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爵!”
不出意外的,贾琞封王,哪怕是灭掉吐谷浑之后,贾琞就已经知道,自己封王板上钉钉的事情。
然而,封王一事极其重大,特别是异姓王,贾琞原本还想着会有人阻挠。
特别是文臣,贾琞是武勋封王,一旦封王必然成为武勋代表,凝聚武将意志,不再是散沙一盘。
如今朝堂之上,文臣好不容易让武将变成一盘散沙,文臣渗透到军中,岂能容忍,武将再次聚合,拧成一股绳?
当年大宇刚刚立国之初,文臣在武将勋贵集团打压下,可以说苟延残喘,文臣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度出现。
所以,文臣必然阻止贾琞封王。
然而,大宇军功封爵制度,文臣不好插手:“以后要小心文臣...”
一瞬间,贾琞心头闪过不少念头。
如今贾琞封王,就算是贾琞不愿意成为勋贵代表,勋贵们也会把他捧上去。
“多谢陛下。”
贾琞朗声谢恩。
贾琞记忆中,异姓封王分有好几种,一般活着封王的异姓王,历朝历代可以说极少极少。
非有逆转乾坤之能,再造乾坤之功,是不可能封王的。
而红楼世界,已经出现过异姓王,而且开国太祖祖制,就已经定下封王基调。所以,贾琞封王阻碍不大。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贾琞封王,往上数三代,也被追封为王。
唯一的区别就是,作为追赠之王,不可福荫子孙。
就算是贾代善这个追赠的令王之妻贾母,也依旧还是国夫人,而不能称之为王妃。
“奴婢向王爷道喜了...”
夏守忠满脸笑容,拱手向贾琞道谢。
对于贾琞夏守忠有一种敬畏,但是对于贾家,夏守忠又有仇恨。
然而,贾琞对于宫中的太监,向来有一种尊敬,是让人很明显的感觉到的尊敬,并且不是做作,不是刻意,而是自然而然的尊敬。
所以,宫中太监,对于贾琞也很尊敬。
夏守忠也不例外,他的内心是复杂的。
此时,夏守忠表现的很是恭维...原着中贾琞就知道夏守忠对于贾家有一种恶意,夏守忠此时的恭维,贾琞满脸肃然:“夏公公客气了。”
“恭贺王爷...”
四周的百姓,还有监生,纷纷道喜。
贾琞拱手道谢。
“王爷,献俘仪式已经结束,王爷让人押解这些吐谷浑贵族王族去天牢,陛下有请王爷...”
夏守忠弓着身子:“陛下也是想念王爷呐。”
对于夏守忠的话,贾琞一个字都不相信。
自从太上皇开始,皇权一直都想要压制将权,想要掌控全部兵权。
武勋出现他这么一个猛人,皇帝睡不着觉是必然。
想我?
想我战死沙场还差不多。
唤来一个亲兵,吩咐他前往荣国府...嗯,现在是王府报喜,顺便告诉府中人他回来的消息,将圣旨也交给了亲兵,这才进入宫中。
此时,献俘仪式结束,玄武门上的文武大臣,纷纷离开。
当贾琞来到宫内,要登上城门城墙的时候,文武大臣们恰巧开始下城门。
看到贾琞到来,他们纷纷驻足不前。
“拜见王爷...”
大宇王爵高贵不可言,三品之上须弯身九十度以示尊敬,三品以下则需要跪地行礼。
于是城门楼处,不少文臣武将,纷纷弯身行礼。
玄武门上观看献俘仪式,恰恰都是三品以上的勋贵,文臣武将。
对于这些勋贵,文臣武将,贾琞极少数几个能够认得,其余的都很面生。
贾琞微微颔首,登上城门城墙上:“拜见陛下。”
“平身吧...”
