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劝苏玉禾的人改道去劝罗艳,写几千字而已,一会儿就念完儿了,除了知青自己,别人也不知道罗艳做了什么事儿。
罗艳知道自己不答应不行了,那些知青劝她的时候脸上还有嫌弃和不屑的表情,她苦心经营的形象逐渐崩塌,却又不得不答应下来。
她心里呕得要死,对苏玉禾愈发痛恨。
苏玉禾扫了圈以宋志国为首的知青,什么都没说,叫上江凛离开了知青点,出门的时候把院门摔得震天响!
“大哥......”小流氓跟着出来,示意江凛给他解开绳子。
江凛不耐烦地给他解开,一脚把他揣进旁边的臭水沟:“滚远点儿。”
小流氓痛呼一声儿,不敢声张,自己爬起来,捂着痛处屁颠儿屁颠儿滚了。
江凛跑去追苏玉禾,她走得很快,在一条小溪边上坐下,捡起地上的石头,扔进水里。
江凛在旁边坐下,看苏玉禾一脸颓丧难过,江凛感觉心都被人挖了一块去,把人抱进怀里:“难受你就哭,哥在呢。”
苏玉禾是真的难受,她没想到那些知青会这么冷血。
“你放心,那几个流氓,哥给你找出来,给他们教训。”
苏玉禾心里也清楚,现在确实拿捏不了罗艳,她贴着江凛胸口,过了会儿,才闷闷道:“那个路建荣和罗艳很坏,很讨厌!”
“嗯,他们是坏人。”江凛说,“等下带你去国营饭店吃饭。”
“不去,”苏玉禾摇头,那国营饭店做的还没有她做的好吃,而且,“我脸上肿得还没消,丑死了。”
确实半张脸是红的,江凛恨不得打在自己脸上,眼色又沉了沉,刚才下脚轻了。
都是附近的人,江凛虽然不知道其他几个人是谁,但罗艳能找到的人,江凛自然也能找到,到时候找人收拾一顿。
苏玉禾看他眼神不对,撇撇嘴:“你什么眼神?是不是嫌弃我?”
“想啥儿呢?”江凛笑起来,目光落在她唇上,左右看了看没人,捧着苏玉禾后脑,亲了口她的唇,“不嫌弃。”
苏玉禾的脸更红了。
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只亲吻了一下,内心便跳得和小鹿乱撞一般。
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
江凛蹲在苏玉禾面前:“上来,带你去个地方。”
苏玉禾没问去哪儿,扶着江凛的肩就爬上了他的背。
......
这是苏玉禾从来没有来过的山,除了遍地的野花,竟然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果。
苏玉禾惊喜地指着树上红艳艳的小果儿:“这是什么?山楂果儿吗?”
“叫山丁子。”江凛说的是当地人叫的名儿,还是第一次听到山楂这个词。
其实山丁子不是山楂,只是长得有些像而已。
“好吃吗?”苏玉禾眼神亮亮的,没问能不能吃,直接问好不好吃。
江凛眨了眨眼,抬头看了看,抬手就摘了两串下来,这里鲜少人来,山丁子没有修剪过,树高十多米,但最底下有分叉出来的树枝,整棵树杂乱而富有生机。
苏玉禾尝了一个:“嘶~酸酸的。”
江凛又给她挑了个最红的,苏玉禾吃了:“这个没那么酸。”
“这又是什么?”苏玉禾瞧见了一串一串绿色长圆形的果子。
看着没熟也不好吃。
江凛说:“那是圆枣子。”
他说着就扯着藤摘了几个下来,苏玉禾伸手就过去拿,江凛却收回来:“这玩意儿摘下来就吃涩不哭你,等回去放软了再吃。”
“好吧。”苏玉禾略微遗憾。
江凛摘了一兜用衣服包着,带着苏玉禾又去摘了些现下就能吃的野果。
一颗颗藏蓝色的小浆果,江凛说叫都柿果,苏玉禾知道那是蓝莓,她很爱吃这个。
山上有好多野生蓝莓树,苏玉禾拿手绢出来装了一兜儿,江凛看她爱吃也跟着摘。
后面还有刺莓,红艳艳又甜的小浆果,可惜苏玉禾已经没东西装了,早知道这里那么多野果,她就背个大背篓来!
江凛看穿她的惋惜,笑了笑:“下次再带你来。”
苏玉禾点头,眼神一晃,愣了下:“那是什么?”
江凛侧目,是只野兔,他立马放下手里的野果,去抓野兔。
苏玉禾跟在后面大气儿不敢喘,希望江凛能抓到!
江凛追着兔子跑了一会儿,终于是给他逮着了,捏着兔子的耳朵对着苏玉禾晃了晃:“晚上吃兔子。”
苏玉禾咽了咽口水:“麻辣的。”
野果野兔,满载而归。
回到家江凛开火烧水,还煮了个鸡蛋,剥了壳儿给苏玉禾滚脸。
还好叶云淑看不见,不然指不定多心疼。
不过她看不见,老太太看得见呀,只不过老太太到底是上了年纪,没当面说出来。
等江凛把人送回去了,才把人叫过来,老太太当了半辈子的地主婆,即便是皱巴的脸严肃起来也有几分压迫感,老太太很不高兴地看着江凛:“你动手打苏知青?”
“冤枉啊祖母,”江凛解释,“不是我,要是我她还能来咱家?”
梅兰月想起苏玉禾的性子,要真是打了,肯定不能上家里来,而且她和江凛的眼神恨不得拉丝了,或许真不是。
苏玉禾回到知青点直接回屋里,其他知青都在聊天,看她进来个个都闭嘴了,苏玉禾感觉有些异常,但心里无所谓,她不需要别的知青来簇拥。
许云凑过来问她:“你下午上哪儿去了?没见你上工。”
“上外边逛了逛。怎么了?”
许云讪讪:“我后来才听到知青点发生的事情,那个罗艳太恶毒了!还好你没事儿。”
苏玉禾和罗艳对峙时,许云在地里上工,要是她在,她肯定站苏玉禾这边。
这几天罗艳在知青点的日子可不好过,原来愿意帮她干活的知青不仅不帮她了,还故意躲着她,还有那些和她相熟的女知青,谁知道罗艳会不会安排人害她们?
罗艳白天干活儿,晚上睡不好觉,时间长的,整个人变得有点神经质。
吃饭的时候,其他知青扎堆坐一起聊得好好的,罗艳一过去,他们便寻借口离开,总之不愿意和罗艳同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