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见得不到任何回答,安王的面色扭曲了一阵。
他暗自记下了这一些人,打算日后给这一些人一点儿教训。
接着……
下一件拍品却是让下头的商人们彻底癫狂了。
是一封任命函,上头竟然也没写是谁家的名字。
苏南南听到的时候,整个人都痴呆了。
【啥啥啥?!】
她听着下头的人仔细地介绍着这个任命函。
“此任命函,乃是皇家亲自颁布的。只要是各位贵客们将此任命函拍下,填上姓名,从此……”
“便是从七品的官员了。”
在京城,一个从七品的官员自然是没什么分量。
可是若是商人,一个从七品的位置,那可是比什么都要香了。
苏南南也是没想到,竟然听到了活生生的“捐官”。
她的神色有那么一点儿紧张。
【等等要怎么劝我皇帝爹?】
但是其实仔细看去,苏南南便发现了,玄德帝脸上没有一点儿生气。
他甚至是学会了苏南南的动作,在每一次价格眼看着停下来的时候,也给添上了这么一个铜板的价格。
商人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便是如此,一封任命函,硬生生就被抬到了恐怖的价格,甚至比之前的红宝石头面更加值钱。
苏南南敬佩地看着玄德帝身边的暗卫便是如此,改变了声线,顺利地为朝廷又一次拿下了数十万两银票。
玄德帝冲着玉墨含眨眨眼睛。
玉墨含也是含笑着点头。
他们的笑容一致,意思也是一致。
这么好的东西,可惜了,也不能经常放出来,否则……
何患无银?
苏南南已经是彻底麻木了。
等到了这一场拍卖会下来,除了拍卖行,或许皇宫这一方,才成了最大的赢家。
苏南南便看着如流水一般的银票,到了玄德帝的怀中。
玄德帝根本压制不住笑容……
“咳咳咳,太子,你去安排一下,给你大哥送点儿粮食和衣服过去。”
“就让你手底下那个谁谁,能靠得住的。”
“哎……现在想来,太子命好啊。”
玄德帝感叹了两句。
“朕那个时候,朕的老子可没那么多的银子给朕留着。太子啊,可记住了,朕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说话之间,他悄咪.咪地留下了一张百两银票,塞给了 苏南南:“你们兄妹,每个人都有份。”
苏南南和太子两个人同时有话想说。
太子知道,这么做,玄德帝无非也只是想早点退位。
而苏南南……
这一百两,她根本就不那么想要。
不过也没什么用了,玄德帝已经让人整理好了东西,就准备走了。
……
安王已经注意到了楼上的这个包厢。
他冷哼了一声,打算给楼上的一点儿颜色瞧瞧。
可是在门口等了半日的功夫,依旧还是没见人下来,他气到了不行。
“你们可真是厉害,本王记住了。”
他阴恻恻地看着拍卖行对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总管。
但是,那总管似乎完全不在意,不卑不亢,冲着安王又说了几句好话,好声好气就将人给送了出去。
一直到了人被送走了,总管才笑了两声。
能开得起如此规模的拍卖行的,自然不是普通人。
本来便是有太子和玄德帝在里头的,现在,总管听到了安王如此说,也不过只是觉得好笑罢了。
他回头,恭恭敬敬地让人将玄德帝等人给请了出来。
“再过半个月,朕会命人再送一份过来,你到时候看着办。”
玄德帝在临走之前,吩咐了一句。
苏南南目瞪狗呆,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想到这拍卖行和玄德帝之间的干系。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反正只知道,现在皇帝爹越厉害,日后我们的日子越好过就可以了。】
苏南南本就是不喜欢追根到底的人,脑子里想着,脚步迅速,就已经上了马车。
马车疾驰而去。
但是……
一回宫,玄德帝就听到了自己那个令人恶心的安王弟弟又来了。
“……”
这家伙不会是闻风而动的吧。
怎么他们才从外头回来,他就跟着来了?!
“朕带着南南,去见一见他。”
说话之间,玄德帝便拉着苏南南的手,撇下了其他人,去见安王了。
苏南南还是疑惑。
【皇帝爹怎么回事,怎么越看越奇怪了?】
她迷惘。
但显然,现在是得不到任何回答的。
安王显然等了一会儿功夫了,一见到了玄德帝,就跪了下来。
“皇兄,臣弟有要事和您相告!”
“那,那京城里头的拍卖行,实在是欺人太甚!!!”
“竟然胆敢买卖朝廷官位!”
“皇兄,他们狗胆包天啊!!!”
其实,这是安王已经在路上想好了的,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怎么也得将这个该死的玩意儿给弄下去。
但是……
他还是失望了。
【这是我蠢爹给的。】
玄德帝被一句蠢爹给刺激了一下。
他面目扭曲。
“朕给的。”
调整好了表情之后,玄德帝便直接说道。
安王本来是酝酿了一堆的话,来控诉这个该死的拍卖行,只是现在玄德帝只三个字,硬生生便让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
苏南南眼睁睁地看着,安王嘴巴打开,又闭上,又打开。
循环往复了好几次,他方才痛心疾首。
“……皇兄,您怎么成为了这样的人?!”
“朝廷官位何其重要!!”
“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就卖给了商人?!”
“不过区区一介商人,怎么可以让他们……”
苏南南可听不下去了。
【这一些商人怎么不好了?他们能带动经济,能给我皇帝爹钱。】
【哪儿像你这样,被人供养着,还能做出那么恶心的事情来?!】
【不就是会投胎了点儿么,做得好像自己很正义一样,恶心的玩意儿!】
在心里头骂完了,苏南南也没忘记顶安王两句。
“安王叔,南南有一点儿不懂。”
“您口口声声说着,银两不重要……”
“但是南南之前可是听说了,您问父皇当朝要银两。”
“为何要问父皇要您看不上的东西呀?”
她看着眼神单纯,可却让安王体会出了可恶。