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这个字...
最辉煌的时候,当数数十年前,贾源贾演兄弟,被册封宁荣二公之时...贾家成为顶级的勋贵。
一门双公。
这些年随着贾家没落,权势几乎不显明面,只有贾赦这个一等神威将军撑一撑场面,贾珍这个三等威烈将军在无数勋贵之中,也并不显眼。
贾家没落,是不争的事实。
韩庸倒是知道贾代善与贾代化,贾代化死得早,贾代善当年也曾是一代勇将,只是可惜子孙没有继承衣钵者。
数十年的富贵,早已经蚀骨吸髓,让贾家子孙只知道享乐,而忘记了当年祖辈靠着血汗闯下一片天地。
“大人...好像是辽东三族!”
在韩庸身边一个大将,忽然指着已经乱起的匈狄大军后方。
旗帜鲜明,很容易辨认...
“是贾琞!”
韩庸身边另一个大将惊呼一声:“据传贾琞耗时三个月,将辽东三族中的室韦、靺鞨两族王族、大将亲眷悉数抓获,随后三族撤兵,贾琞也不见了踪影...”
“不出意外,贾琞应该是以室韦、靺鞨两族王族与大将的亲眷为要挟,迫使他们出兵!”
随着贾琞的出现,匈狄攻城兵缓缓退去。
山海关上,一片死寂...
“贾琞...”
传闻贾家不祥,数月前遭到李契阴谋算计,而背负罪名。现在能够迫使三族出兵,出现在这山海关外,的确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贾家倒是出现了一个人物...”
韩庸脸色古怪,就在几日前,贾家剥夺贾琞族人身份,很明显是害怕贾琞背负的罪名,连累到了贾家。
这才几日?
事情就有了如今的反转:“贾家富贵迷了眼,软了骨,怕是也遮蔽了智慧,如此人物竟然直接断了其族人血脉关系。”
韩庸微微感慨:“若是我韩家有如此子孙,就算是因为贪功冒进,而犯下错误,韩家也会倾尽所有的拯救,为此哪怕搭上全族...”
“嘶...”
忽然,韩庸身边一个大将倒抽一口冷气:“好凶猛的攻势,辽东三族,如此强悍吗?”
从山海关俯视远方,虽然无法看清楚远处的人脸,却可以清晰看到,匈狄大军在一股洪流一般的骑兵攻势下,已然大乱...
随着匈狄最混乱的地方看去,可以看到一股力量,似乎逐渐撕碎匈狄的重重防御,向匈狄的单于中军杀去...
“狼也需要头狼...”
韩庸这时候说道:“这些游猎民族凶悍,当他们无法形成凝聚力的时候软弱可欺,如果有了一个领头人,就足以横扫天下。”
“头狼?”
看着那个“贾”字旗,所向披靡,几乎无可阻挡的逼近匈狄大纛狼旗,韩庸忽然热血沸腾。自从大宇建立...不,匈狄出现之后,这些年来从未有一个中原将军,距离匈狄单于这么近...
而且是...催命符一般的靠近。
“大人快看!”
一个将军激动的手舞足蹈,恨不得想要冲下城与之一起战斗一般,要不是他少了一条手臂,说不得已经冲杀出去:“靠近了...”
“好快的速度!”
是的,好快的速度,几乎就是烈马奔腾一般,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的力量,哪怕万箭齐发,也未曾阻挡那一面“贾”字旗靠近匈狄的单于大纛狼旗。
“对方很明显,就是冲着匈狄单于而去...他要,斩了匈狄单于?!”
嘶!
韩庸震惊了,振奋了,有些麻了:“好强烈的目的性!”
匈狄单于的脑袋...那是一个侯爵!
当年大宇太宗皇帝率兵北征,曾被围困黄狼山,那是大宇至今没有洗刷的耻辱。太宗皇帝因此心生抑郁,没几年后一病不起。
这是太宗皇帝的耻辱,是以当年太宗皇帝留下遗诏:斩杀匈狄单于者,封万户侯...
万户侯...就算是一般的王爵,也没有万户食邑。
哪怕没有太宗皇帝遗诏,一个匈狄单于的脑袋,也足以封侯!
就这么值钱。
再有贾琞凭借一己之力,让辽东三族退兵,并且辽东三族被贾琞所用,这一份功劳...韩庸都蓦然有些妒忌:“这是足以封公了...这当真是一朝成名天下知...”
然而,韩庸内心却有一种渴望:“杀了他!”
当年太宗被匈狄围困,迫不得已和亲之后,大宇每一个将军都有了一件耻辱之事。而想要洗刷耻辱...
那就是战胜匈狄,斩杀匈狄的单于!
哪怕,现在的匈狄单于,不是当年的匈狄单于...正所父债子偿。现在的匈狄单于闫震,可是当年匈狄单于于夫的儿子。
在韩庸的注视下,山海关城下,匈狄大军犹如一层层波浪,被一股强横力量推着不断翻涌,自相残杀的...混乱之下,战马失控,胡乱冲撞的...
贾字旗所到之处,匈狄骑兵就是为之一空...终于,还有四五十丈的时候,突然匈狄大纛狼旗折断,乱军中忽然传来一声爆吼:“匈狄单于已死,降者不杀!”
这一句话,是用匈狄话喊出来的...一刹那间传遍整个乱军之中。
匈狄大乱...
乱,彻底乱了,匈狄四散而逃。这个民族就是靠着一个英雄人物的领导,才能形成战斗力...当单于死了,军心瞬间消散...
如此民族,有了领头人就是一群狼。
同样,成也是这种民族特性,败也是这种民族特性。
没有了如此首领,他们就是一群绵羊。
混乱中,贾琞带领的三族骑兵,都被冲击的七零八落,难以形成有效的追杀...甚至,匈狄逃亡之中,忽然看到身边并排狂奔的辽东三族骑兵...这时候辽东三族骑兵才发现自己身边的匈狄骑兵,于是...
眼睛亮了。
一个匈狄骑兵的脑袋,可以换一斤白糖啊...这是贾琞所提出来的条件。
目的就是刺激辽东三族多斩杀匈狄骑兵。
白糖,那是贵族才有资格享用的东西,比盐还要贵!
贾琞对此完全不知情,贾琞双眼死死盯着,被数百人保护着,胸口中箭的匈狄单于闫震:“杀!”
抓活的!
闫震的脑袋很值钱,但是活着的闫震价值更大!
贾琞催着战马,率领数十个骑兵,一路追杀:“闫震投降吧,这一箭射你右腿!”
逃亡中的闫震,忽然再次从马背上跌落...他的左腿被一支箭矢射穿:“卑鄙,说好的射右腿...”
贾琞不知道闫震在说什么,反正当他喊出那句话之后,闫震就把右腿藏起来了,贾琞直接长弓一转,只好射其左腿:“煞笔,不知道声东击西?”
“驾...”
手中大刀无情的,毫无阻碍的扫了一圈,保护闫震的骑兵死伤数十,最后一哄而散,而贾琞,居高临下的看着闫震:“你...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