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莺抓着东西,一双可爱莹润的杏眼,带着些许茫然,看着江凛他们。
尽管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们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小玉莺就很高兴,在苏玉禾鼓励的目光下,咧开嘴嘻嘻笑出银铃般悦耳的声音。
江凛看抓周结束了,上前把小玉莺抱走。
丁淮怀里抱着的小自璩挣扎着,双手往江凛方向,准确来说,应该是奔着小玉莺。
丁淮忍不住扶额,把小自璩的手抓回来,也不管小自璩能不能听懂:
“可别叫了,今天什么日子?你再闹,得罪你未来老丈人我可不管你了奥。”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小自璩撇撇嘴,在丁淮怀里安安份份没再乱动。
苏玉禾牵着宝生,江凛抱着小的,在主桌上坐下。
江凛把小玉莺放在小木床里,招呼着宾客坐下,让全聚德的人上菜。
百日宴到了尾声,夏红菊过来跟苏玉禾打了声招呼就要走了。
医院的人都一块过来告辞,作为主人家的苏玉禾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只说让他们慢走。
苏玉禾突然想起周萍和赵习源,也不知道今天他们有没有进展。
按下心中好奇,想着第二天去医院再问。
没等苏玉禾去问呢,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夏红菊主动找过来,跟苏玉禾说了百日宴上的事情。
夏红菊虽然结婚了,但还是个急性子:“问特意让他俩挨着坐呢。两人耳朵都红了。我忍不住直接说了,我说啊,你俩要是有心就多聊聊。要不合适,我再给你们注意别的。你猜怎么着?”
苏玉禾挑眉:“怎么?”
“那俩人就有点急了呗。嘿嘿,昨天也是赵习源送周萍回去了。”
“可以嘛。老赵也不全是木头。”
夏红菊还挺骄傲:“那是,你也不看谁是媒人。等他们成了,老赵必须给我包个大红包。”
苏玉禾笑:“那必须。老赵现在兜里有钱呢。”
祛斑膏营销做的非常好,上个月正式上市,销量很好,还有增长的趋势。
赵习源能拿到的钱不少,反正比他上班要多。
在鹏城的时候,阿琳娜开着一家洋装设计馆,这会儿在首都,生了孩子。
她基本不工作了,生了孩子,也不用她带。
阿琳娜闲不住,又琢磨起在首都开洋装店。
丁淮随便他去,给她找了个铺面,安排好了,让她想做就做。
开业那天,苏玉禾还去捧场了。
苏玉禾前天刚跟完两台手术,熬了个夜班,没睡多久,精神一般。
阿琳娜忍不住又说了:“你们医生的工作强度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没什么梦想,打理打理个店就得了。要我说,你到时候干脆回家当医生好了。”
江凛在自家住的附近弄了个门面,给石康元弄了个中医医馆。
石康元心有戚戚,多年前的噩梦后遗症还没全部散干净。
但江凛一再保证,开医馆是合法正规的,石康元又闲不住,就答应了。
来的人一般都是附近的一些小病小痛,基本是石康元给诊治。
轶奴就在院里打理草药,没人的时候,还会把自己的蛊虫放出来透气。
时不时的,叶云淑也会过来帮帮忙。
等周末了,还会多两个小孩子。
石康元有问过宝生要不要学医术,但宝生不太想学。
也就没勉强他。
丹丹已经放假了,等成绩出来,就可以看去哪个高中念书。
丹丹有些紧张,怕自己考不好。
她才来到首都一个学期,却是初三最后一个学期,考高中的最后关键时期。
苏玉禾觉得不用担心:“你正常发挥没问题的,放假了就好好玩。”
苏玉禾休息的时候也会去医馆帮忙。
其实医馆没多少人,主要是小病小痛的人石康元看一眼差不多就能诊出来了。
苏玉禾就抱着书在那儿看。
这天医馆里来了个病人,神形消瘦。
石康元诊了半天,扎了俩小时针,最后开了药,递药单过去时,说:
“三服药下去再没缓解,去医院看看。”
男人拧着眉头,不大高兴:“我是听人说你这里什么病都能治才过来的。你给我扎针扎了老半天,开药收我的钱,却说没用让我上医院看。既然治不好我的病,你扎什么针,开什么药?就想着赚钱是吧?”
医馆刚开不到一个月,石康元不知道谁传出去的什么病都能治。
男人这样的病人,石康元行医几十年,怎么可能没见过。
他这会儿人老了,但脾气还在,收回了药单:“行。你走吧。不要你的钱,针白给你扎了。”
男人也不乐意,故意扬声说:“谁知道你给我扎针存的什么想看你?不行,你得赔我钱。不然我就去举报你!”
从男人进来,苏玉禾就多留了个心眼,眼看男人胡搅蛮缠起来。
苏玉禾觉得这人就是故意来捣乱的吧?
她走过去:“我师父给人扎针,都是几块钱起步。你刚扎了好半天,没收你钱就算了,你哪来的脸要赔偿?”
近距离看了眼男人,苏玉禾心想,这男人脸灰败成这样,能看到油尽灯枯之相,说话却不见虚弱。
真是奇怪。
男人盯着苏玉禾的眼神多了些流气:“这是你师父?要换你给我扎针我肯定不要赔偿。”
苏玉禾眼神冷下:“这位同志,你要不要照个镜子?你寿命没多少了,劝你少说点损德的话,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
任谁都听不了别人咒自己的话。
男人脸色瞬间变了:“你敢咒我?”
他扬起手要打苏玉禾,苏玉禾直接迎了上去扣住对方的手,拖着人出门,往外一甩:“滚!别来这里找事儿。”
男人摔在地上,苏玉禾看也不看转身要回去。
没想到后面一阵惊呼:
“这人怎么了?”
“好可怕,他吐血了。”
“我刚刚看见是这家医馆把人扔出来的……”
“救命啊!大夫杀人啦!”
最后一句是那男人喊的。
苏玉禾只能转身,那男人坐在地上捂着胸口,下巴挂着血迹,地上还有一滩刚吐出来的。
为了医馆的名声,苏玉禾断断不可能置之不理。
石康元走出来,对苏玉禾说:“我看他五脏六腑受损严重,给他下了针,还开了药,没想到人这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