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都时,苏玉禾什么都没拿。
从首都来大江村,她把家里吃不完的一些点心,还有腊制菜等,零零总总带了一大包来。
叶云淑眼睛围上了纱布,苏玉禾愣了下,反应过来,惊喜地问:“石爷爷,云姨这是快治好了吗?”
眼疾患者在后期恢复当中,会用上纱布,除了一定的压迫作用和隔离污染外,还可以帮助病人适应从长期黑暗到见光的过程。
石康元脸上隐隐有些自得,满意地看了眼苏玉禾:“还行,回去半个来月,没把东西给忘了。”
“所以云姨能看见了吗?”
“缓几天,摘了纱布,一切明了。”
包里吃的东西,都给江凛拿出来了,苏玉禾把剩下一小包东西打开,里面是给叶云淑她们带的礼物。
苏玉禾给丹丹买了头绳,纱巾材质的绸子头绳,买的大红色。
打来了江家,石康元就没再让丹丹剪短发,加上在这边餐餐吃饱,小孩头发长了七八厘米。
苏玉禾之前给她扎红头绳,她把绸子头绳套在手上,对丹丹笑:“过来,姐姐给你戴个新头绳。”
丹丹蹦着过来。
丹丹的头发是叶云淑梳的,高高扎成小戳马尾,苏玉禾就着头发,把绸子头绳扎上去。
石康元乐了:“嘿嘿,小孩儿头顶大红花,喜庆。”
丹丹眼睛都亮了,伸手去摸发顶,碰到绸子又不敢用力,着急地说:“镜子镜子,我看看!”
苏玉禾给她找来大红塑料边的镜子:“诺。”
丹丹侧头斜着往镜子里面看,看到自己头上绸子头绳,像朵花一样,呲牙笑了:“好看。给我的吗?”
“是啊。”
丹丹:“等明天我要戴出去给春花和妮子看!”
春花和妮子是和丹丹差不多年纪大的女娃,也是丹丹在大江村的玩伴儿。
叶云淑拉着苏玉禾说话,问她家里父母怎么样,问她江凛去她家有没有做什么不得体的事情。
江凛在一旁听着,很是无奈:“娘,你不是问过我了吗?”
叶云淑“看”向江凛:“你别说话,我这是跟玉禾说呢,谁知道你是不是随便说了哄我的?马上就开春了,不是说要把婚事定下?你也真是的,大老远跑首都去了,跟个闷葫芦似的。还不知道提一下。”
他从首都回来当晚,叶云淑几个就抓着他问,不是去说提亲的事情吗?
江凛可没有说,天气很冷那几天,他知道苏玉禾怕冻。
二月开春还穿着棉衣的,大江村要等到五月才能把棉衣脱掉。
他跟苏玉禾商量了,等五月,那会儿脱棉衣,天气不冷不热。
正正合适。
他把自己攒的钱全都揣上,上首都还真给他捡到了赚钱的机会,七八个手表卖出去,赚了好几百。
江凛:“我已经准备好彩礼了,等五月天气不那么冷,我就跟玉禾结婚。”
苏玉禾向叶云淑解释:“凛哥很好,我爸妈很喜欢他,婚事儿嘛,我爸妈那边没问题。五月也好,不用穿着棉衣。”
其实她不喜欢穿着棉衣结婚,棉衣能有多好看?
穿着棉衣,那就是只能在胸口挂一朵大红花,或者头上别一朵。
那可不行。
她结婚可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有提过可以先领证,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住到江家来,酒席等五月再办也是一样的。
不过这个提议被江凛那块木头拒绝了。
苏玉禾想想忍不住看了眼江凛,他咋不听呢?
梅兰月闻言抬眼看了眼苏玉禾。
她放下手里苏玉禾从首都带过来的栗子酥,招手让苏玉禾过去。
苏玉禾施施然走到老太太炕边:“祖母?”
老太太摸出个小玩意儿塞给苏玉禾,摆摆手意思是苏玉禾可以走了,她自己继续啃自己的栗子酥。
苏玉禾走出角落,到油灯明亮的地方,一看才发现,老太太给她的是一个白玉坠子。
江凛笑着:“祖母还藏着那么多稀罕玩意儿呢。”
石康元凑过来:“品相不错,江小子,这是帮你提亲呢。”
江凛难得没有跟石康元呛声,眯眼乐着去灶房做饭去了。
在江家随便吃了点儿,江凛送苏玉禾回知青点。
分别十几天,许云看到苏玉禾高兴坏了:“你终于回来了,我跟李岩还在说你什么时候来呢。”
苏玉禾笑着:“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也不是很早,比你早两天,十四就到了。”
许云一脸八卦地跟苏玉禾说:“你知道罗艳不来了吗?听说是结婚了。”
“知道。”
许云眨眼:“对哦,我差点儿忘了,你跟她是一个地方的人,应该比我知道的还早。姓路的呢?也没见人。去年他来最早了。”
苏玉禾似笑非笑:“他啊?他爸出轨了,闹到单位去了,听说职位都被撤了,在家里接受检查吧。”
许云撇撇嘴:“原来渣男人都是遗传的,他爸出轨,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教他好几条船!真希望他别来了,看着他就晦气。”
苏玉禾扯了下许云,朝不远处的孟欣方向对许云使眼色,路建荣的船就在这里呢。
也不知道孟欣看到没有。
许云难得地有些尴尬:“咳咳,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
苏玉禾寻了个合适的时间,打电话给徐兴国。
接电话的是个童音,苏玉禾一听就笑了:“小旭?我是苏姐姐呀,新年好,你爸爸妈妈在家吗?”
“姐姐!新年快乐!在,妈妈!”
纪善芳很快就来了,听到是苏玉禾高兴坏了:“回来啦?我还琢磨着你什么时候来呢。”
“小旭过年这段时间,没什么状况吧?”
“没有没有,吃着你开的药,一次都没有发作过!”纪善芳真心感谢苏玉禾,“要不是你,这个年都过不得那么轻松,对了,你什么时候再来给小旭检查?药快吃完了。”
“后天。”苏玉禾说。
挂断了电话,苏玉禾从兜里掏出任俍留的电话,打了过去。
任俍一听是苏玉禾,语气瞬间缓和了下来:“苏同志,你这电话可让我等久了啊,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让人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