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老张知道你和老邢关系好,所以请你去帮忙说说。如果衙门不识好歹,我就劫狱,把张郎中给揪出来。”
赵敏冷哼一声。
“能动嘴,就尽量别动手。”
林海南说道。
说着说着,两人已经到了衙门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后,走了进去。
“知县大人,您可千万要给民妇做主啊!我那当家的,死的好惨啊!”
刚进门,两人就听到了牛嫂那惊天动地的哭诉声。
“知县大人,冤枉啊!牛大中毒,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哪知道他会偷去泡酒喝呢!”
张郎中的喊冤声也不小。
“肃静!”
娄知县一拍惊堂木,让他们安静下来。
林海南环视了一眼,只见娄知县正坐在高堂之上,他旁边站着师爷和几个衙役。
老邢和燕小六也在其中。
而堂下,则跪着牛嫂和张郎中。
此外,门口还站着不少围观百姓在窃窃私语。
大部分百姓都在同情牛大,认为他死的有点冤。
人群中的老张见到两人来了后,大喜过望,连忙走了过来。
“老板,掌柜,你们来了可太好了。我老张就这么一个弟弟,求求你们帮帮他吧!”
老张情绪很是激动。
“老张,别着急,这事根本不怪张郎中。只要占着理,到哪都不怕。”
林海南宽慰道。
老张感激地点了点头。
“师爷,这事你怎么看?”
高堂上,娄知县捋了捋胡须,看向身旁的师爷。
“回知县大人,此事的经过,刚才已经审的很清楚了。张郎中明知道川乌有毒,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放在门外晒。这牛大一时贪心,拿了几根川乌回家泡酒,以致于中毒身亡。”
“卑职以为,人命关天,牛大不幸被毒死,留下牛嫂一个人带着几个娃,太可怜了。所以,张郎中负有重大责任。”
那留着两撇鼠须的师爷,摇头晃脑地说道。
“师爷英明!民妇带着几个娃,快活不下去啦!好惨啊!”
牛嫂一听师爷站在自己这边,连忙感激涕零地磕了两个头。
“这......草民冤枉啊!”
张郎中在激动之下,一时无力反驳。
“肃静!”
娄知县又拍了一记惊堂木。
“师爷言之有理,张郎中明知川乌有毒,还放在门口晒,导致牛大中毒身亡,算是过失杀人,怎么也得担负主要责任。本官宣判,张郎中......”
娄知县举起惊堂木,就要准备宣判。
“林海南,你不出手,我就要出手了啊。”
赵敏扯了扯林海南的衣袖,瞪了他一眼。
“放心,看我的。”
林海南微微一笑。
“且慢!”
林海南朗声喊道,然后便走进了大堂内。
他这一声喊用上了内力,穿透力十足。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有振聋发聩的感觉。
“阁下何人?这可是公堂,擅闯公堂可不是小罪。”
娄知县皱了皱眉,神情不悦地问道。
若不是见林海南器宇不凡,又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他早就让衙役们把他给轰了出去。
“禀告知县大人,在下林海南,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林海南淡淡地说道。
邢育森和燕小六在一旁,见到林海南这么闯了进来,都是又惊讶又担心。
邢育森悄悄走到娄知县身旁。
“知县大人,这位就是闲鱼客栈的老板,林府公子林海南。他曾经救过卑职,还请大人照拂一二。”
邢育森用手盖在嘴巴一边,凑在娄知县耳旁说道。
“他就是林家那独苗公子?”
娄知县有些意外。
邢育森点了点头。
林家曾是七侠镇第一大家族,娄知县自然是知道的。
林家家主死了后,娄知县原以为林家从此就彻底没落了。
但是林海南突然东山再起,重开闲鱼客栈,把生意做的异常红火,成了七侠镇最赚钱的商铺。
这一度让娄知县十分惊讶。
没想到,今天他竟然突然出现在公堂之上。
“他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娄知县低声问道。
“据说,他家客栈的账房和张郎中是亲兄弟。”
邢育森悄声道。
娄知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大胆!公堂之上,见到知县大人竟敢不下跪?”
那师爷喝骂道。
他没听到邢育森和娄知县的对话,见林海南竟然闯入公堂,便照例恐吓了一番。
“在下不才,几年前曾考取过一点功名。按我大明律例,秀才是不必下跪的吧?”
林海南淡淡地说道。
他那秀才的功名是穿越过来之前,他前身考取的。
以他的闲鱼人生观,怎会有心思去考什么秀才。
“可有凭证?”
师爷顿时有些蔫了,语气态度客气了许多,他没想到会碰上个秀才。
“我能作证,林公子确实考取过功名。”
邢育森发声支援。
那师爷见状,只好闭口不言。
“林公子,不知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娄知县看着林海南,问道。
“对于此案,刚才我在门口听到了各位乡亲们的议论。大家一致认为,张郎中很冤枉。”
林海南朗声道。
此言一出,门外围观的群众都是一愣,互相对视了几眼。
“我说过张郎中冤枉了吗?我说的不是牛大死得冤吗?”
很多人都在心中嘀咕。
但是,没人敢说出来。
林海南在七侠镇的名气很大,有钱有势有武功,没人敢得罪。
林海南故意歪曲民意,主要是为了给娄知县施压。
“此话怎讲?”
娄知县目光闪烁着,问道。
“牛大确实死的令人惋惜,但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他不贪心,不去偷张郎中的川乌,又怎会被毒死呢?”
“张郎中完全没有想着要害谁,他也完全没想到牛大会偷那些川乌去泡酒。如果只是因为死了人,就要张郎中背上过失杀人罪名的话,那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大家想想,如果你是张郎中,会不会觉得冤枉?会不会很不服?”
林海南这番表述,义正严词。
话音刚落,门口的百姓便纷纷表示赞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啊,我怎么光想着牛大死的惨呢?人家张郎中也没做错什么啊。”
“就是,牛大如果不贪小便宜,怎么会中毒呢?”
......
娄知县听了,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