘀的药。
一路上,他眼神冰冷。
*
陆以铭和葛卫明打了人,心情好得不得了。
葛卫明还好心情地问:“要不,喝一杯?”
陆以铭看了看手表,摇头:“我得回去了,家里人还在等着。”
葛卫明有些发酸。
他又不想回去,他家里又没人等他。
陆以铭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略一犹豫,开口道:“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去我家里喝吧,我家里人应该还留了饭菜。”
他这一说,葛卫明就来劲了。
他早就想接触夏橙一家了。
但司晨一直拦着,他不敢乱来,这才一直隐在暗处。
如今有了这样的好机会,葛卫明自然是不拒的。
他笑眯眯地道:“那好啊,咱们也算是兄弟了,一会儿不醉不归。”
陆以铭想起他和司晨那明显“异常”的关系,嘴角抽了抽,一把将葛卫明的手扒拉下来:“你这兄弟,我可不敢认。”
葛卫明咂吧一下嘴,明白了陆以铭的话,自己也笑了:“那我这当叔的,也不会让你。”
陆以铭警告似的扫了他一眼。
葛卫明丝毫不在意。
*
眼看着将近十点半,陆以铭还没回家。
夏橙有些心浮气躁。
其实往日陆以铭也不是没有晚归过。
只是今日,她知道陆以铭是去找司晨说李长均的事儿,生怕又有什么意外,一颗心这才提了起来。
许桃花倒是心大,见夏橙如此,笑着安慰道:“他一个大男人,身手还不错,你担心什么?困了就去睡吧,不用等。”
夏橙这些日子一闭眼就是这些破事,哪里睡得着?还不如等等呢。
陆以铭回来时,见夏橙还没睡,有些意外:“怎么还不睡?可是孩子闹你了?”
夏橙却看着他身后的陌生男人问:“这位是?”
葛卫明自来熟地上前:“橙橙,打扰了。我是葛卫明,跟着以铭回来蹭顿饭吃。”
一听这称呼,夏橙自然而然地就认为葛卫明是陆以铭的朋友。
忙笑着招呼道:“赶紧进来坐,外面冷。锅里还温着饭菜,我去给你们端。”
说完转身就要去忙活,被陆以铭一把抓住了手。
“你去歇着,等了这半夜,肯定累了。饭菜的事儿,我去忙活。反正都是热的,端出来就行了。你别管了,去睡吧。”
夏橙见此,也不跟他纠缠,给两人倒了一杯蜜水,就回了房。
陆以铭将三菜一汤端进来时,葛卫明冲他挤眉弄眼:“你小子,会来事啊,这么会心疼媳妇,难怪橙橙对你死心蹋地呢。”
陆以铭嗤笑:“某人洗水果还不是洗得很勤快?”
葛卫明也不跟他计较,忙到这会儿早饿了,先前与司晨一起吃的那点儿饭哪里顶得住饿?
他低头扒饭,这一吃,立马两眼亮晶晶:“你小子,有福气啊,这手艺不错。”
陆以铭淡淡地道:“这是橙橙二姐做的。”
葛卫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知道指的是谁了,态度立马淡了下来:“嗯,是还可以。”
陆以铭简直无语。
“酒呢?”葛卫明可还没忘记酒的事儿。
陆以铭瞟他一眼:“三更半夜的喝什么酒?一会儿将家里人都吵醒了。”
得,二十四孝好男人!
葛卫明也不与他争,又扒了几口饭,问:“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陆以铭闻言,挑了挑眉。
“别以那种眼神看我,我不至于天真到真以为你要跟我称兄道弟地请我来家里吃饭。”
陆以铭刺回去:“我倒想跟你称兄道弟,你敢接吗?”
葛卫明:……
老老实实地回:“不敢,所以,祖宗哎,到底什么事儿,你说吧。”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帮我查查陆天成和陆天正的底细。”
“哟,这是未雨绸缪啊,连陆天正都防上了。”
“上次果然是你。”
葛卫明嘀咕:都多久的事儿了,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