熙宁帝上下打量贾琞,身材不矮的熙宁帝,也需要仰头才能注视贾琞的眼睛。
看着贾琞头盔下的白发,熙宁帝再看看英姿勃发的贾琞面庞,充满坚毅,内心一阵嫉妒:“贾赦如此混账玩意,竟然诞下如此子嗣,苍天不公啊。”
想一想自己几个皇子,没有一个成器的,熙宁帝就一阵无力。
这几个皇子不成器,还觊觎储君之位,熙宁帝更是感觉心累。
再想想贾琞宠妻,不肯休妻尚自己的八公主,熙宁帝就心里很是惋惜:“贾卿,陪着朕走一走吧。”
熙宁帝没有走下宫墙,而是向前缓缓迈步,随后吩咐左右:“谁都不许跟随。”
“是...”
太监宫女,纷纷驻足。
就算是夏守忠,也有些意外。
皇帝陛下,很少会这么做。就算是内阁大臣陪同,皇帝陛下也没有这样孤身一人,与大臣这样走动。
作为帝王,这无疑是危险的。
同样,也是表达自己对于臣子的信任。
贾琞微微垂首跟随,皇帝如此是要感动他,获取他的忠心...贾琞对此很清楚。
“吐谷浑被灭,匈狄使者团入京。”
走了几步,熙宁帝微微一叹:“天下承平,奈何异族贼心不死,致使边疆战乱不休,贾卿有何见解?”
“回陛下。”
贾琞微微沉吟:“臣行军布阵,因地制宜,因敌我双方战力对敌。行军布阵哪有提前布置好的?而是不断刺探敌军军情,从而制定战术,甚至想方设法,知晓敌军主将性格...就好比这一次去嘉峪关,臣到了嘉峪关,蛰伏了一段时间,彻底摸清楚敌军漏洞,这才一番布置,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熙宁帝暗暗点头,贾琞所言非虚。
无论是当初的击溃匈狄大军,还是这一次的击溃吐谷浑大军,最终灭掉吐谷浑,贾琞都是这般战法。
“所以,臣能力有限,不到战场,无法制定战术,也无法给出战胜敌军之法。”
贾琞这是在藏拙。
也是打消熙宁帝的疑虑,一个运筹帷幄千里之外,从而战胜敌军的将军,那无疑是十分可怕的。
熙宁帝有些惋惜:“可惜,匈狄当初受创,北地九镇,也只能继续防守,而无进击之功...贾卿,你若为九省都检点,节制九镇大军,能否战胜匈狄?”
微微垂下眼睑,看到熙宁帝脸色凝重,贾琞抱拳道:“陛下,臣不敢给十成把握,只有六成信心。”
“匈狄人上马为兵,可以说全民皆兵,就算是老弱妇孺皆是如此。大宇多为步卒,至今骑兵不成规模。”
贾琞略微思索,心中默默算着:“要是能够训练出十万骑兵大军,臣有十成把握,荡平草原。”
“十万骑兵啊。”
熙宁帝感慨,想要训练出十万骑兵,则需要战马至少三十万匹,甚至更多...这是庞大的数字。
当年贾琞击溃匈狄,获得马匹十余万,这次灭掉吐谷浑,战马获取也不过十几万,还差了不少:“大宇没有战马啊。”
“陛下...”
贾琞笑了笑:“臣班师回朝之前,吐谷浑王子夸吕,曾找臣买命,说是有一处宝藏,还有三万匹战马...”
熙宁帝一怔,他一开始就是对贾琞的一种试探。
能力上的试探,对于军功渴望上的试探。
贾琞这冷不丁的来这么一个消息,打乱了熙宁帝原本的试探程序,甚至后续试探,因为这个消息,而中断:“夸吕?”
一处宝藏,三万匹战马!
不说宝藏,只说战马,就是庞大的财富!
战马,不是良马。
并不是每一匹马,都可以成为战马的。
战马是训练好的,可以上战场的...这三万匹战马,至少是从十万匹良马,甚至更多战马中挑选出来的。
“买命钱。”
熙宁帝微微一笑:“看来,还需要饶他一命。”
“陛下,此人乃是野心勃勃之辈,也拥有枭雄潜质,臣希望陛下不要放他归去,否则对于大宇后患无穷。”
贾琞很认真。
熙宁帝则是呼吸一滞,贾琞处处为大宇着想,这是自己想错了吗?
贾琞是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